白謙長嘆一聲,接著往下說。
原來為了打消弟弟的顧慮,大嫂下毒害死了弟媳。
當弟弟找到她時,她卻道:“不過是低賤的商女,死了便死了,我為你找個更好的便是。”
弟弟悲痛欲絕,堅持要將大嫂送官查辦,可哥哥卻護著大嫂,不惜兄弟反目。
年幼的孩童日日喊著要孃親,弟弟咽不下這口惡氣,也找機會殺了大嫂。
兄弟二人各失妻子,已然走到無法轉圜的地步。
可到底是同胞親兄弟,繼續鬧下去只會兩敗俱傷。
於是二人口頭約定,今後弟弟後人不得入仕為官藉機復仇,哥哥後人不得從商,擾亂白氏產業。
可到底有過一番糾纏,兩家漸漸落沒,一日不如一日。
直到今時今日,白遠舟坐上陌侯之位,地位遠勝過當初的哥哥。
而白家也坐上了皇商的位置,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
“這就是兩家反目成仇的經過,所以姣姣......不是爹爹不願入仕為你們謀個好將來,實在是......”
這份難言之隱憋在心底太久,如今說出來竟是鬆快了幾分。
白皎皎聽到面色微微泛白,沒想到事情經過竟是如此。
一人入仕一人從商,若是配合得好,如今的白家早已無可撼動,可兄弟二人卻鬧到傷亡慘重的地步。
難以言喻的愧疚湧上心頭,說到底這一切都是大嫂的錯,弟弟從頭到尾都沒有虧欠過哥哥。
白皎皎心想:她一定要打破兩家之間那層無形的隔閡。
只是陌侯府若願意低頭,那白家會原諒嗎?
她並沒有完全的把握。
“爹爹......”白皎皎試探性的問:“若是有朝一日陌侯府願意低頭,兩家有重歸於好的機會,爹爹願是否......”
白謙輕戳她的額頭:“那可是堂堂陌侯,會向你低頭致歉,你怕不是在做夢。”
“我就是那麼一說,如果真的發生了,爹爹會不會選擇原諒?”
白謙愣了一愣,緩緩道:“到底是祖上的過錯,與後人何干,只是......陌侯未必會與我們這些商人談親論戚。”
白皎皎知道爹爹這是願意接受了。
侯府的爹爹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若得知當年真相,他定是願意低頭的。
幻想著兩家能重歸於好,今後勝似一家人,嘴邊的笑意怎麼都止不住,連白翩翩進來都不曾察覺。
“妹妹與謝相爺走到何種程度了,竟笑得如此開懷?”
白翩翩自顧自的坐下,並重新斟了一杯茶水遞給白皎皎。
嘴邊笑意頓住,白皎皎接過杯盞,與白翩翩四目相對。
片刻之後,她摸了摸臉頰,訕笑道:“姐姐為何這般看我?可是妹妹臉上有東西?”
“白皎皎,有些東西不是你能肖想的,你該有自知之明。”白翩翩唇邊掛著輕慢的笑意。
白皎皎心下慢了一拍,原來這就是謝珩抱她下馬車的目的。
看來他早就知道些什麼,唯獨她仍被矇在鼓裡。
只是白翩翩是她的姐姐,同一個爹孃孕育而出,為何她......
一絲荒唐的猜測浮上她的心頭,看來她必須查驗分明瞭。
“姐姐,我與謝相爺只是素昧平生,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白皎皎溫聲解釋道。
白翩翩冷笑一聲:“素昧平生會抱你下馬車,你莫不是將旁人都當成了傻子。”
話都挑明瞭,白皎皎也不再多做解釋,而是定定的看著她。
“白皎皎,若想活命,就別再沾染不屬於你的東西。”
留下一句冷厲的警告,白翩翩拂袖離開了房中。
是夜。
白皎皎來到不遠處的宅子中。
聞風,聞月同時上前行禮:“主子,您終於回來了。”
白皎皎上前坐下,“你們也坐,京中近日可有異常?”
“有,幾位皇子之間大動作沒有,但小動作不斷。”聞風道。
“看來這儲君之位快要有人坐上了。”白皎皎微微蹙眉,再問:“賀府呢,事情進展得如何?”
聞月道:“沈華雲腹中胎兒已經沒了,而賀雲洲選擇護住丁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