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餘掌櫃將雲錦放在臺面上,然後將包裹的白布拆開。
“哇,這雲錦果真漂亮。”
“是呀,這光澤顏色當真不負盛名呀。”
周圍的人皆發出感嘆。
趙元香看見這雲錦,眼中頓時充滿欣喜,忍不住想上手摸摸。
沈清見狀抬手攔了攔,然後笑著說道:“抱歉呀,趙小姐,這雲錦實在貴重,我們自已拿時都是用布包著的,著實是不能摸呀。”
趙元香悻悻地收回手,有些不悅地說道:“有什麼寶貝的,不就是塊布麼,我買下來不就行了?”
一旁的孫清黎沒想到她這般沒見識,竟然不知雲錦的價格,正想出言阻止。
“趙小姐果然大氣,我這就命人替你包起來。”
“總共八十兩,不知趙小姐是現銀還是銀票?”沈清一臉笑意的看向趙元香問道。
“什麼?八十兩?”趙元香驚道。
“難怪這雲錦只有宮中才用的起,原來這般昂貴。”一旁的觀望的人小聲道。
趙元香收了收驚大的嘴巴說道:“你莫不是在坑我吧?”
“怎麼可能,我以為趙小姐同公主走的近,是知道這雲錦的價格。”沈清佯裝道。
趙元香聽她提起福安,只得勉強笑道:“咳咳!我當然知道了,只是我出門沒帶那麼多罷了。”
孫清黎幫聲道:“是呀,元香今日同我出門走的急,並沒有帶多少銀子。”
“沒事,我晚些讓人去一趟趙府,量一下趙小姐的尺寸,到時候您再付錢也不遲,我們錦衣閣服務很到位的。”沈清笑盈盈道。
趙元香聞言,心中泛起擔憂,爹爹要知道自已花了八十兩買布料,不得打死她,可如今這麼多人看著,她可不能在這麼多面前丟臉。
只見她咬牙強顏笑道:“行吧,那這雲錦我便買了吧。”
“餘叔,替趙小姐開個賬單,包起來吧。”沈清笑著道。
趙府的馬車內。
“哎呀,回去爹爹定是要責罰我的,清黎,我該怎麼辦呀。”趙元香這才放下傲氣,一臉焦急的看著孫清黎問道。
“伯父那般寵你,不會過於責罰你的。”孫清黎一臉溫柔的寬慰道。
心中卻只覺這趙元香實在太蠢了些,那沈清明擺的圈套她還往裡鑽。
原本今日約她出來是想打聽點那日宮宴的事,再看看有些事能不能利用上她,如今看來是半點指望不上她。
趙元香依舊在一旁聒噪,孫清黎只掛著笑意,沒再理她。
錦衣閣二樓。
沈清送走了那二人便回了廂房。
“那雲錦真有這般昂貴?”柳如茵走上前問道。
“沒有,今日店裡送出去的那些帕子錢我也算在她賬上了。”沈清回道。
柳如茵聞言不禁笑道:“我就知你必不會吃虧的。”
“嘿嘿,我早就看不慣那趙元香了,況且她那日宮宴攛掇福安找我麻煩之事,我可還記著吶,就當是教訓教訓她了。”沈清走到桌邊喝了口水說道。
“那趙元香是個笨的,可她旁邊那個孫清黎可不是個善茬,你不怕她給趙元香出什麼主意?”
“不怕,我方才觀察了,孫清黎與她並不熟悉,八成才交往不過幾日,而且她是個聰明人,比起討好趙元香,她更擔心與我交惡,所以她不會幫趙元香的。”沈清說道。
“你怎知?”
“方才我還沒下去時,趙元香在樓下鬧了那麼久,那孫清黎卻無半點阻攔之意,反而離的她兩步遠,說明她也是嫌棄趙元香的,並非真心交友。”沈清慢悠悠地解釋道。
“確實。”柳如茵回想道。
“好了,不聊那二人了,我送你回去吧。”沈清走到柳如茵身邊笑著說道。
錦衣閣外。
二人站在馬車前。
“等衣服做好,我便讓人送去,不會太久。”沈清說道。
“不著急。”柳如茵笑著回道。
“那個事我會想辦法的,你也莫要擔憂了。”沈清握住柳如茵的手說道。
“嗯嗯,清兒的本事我是知道的,”柳如茵笑著回握道。
門口來往的人多,二人沒再多說,沈清送走柳如茵後便也回了沈府。
剛到院子,張叔就遣下人過來問道:“今日生意忙,老爺夫人午膳便不回來吃了,小姐想吃什麼?讓廚房給您做。”
沈清方才在錦衣閣吃了不少點心,現下並不太餓,想了想回道:“暫時不吃了,等會吧。”
下人應了聲便出去,
沈思逸去了軍營,府裡只剩沈清一人。
這樣悠閒愜意的日子已經三年沒有過啦。沈清心中想道,然後從書架上拿起一話本便靠在軟榻上看了起來。
沈清就這樣捧著話本不知不覺地睡了半個時辰。
“杏月,什麼時辰了?”沈清揉了揉腦袋問道。
“未時了。”
沈清坐起身,伸了伸筋骨。
“我們再出趟門吧。”沈清說道。
“小姐不用午膳了麼?”杏月走上前替沈清整理著亂了的鬢髮問道。
“不用了,去福香樓吃一些吧。”
說罷二人便出了門去。
無錯書吧睡了一覺的沈清覺得身子都輕鬆了許多,昨日答應了寧初要給她尋一個合適的弓箭,正好今日閒著,便打算去一趟弓箭坊。
一刻鐘後。
“姑娘,您想買點什麼?”掌櫃的看見踏入店裡的沈清,忙含腰笑著走上前問道。
“老闆,你這可有適合女子使用的弓箭。”沈清禮貌的問道。
“有,姑娘這邊來。”掌櫃著二人往裡走去。
“這些都是女子用的,小巧些輕便些。”掌櫃的指著面前牆上掛著的幾把弓介紹道。
沈清打眼看了看,卻瞧見角落處放著的一個新奇東西。
“老闆,那是什麼?”沈清指了指問道。
“哦,那是袖箭。”掌櫃的回道。
“可否拿給我看看?”
“當然。”掌櫃的說著便將那袖箭取了下來,遞到沈清面前。
沈清接過仔細端詳了一番,只見那袖箭外表似竹筒一般,約有一掌長,藏於袖中用於防身甚是合適。
“老闆,這袖箭如何使用呀。”沈清問道。
“用的時候捏住這裡便可。”老闆講解道。
沈清聞言對這袖箭頗是滿意。
“那麻煩掌櫃的將這袖箭與那把弓箭給我包起來。”沈清又指了指牆上的一把弓箭說道。
“得勒,姑娘您稍等。”
一炷香的功夫後。
沈清出弓箭鋪,杏月懷抱著東西跟在身後。
“先去一趟福香樓吃點東西吧。”沈清上了馬車說道。
福香樓二樓。
“顧將軍,那日慶功宴本宮未能及時趕到,心中實在過意不去,今日這酒就當補了。”一身著墨青色錦袍的男子正端起酒杯朝著對面的顧璟說道。
顧璟聞言嘴角輕蔑一笑隨後抬起頭說道:“太子殿下事務繁忙,這區區宮宴怎能耽誤殿下的的大事。”
景佑神色微微一僵,隨後笑道:“本宮能有什麼大事,不過是為父皇分憂罷了。”
“昨日北疆來信。”顧璟端起酒杯慢悠悠的說道。
景佑聞言端著酒杯的手微微一頓,眼底閃過一絲冷色隨後又恢復如常道:“哦?周將軍那邊是出了何事麼?”
“並無什麼大事,只是周將軍來信說前些日子北疆大營裡抓了通北齊的內應。”顧璟冷言說道。
景佑似是驚訝道:“竟有這事,那可調查清楚麼?背後可還有別人?”
“哎,著實有些可惜了,那內應在大牢內自盡了。”顧璟佯裝失落道。
“那此事周將軍怎未報給父皇?”景佑試探道。
“還好在那內應的住處查到些東西,所以周將軍打算等查清後再報告朝廷。”
景佑聞言神色閃過一絲慌亂隨後鎮定問道:“是何東西?”
“這福香樓的酒可真是不錯。”顧璟不緊不慢的抿了口酒轉移話題道。
這時隔壁有些動靜,景佑也便沒再繼續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