廠紀已經醒了過來,臉上的疙瘩也消退了,人亦恢復了原來的模樣。
並且看過去還比以前更加的精神,更加的富有公子味。
廂房內,鴉雀無聲,冷清的要把人給僵硬住。
身邊的幾個差統,如石碑一樣,矗立在荒郊野外。
陰森恐怖。
廠紀抬頭道:“延公子呢?”
“ 公子,延公子在大廳招待客人去了!”
“什麼客人?”
“聽說是璃盛成衣鋪的女店員,還有一個是李府的侍衛!”
“什麼?他們來幹嘛?他們難道知道本公子在這裡?”
“這並不知道,聽說他們是來找寧璃冬,寧老闆的!”
“這?這針的穴道要封閉兩個時辰,如何是好!”
一陣揪心,如同是黑夜裡的青銅劍,飛速般朝廠紀猛的刺過來。
八個黑衣人,頃刻倒在血泊中 。
黑夜裡的白雪,也倏然被紅血覆蓋。
瘮人且害怕。
街上,已經沒有一個人影。
廠紀徹底怕了,他帶著幾個差統,立刻從關統稽府的後門,奪框而出,門臼如同是鐵杵一樣,在礪硎石上,發出驚悚的聲響。
大堂上,大門頓開。
陽光從木門外灑了進來,一地都是雪花白。
雖然暄揚城的冬日,基本沒有太陽。
只有茫茫的白雪。
可是今天,卻出來了太陽。
溫熹的陽光,人人喜歡。
暄揚城的百姓,那是更加的喜歡,如看到了星星掉下來一樣的喜歡。
三個人坐在了大木椅子上,棗木架上還有一株盆景。
常青的紫尾竹,非常的耐看,且具有園林的韻味。
“請喝茶,兩位!”
“延公子,我家寧老闆一上午來你這看房子,卻一直沒有回去,這是怎麼回事?”
“原來封姑娘是為寧老闆而來的,可實不相瞞,寧老闆由於太過睏倦,居然在街上昏了過去,本公子也事出無奈,就將寧老闆扶在了廂房內休息!”
“啊?你?你,你是不是欺負我家寧老闆了,她一個女人家,還沒有婚嫁,隨便睡在一個男人的廂房,這傳出去,我家寧老闆可怎麼辦呢?”
封婷一聽,頓覺大駭,嚇的立刻哭泣起來。
瞿泰一聽到封婷的哭聲,也頓時發起怒來,瞪著圓眼睛大聲吼道:“在下可是李府李公子的貼身侍衛,這次也是李公子派在下來找寧姑娘的,延公子你也應該知道,這寧老闆可是我家公子的女朋友,是個未迎娶的未婚妻,今日如若寧姑娘受了一點傷害,我家公子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那倒也是,不過真的與本公子無關,寧姑娘的確因為勞累過度忽然昏了過去!”
“瞿泰,我們也不要多說了,現在一起去看看寧老闆,她既然昏迷了,那肯定很難受,我們快去看看她!”
封婷急的坐立不安,如火燒眉毛一般。
不走不快,她一拉瞿泰的手,就站了起來,並且挑著眉毛鞫問道:“那就請延公子帶路吧!”
“好,好,請快隨我來!”
紅楹大柱,琉璃大瓦下的通衢廊道,還有木壁雕窗,都隨著幾個人的衣袍裙襉,被仄仄消失在人影后。
亭臺樓閣,大榭園林,可見冬雪光顧,上面的翹角和木枝,都被白雪薄薄的敷衍上了。
“這就是本公子的廂房,已經幾年沒人住了,這幾天才匆匆叫人打掃了一下!”
“啊!寧老闆,你怎麼昏了過去了啊?”
封婷來不及聽延邊的過多介紹,便一頭撲在了寧寒雪的身上。
寧寒雪仍然一動不動,身子非常的柔軟,但呼吸均勻,臉上還帶著一絲微笑。
她的胸堅而挺拔,在一起一伏。
“我家寧老闆怎麼回事啊?”
“唉!本公子也不知道啊!”
忽然寧寒雪的右手動了一下,並且放在了自已的胸口處,還輕輕撓了撓自已的胸口。
然後又把手放了下來。
“寧老闆,你醒了!”
封婷一陣高興,如發現了黑夜裡的曙光一樣,讓她興奮不已。
“封婷,你怎麼跑這裡來了?”
寧寒雪睜開了眼睛,由於剛才她的體內玉晶體的作用,忽然矗立而起的透明的水晶隔板,就是她體內的玉晶體發起的靈力。
這一股靈力,還頃刻融化周身,漸漸消融了封閉的穴道。
所以寧寒雪在半盞茶的時間裡,她是真睡著了,而不是中了迷魂針,而昏睡過去的。
“寒雪姐,你可把封婷給急死了,急的都哇哇大哭了!”
“這是什麼地方?本姑娘怎麼會睡在這裡?”
“寒雪姐,這裡是延公子的廂房,你不是上午來這裡看房了啊?”
被封婷這麼一說,寧寒雪恍然大悟,她驚呼道:“來看房,來看房,延公子是把我騙到這裡來的,說好來看房,可一點沒有誠心的樣子,本姑娘還看到了關統禁的廠二公子!”
“延公子,這怎麼回事?你不知道那個廠公子,上次還想凌辱我家寧老闆呢?”
“實在對不起,本公子真的不知道,只是廠公子和我向來是門第之交,今日他也是剛好湊巧來本公子府上串門的,所以本公子真的是冤枉啊!”
寧寒雪已經站了起來,並且整理了一下自已的裙衣,然後一挑眉毛看著延天,眼睛裡有一股火焰在燃燒。
“延公子,你真的無聊至極,用賣房子來欺騙本女子,本女子很天真,很淳樸,也一向不會隨便和男子說些不三不四的話,而如今,你卻會做出如此不要臉的勾當,本姑娘也已經心有所屬,並且這身子也真心的屬於了心上人,如若想糟蹋本姑娘,那是痴心妄想!”
憤怒的寧寒雪忽然一巴掌甩了出去,這出其不意,讓延邊猝不及防。
只聽霹靂一道閃痕,將天空劈為兩片。
延邊的臉頰頃刻發紅,紅的如同藤架上垂著的最後一粒葡萄。
又紅又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