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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李公子和廠公子幹架 就是比誰官大

窗外,陽光已經闇弱了下來。

外面走在簷花下的行人,已經被黃昏所模糊。

看著行路的人,如同自已的心也在走動。

木​窗戶內的燈光,也緩緩點亮。

可是那個婦人的熱情,卻比她頭上的那盞啣出來的壁燈還亮。

“買房的事情,明天可以先去看看!”

寧璃冬為了打發走那個婦人,只能說著那個婦人最喜歡聽的話。

可是一千兩的價位,比前天的五百兩的高出一倍,並且房子的價效比還是那個中年男人的好。

所以寧璃冬跟那婦人的話,相對比較冷漠,完全激發不起她購房的興致。

“那好吧!寧老闆,明天本婦人就再來一趟了,陪寧老闆親自去看看!”

“可以,看看就看看!”

婦人一聽寧璃冬的口氣,有點敷衍的味道,但心裡又想,畢竟是買房子,肯定要貨比三家,好壞人家還是要挑的。

所以就略帶僵硬的一笑道:“那我先走了,明天過來再聊這房子的買賣! ”

婦人自已也覺的沒趣的走出了木門,寧璃冬則看也不看的,仍舊低頭整理著櫃檯上的布料和成衣。

“封婷,天色也不早了,今晚打烊稍早一些,你就回去吧!”

“寧老闆,還有半個時辰,怎麼今晚這麼早要打烊?”

“今天有點累,所以想早一點回家!”

“哦?”

封婷也不說話了,因為有時候關門早點,自已提前回家,也是會碰到的事情。

而現在,寧璃冬要她先走,肯定是店老闆真累了。

“那我先回去了,寧老闆你要注意休息,別太累著!”

“嗯,你先走吧!”

封婷點了一下頭,寧璃冬也跟著點了一下頭。

配合的相當默契。

黃昏的天色,依舊一片灰濛濛。

寧璃冬也關好了店鋪門,騎上馬車,就直接往暄揚城外的村莊趕。

因為昨天沒有回家,所以寧璃冬也怕自已的父母擔心。

所以寧璃冬一路趕的比較急,總算駕到了城門,此時天色還是灰濛濛一片。

馬車馳在黃土路上,哐啷哐啷,與地面的小石子的碰擊聲,聽的一清二楚。

村落,已在馬車的半里地處。

疏燈,在茅草屋下,閃爍成點點熒火。

寧璃冬睏倦了,因為昨晚的確沒有睡好,在風月酒樓的客棧,怎麼可能睡的著。

何況,她知道了自已原來是個青銅異變,是個人見人怕的青銅甲。

兩眼青光,渾身全是青銅。

“這次回到家,一定要開啟一個紅色的小盒子,聽母親說,自已生下來就含著一粒種子出來的!”

“璃冬啊,你也這麼大了,娘跟你實話說吧,娘生你的時候,你嘴裡和手裡都有種子,嘴裡含著一粒,手裡拿著粒!”

“娘,真的嗎?”

“娘哪會騙你呢,不信你可以去問問這村子裡的接生婆!”

寧璃冬還是哼著自已喜歡的小曲,馳入了自家院中。

馬車戛然而止,靜靜的停在了一棵老槐樹下。

老槐樹旁邊,還有磨盤,汲槔水井,和一籬笆竹架,柴扉裡面就是小菜園。

徐氏走出來,幫忙拿出了一些放在木板車上的什物。

是寧璃冬在城裡的集市上,買的一些羊肉,肥豬肉,幾條活魚,還有一些調料,醯醬和豆豉,還有些紅色的小辣椒。

“昨晚怎麼沒有回來,自已睡在店裡了吧?”

徐氏邊走邊問,走入雙開木門的其中一扇,就在牆角的一鉤處,掛好了羊頭和小辣椒,拿著豬肉和調料,就直接往一間廚房走。

“是的,娘,昨晚生意做的晚,所以就在店裡睡了!”

其實店裡就沒有床鋪,要睡也只能睡在長長的櫃檯上。

後房,也就是儲藏室,裡面全是進過來的布料和成衣。

“現在總知道買房子的重要了吧,有了城裡自已的房子,那就不用往這村落裡趕了!”

“哎?這幾天有沒有人來問賣房的?”

徐氏接著就想到了這裡,都兩天了,買房的告示,應該有人看到,然後進店會來洽談一下。

“有的,娘,來了兩個人,可是價格居然相差一半,都差不多的大小,位置也相差不了多少,可是價格懸殊?”

“有些人不是真心來賣房的,不要一時圖便宜,反而會上當的!”

“娘,女兒也是這麼想的,所以買房就再等等看,偌大的一個暄揚城,總不可能只有兩戶人家想賣房子,你說是不是啊?娘!”

“是的,我們的女兒最聰明,最有本事,娘一切都放心的!”

廚房內。

飯菜已經飄香,充溢著整個廚房。

原木​灰色方桌上,已經擺滿了做好的菜餚。

寧璃冬的父親,先倒滿了一杯酒,就二兩的圓口小酒杯。

然後喝了一口,拿起筷子在肥豬肉上用力夾斷了一小塊,然後把那塊肥豬肉放入嘴裡。

“父親,你多吃一點呢,肥豬肉多的是,一大碗,晚上一定要把他吃完!”

寧璃冬見自已的父親,總是很少吃肉吃菜,一塊豬肉,總要夾斷著吃。

一個男子每天在外面幹農活,這些田裡的體力活,也是非常的消耗體力。

並且日曬雨淋,人就容易變老,寧璃冬的父親就是如此,形消骨瘦,滿面皺紋,還有許多白髮。

“璃兒,你年紀也大了,看上自已喜歡的,只要小夥子人老實能幹,娘就同意把你嫁出去了!”

“娘,女兒不嫁,女兒要侍奉你們兩老,一直到老!”

寧璃冬吃著碗裡的飯,又把辣椒炒肉,拌在飯裡,然後一口一口的吃著。

徐氏一聽自已的女兒不想嫁出去,就開始心疼自已的女兒起來,俗話說,女大當嫁,男大當娶。

天底下哪有女兒不出嫁,陪著家裡父母,而過一輩子的。

“璃兒,咱家現在日子也好過了,父母總歸提前要走的,總不能把自已的女兒藏在家裡,女人一生的幸福就是嫁個好婆家,你現在跟娘說,是不是遇上自已喜歡的了?”

擰璃冬一聽,心裡就想著了李凌雲,可又一蹙眉,挑起上眼皮細想,覺的那李凌雲是個官宦人家,就算他看的上自已,可他那當大官的父親,可不一定看的上她。

而且按照市井常理,是完全將她拒之門外的。

古有蘇三和秦香蓮,就足以證明門第之見的可怕。

一個村姑,想進入官宦家庭,那簡直是夢裡才有的一件事情。

所以一下子閃現的李凌雲,立刻被寧璃冬給抹去。

可是一抹去的決斷後,寧璃冬就陷入了憂傷裡。

她拿在纖手裡的瓷碗,變的麻木,變的僵硬。

跟她忽然變化的臉色一樣,失望和難過。

徐氏還是感覺到了自已女兒的那點小變化,就心疼的說道:“吃飯,吃飯,不要想那些事情了,先把房子的事情看好了,過後我們一家搬到新房裡,再做新的安排!”

“嗯嗯,娘!”

徐氏輕輕拍了拍寧璃冬的肩膀,然後還給寧璃冬的碗裡掭上了一塊烤大肥豬肉。

“璃兒,現在你的成衣鋪也開的大了,俗話說人怕出名豬怕壯,生意做大了,別人是要嫉妒眼紅的,所以你要防著點,店裡的那些布料還有成衣,可都要保管好了!”

“你父親說的對,娘給你提個醒,讓那個管店的封婷姑娘,隔三差五的睡在店裡,銀子就稍微給她加一點!”

“是的,娘,明日我就安排這事情!”

村莊院落。

水井,磨盤,柴扉。

在月空下,如一幅月色下的水墨畫一樣。

半夜。

又開始下起了小雪。

屋簷,泥地,菜園。

都慢慢的變白,朦朧天色下的雪白。

風吹槐樹,雪落滿地。

茅草房內,一側房。

床帷旁的原木灰色小几案,上面放著一隻木盒子。

半開半掩。

裡面真的有兩粒小種子。

在漆黑的屋內,卻如夜明珠一樣,閃閃發光。

並且如同紅蜀葵一樣,放著迷濛紅色的光芒。

屋內,卻依然寂靜非常。

只有垂帷白帳內,寧璃冬的輕輕柔和的呼吸聲。

清晨。

陽光從山坳上投射在窗楹內,寧璃冬穿好衣裙起了床。

她首先拿著其中一粒種子,走出門外,在院中找了一棕黑色小罐子。

然後在菜園子裡,用木棍撬起了一些鬆土。

還有薄薄雪花的土壤,她用手輕輕的撫平了一下土面。

然後走出菜園子,把一粒種子培植在了土壤裡。

罐子被放在了木板車上。

寧璃冬則汲起了井裡的一桶水,在罐子裡注入了一點水,然後提著木桶進了茅草屋。

雪,已經停了。

“這水都燒開的,快洗臉!”

徐氏剛剛燒開了水,把鍋裡的熱水給倒在了木盆裡。

寧璃冬洗漱完畢,然後吃了剛蒸好的饅頭,喝了幾口菜湯。

又稍作打扮,裙衣外再加一件內村羊皮,外面青錦的長褂,然後推開木門,走過院子,跳上木板車。

馬車馳出院門,寧璃冬坐在馬車上,風兒吹起了她的鬢髮,她的鬢髮長長的,一直飄落在她的胸口處。

棕黑色的​罐子,在木板車的襜篷裡,用一塊麻布給墊裹了起來,然後放在了一箱子裡。

大地​一片茫茫,隨著車轍聲,馬車象一飛馳的箭一樣,直接向暄揚城的城門而去。

城門,已經有許多人進入。

不論男女老少,袿衣襜衿,都忙著走向城內。

寧璃冬把馬車駛入了後房小院。

準備​從後門進去,才發現後門的鎖已被撬開。

“果然如父親所說,店裡遭賊惦記了!”

猛的推開後門,立刻走向儲藏室,因為要去前面的店鋪櫃檯,必須透過這儲藏室。

儲藏室裡,一些布料和成衣,被偷去了一半。

寧璃冬惦著前面的櫃檯,因為櫃檯的貨色更多更貴。

推開後室的那連線店鋪櫃檯的厚重木門,發現木門完好無損,寧璃冬總算鬆了一口氣。

果然如其所願,店鋪前櫃,一切安好。

“怎麼賊只惦記後面的?並且只偷了一半不到,看來後院的隔壁房東,定然發現了這賊!”

寧璃冬也不去多想這些了,先開門營業要緊,等大門開起來了,封婷一來,再向衙門報官不遲。

罐子被寧璃冬從馬車上拿了下來,並且搬到了店鋪裡的那個矮櫃上。

矮櫃就在牆角邊,也在寧璃冬掌櫃櫃檯的幾尺開外。

矮櫃上還有茶水,有一個盛圓口杯子的大瓷盤。

還有塗抹各種色彩的竹籩,裡面放著些水果,還有幹豆和一碟葵花籽。

想不到,澆了水後的種子,已經變成了一株稚嫩的蜀葵莖葉。

這讓寧璃冬一下子感到非常的神奇,對這自已出生就帶出來的蜀葵,充滿了神往和驚喜。

不過由於失竊,也損失了這麼多銀子,寧璃冬的心裡一下子又非常的懊惱。

封婷已經走了進來,又拿起高櫃上吊著的雞毛撣子,打掃起布料和成衣上的灰塵來。

“封婷,你去後房看看,最晚來了賊人,把貨偷去了差不多一半,我估計大約損失一百兩銀子,足足可以進一百匹的好布料!”

封婷一聽,扔掉雞毛撣子,急忙跑向內室推門一看,果然少了差不多一半貨色。

他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璃盛成衣鋪,自三年前開到現在,一直沒有出現過這種事情。

想不到,卻會在今天發生,她心中的怒火也一下子燃燒了起來。

跑到店鋪櫃檯前,跟寧璃冬憤怒的說道:“寧老闆,趕快報官吧!我看上次一個胖婦女來這訛錢,並且這料子和成衣都是飄娉成衣鋪的,這次失竊,一定是她們派人乾的!”

“本姑娘也是這麼想的,可是要有證據,先報了官再說!”

“你在這,我先去衙門一趟!”

寧璃冬整理一下自已的裙衣,然後直接從後門進入小院,駕著馬車直接向衙門方向而去。

縣衙門的擂鼓,被寧璃冬猛烈敲打了幾回。

擂鼓聲傳遍衙門四方。

出來了幾個差役,後面姍姍來遲的才是縣長。

縣令一拍驚案木,大聲道:“快將擊鼓報官者帶上來!”

寧璃冬大步走了進來,然後跪在地上哭訴道:“大人,昨晚小的成衣鋪失竊了!”

“什麼?你開的是什麼成衣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