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們還是學生會的朋友。”攤主收下來小票，問柳璇空使用人的名字。

“那學姐，現在還來得及討價還價嗎？”柳璇空自然是說笑，她見卓逢知神情嚴肅，肯定又想到一邊去了，故意逗她開心。

“晚咯，要不再買兩件？一百元兩件如何？”攤主笑著回應，她見璇空和逢知感情特別好，心裡高興就給半賣半送了。

“謝謝學姐。但我自由懶散慣了，身上不習慣戴東西，就不浪費錢了。名字是駱維東，馬各駱、維護的維、東南西北的東。”

卓逢知聽柳璇空胡言亂語，手裡又被塞了沉甸甸的禮物，要生氣也氣不上來了。她鼓著泡腮，但就算這樣也不能夠讓柳璇空輕易得逞，還要假裝一陣子。

聽見駱維東的名字，學姐倒是眼睛一亮，笑道：

“你隨便再選一件，算我送的。”

這倒是出乎兩人的意料，不禁攀談了起來：“學姐你的好意我們心領了，但總不好打著班長的名號，做有損他名聲的事。”

“啊，原來如此。你們別介意我唐突地問，你們就是那天表演的演員嗎？”

“我們負責幕後的工作，不是你說的舞臺上的演員。但大概，指的是同一出戏。”柳璇空分辨清楚，她不想佔彭冬梅主演的便宜，那是彭冬梅努力應得的表揚。

“可惜了那天我沒到現場，真是後悔莫及，好想親眼看到你們的表演啊。”

“以後會有機會的。”柳璇空不願意發展成粉絲見面會，既然學姐認識駱維東，那就由駱維東來接待好了。柳璇空說完了正準備開溜。

“嗯，你們一定要接著演！你們都好美，我已經能幻想在金碧輝煌的舞臺上，看見你們曼妙的身姿。我真的好羨慕駱維東，能在近距離看你們的演出。若是換成我，也會做同樣的決定，就算再重的懲罰我也願意承擔。”

柳璇空聽學姐的話，儼然又是一個沈杜瑜。讚揚早就沒辦法讓她心動了，她都能夠淡然地面對。唯獨聽見了駱維東受到懲罰，心中驚起了一絲絲波瀾。

“班長他被處罰了嗎？我怎麼沒有聽說呢？”

“你們竟然都不知道？”柳璇空和卓逢知一起搖頭，學姐忿忿不平地抱怨道：“我們院裡有李宗保這個人渣真是倒了十輩子的大黴，我敢說他是王承一派的，為了不讓駱維東當上學生會主席故意下絆子。我從來沒聽說過因為擾亂舞臺秩序，不服從教師管教就被記大過的，說沒點私心誰信？”

柳璇空聽得鄒緊了眉頭，在她的預想裡，駱維東頂多被責罵一通，那也算是對他失責的小懲大戒。卻沒想背地裡還有暗流，救了顏子悅又將他推進了深淵。她打探道：

“學姐，你也是學生會里的人嗎？那王承又是怎麼一回事，給我們說說唄。”

“我是外聯部的，去年徹查貪汙的時侯被人栽贓了，氣不過又沒辦法只好拎包走人。那時候小東知道些內情，明白我是冤枉的，幫我說了好多好話才沒被追責。現在不幹了，就搞點小生意，做自已愛做的事，比過去開心多了。”

學姐沒有被過去所桎梏，聽她話裡怨恨的意味不多。她對王承卻咬牙切齒道：“學生會主席顧曉、副主席王承，他們呢各有自已的黨派和勢力。小東是顧曉培養的接班人，顧曉今年確定不參選了，再把小東這顆眼中釘除掉，王承的會長位置就無憂了。肯定是這樣！”

“那個賤人，我還記得他栽贓我的事。你們既是小東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了。我叫周莉莉，叫我莉莉就好。”

三人互相報過名字，交換了聯絡方式，用莉莉的話說就是已經成為了好朋友。

莉莉堅持要給柳璇空和卓逢知再送一件首飾當做初次見面的禮物，柳璇空連聲道謝，卻帶著卓逢知飛快地跑掉了。

“莉莉真是熱情。”

“怎麼辦？”卓逢知不理會柳璇空的感慨，卻又問她駱維東的事如何是好。

“學生會的水太深了，真按莉莉所言，後面還有書記包庇。你真以為我無所不能，可以和他們抗衡嗎？”

柳璇空認為背後牽扯的事情太大，她不願意趟這趟渾水。二來，這也是駱維東為了幫助顏子悅自願選擇的辦法，能有求仁得仁的結果，就不應該去埋怨不公。

卓逢知不贊同，她認為學校的處理太過了。

“我們去找李老師，他一定能幫上忙。”卓逢知聽說柳璇空沒有辦法，立刻想到同為教師的老李頭，駱維東的事正因他而起，有他幫忙解釋說不定就能夠撤銷處分。

“連莉莉都知道的事，你以為老李頭會不清楚嗎？如果沒有動靜，要麼是試過了、沒成；要麼是根本就沒有這事，純順謠言。我們的擔心就是多餘的，別杞人憂天了。”

柳璇空還是很冷靜的分析，老李頭人雖含糊，但重感情，不會忘恩負義。教師裡面還有紅姐能夠倚仗，但她應該也在行動了。可他們的權力對比書記而言都太小了，人輕言微、估計著是無用功。

“璇空，你聽我說：我是經歷過的人，太能夠明白百口莫辯的痛苦。我能夠卑微地面對摺磨，將自已的心事深深藏到地底下。但唯獨不能夠看到你們替我受苦，那隻讓我覺得自已更該受罪。你和秦與一次又一次地將我搶救回來，我已經是不知道多久後才知道你們珍視我這個道理。這種事是深藏在悲哀底下的憎怨。”

卓逢知說得一點都不含糊，在那幾個備受折磨的夜晚，她麻木地看著頭頂的天花板。她有無數種傷害自已的辦法，來證明自已就應該被傷害。但直到秦與和璇空出現，替她擋下了應受的責罰。才讓她發現自已和現實更加割裂了，自已的痛苦不過是作用到無用的自已身上，眼睜睜看著秦與和璇空被傷害，那是幾倍於原先且無法承受的痛苦。

那個時侯的逢知還不懂得珍惜自已，也不懂得破壞周圍骯髒的環境。直到她生活裡認定的一切都被柳璇空和秦與粉碎成渣滓，她才恍然發現自已不再需要面對已經結束的苦難。

“子悅不是那個時侯的你，他和駱維東就足夠互相溫暖了。但我說這些你都不會聽的，那就算是為我的失誤贖罪吧，為了你、這個大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