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有這個機會。”

顧雲笙微微勾起唇角，鬆開掐住宋宸溫後頸的手。

宋宸溫往後癱坐，拉開了與顧雲笙之間的距離。

“阿宸。”

“我們像從前一樣吧，我會對你好的。”

從前一樣？

從前，宋宸溫很愛顧雲笙，那個時候他以為顧雲笙也是愛他的。

兩個相愛的人，自願締結婚姻，生活中的瑣碎都被宋宸溫視作與顧雲笙甜蜜的相處。

後知後覺才發現，其實那一切都不過是宋宸溫的一廂情願而已。

其實也不怪宋宸溫沉迷其中從不曾發覺，實在是顧雲笙演得太好了。

顧雲笙從來不對宋宸溫發脾氣，永遠溫柔。

顧雲笙會給宋宸溫買小蛋糕，但宋宸溫有牙疼的毛病，並不能常吃甜食。

每一次的溫存後，顧雲笙會體貼地為宋宸溫清理身上的痕跡，兩個人相擁而眠，顧雲笙會讓宋宸溫冰冷的腳貼在他溫暖的肚子上。

無論因為工作起得再早，早晨顧雲笙都會親吻宋宸溫的額頭後再離開。

顧雲笙每日都會送給宋宸溫不一樣的鮮花，擺放在臥室內，馨香甜膩。

對，甜膩。

這樣的日子，宋宸溫與顧雲笙過了四年。

誰能夠相信，這一切其實都是假的。

恩愛是假的。

他們之間的所有相處，都是顧雲笙步步精心的算計。

甚至連他們的相遇，都在顧雲笙的安排之中。

“顧總，我身上還有什麼利用的價值？”

“值得您對我這般依依不捨。”

宋宸溫嘴唇微啟，張口便是傷人的話。

顧雲笙的臉色變得難看。

宋宸溫撇開視線，與顧雲笙糾纏的每一分鐘，都讓他疲憊不堪，他躺下身，拉過被子蓋在身上。

顧雲笙望了宋宸溫的後腦勺一會兒。

直到保姆敲門。

“少爺——”

保姆看著顧雲笙身上的狼藉，臉上浮現驚訝。

“讓人來收拾一下。”

顧雲笙站起身，臨出門前，對保姆囑咐道：“重新去做一碗粥送上來。”

顧雲笙脫下身上的衣服，開啟淋浴，任由冷水劈頭蓋臉沖刷下來。

冰冷的水將顧雲笙的面板刺激起了一粒粒的疙瘩。

而顧雲笙卻像是絲毫感受不到這刺骨的刺激一般，雙手撐著浴室的牆壁，低垂著頭。

水流順著他的結實的肌肉線條落下。

心裡不斷盤懸著宋宸溫方才對他說的話。

宋宸溫說，想要殺了他？

顧雲笙想，他不信，他才不信。

世上很多人都想要他死，但是宋宸溫絕對不會。

宋宸溫愛他。

顧雲笙毫不懷疑宋宸溫愛他，宋宸溫只是生氣了，氣急之下說的氣話罷了。

他好好哄一鬨就是了。

-

保姆將新煮的粥和菜送上來的後，這一次宋宸溫吃了。

他無意將自已餓死。

只是因為發燒實在沒有食慾，又被顧雲笙那樣折騰，才不願意在顧雲笙在的時候，順他的心意。

顧雲笙斜靠在樓梯口，眼神注視著保姆端著空的碗從房間裡走出來。

“先生都吃完了。”

保姆知趣地對顧雲笙輕聲說道：“現在睡啦。”

顧雲笙揮了揮手，示意自已知道了。

藉著樓梯口昏暗的燈光，他在門外站了許久。

聽不到屋裡人的動靜，興許是真的睡了吧。

顧雲笙不知怎麼，生出想進去卻又怕進去的情緒。

沉思了片刻，還是轉身去了二樓的書房。

秘書發了一堆工作上需要他批示的資料，顧雲笙處理完這些工作，已經是深夜。

宋宸溫把小夜燈關了。

屋子裡漆黑一片。

顧雲笙怕吵醒宋宸溫，沒有開房間內的燈。

幸好屋內的窗簾沒有完全拉實，漏出來一角，透露進來的月光堪堪能夠令顧雲笙看見一點屋子裡的影子。

他摸黑走到床邊，在宋宸溫身邊輕輕躺了下來。

宋宸溫白天睡了很久，晚上反而睡得其實不怎麼踏實，他在顧雲笙開門進來的時候就醒了。

當顧雲笙的手伸向他的額頭時，宋宸溫全身的肌肉都繃得很緊。

顧雲笙這個畜生，他都這樣了，他還想弄他？

幸好，顧雲笙只是探了探宋宸溫的額頭，摸著雖然還有些溫度，但不是那麼燙得嚇人。

顧雲笙將宋宸溫緊緊抱在懷裡，很快，宋宸溫的耳畔，就響起顧雲笙輕微的呼嚕聲。

睡……著了？

宋宸溫不敢動。

全身的肌肉還僵著。

“睡吧。”

顧雲笙的聲音在宋宸溫的耳邊響起。

宋宸溫一怔。

他就知道顧雲笙是裝的！

可是等了好久，也沒見顧雲笙有下一步動作。

被顧雲笙抱住的這個姿勢實在難受得緊，宋宸溫動了一下，想要掙脫，沒料到顧雲笙整個人似八爪魚一般，手腳並用地將他反而纏得死死的。

“別動。”

顧雲笙的呼吸噴薄在宋宸溫的耳畔。

“我現在能忍住，可不保證等會也能忍住。”

說著，顧雲笙將某個地方靠近宋宸溫。

蹭了蹭。

宋宸溫腦子裡瞬間炸裂。

顧雲笙這個混蛋！

那噴薄硬挺的地方，宋宸溫這兩日不知吃了它多少苦頭。

他竟然不知道，顧雲笙什麼時候變成了這麼無賴不要臉的流氓。

像個隨時隨地都在爭奪交配權的開屏孔雀。

宋宸溫不敢動了。

他是真受不住的。

陳煜白天對顧雲笙，半是調侃的叮囑，說的句句真心，宋宸溫身體狀況不是很好。

身理心理遭受太大打擊，加上顧雲笙對他不知饜足地奪取，身體透支發出抗疫，宋宸溫才會一下子發高燒。

宋宸溫半天不敢再動，可身上實在僵痛，等了許久，聽見顧雲笙的呼吸逐漸平穩，他才稍稍轉動了一下手腳。

下一刻，身邊人掐住他腰部的手一緊。

顧雲笙壓在宋宸溫身上。

宋宸溫驚地曲膝往上去頂顧雲笙，顧雲笙眼疾手快伸手按住宋宸溫的膝蓋，咬著牙說道：“阿宸，差點踢壞了。”

宋宸溫方才全是下意識的自我防護，壓根沒往那方面想。

此刻顧雲笙說起，宋宸溫才反應過來。

“斷了更好。”

顧雲笙低下頭，埋在宋宸溫的脖頸間，伸出舌頭使壞地舔了一口。

宋宸溫果不其然地顫了一下。

宋宸溫怕癢。

這個位置每次顧雲笙一弄他，他就招架不住。

“壞了的話，吃虧的可是阿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