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裡的角色說著臺詞。
人物情動。
宋宸溫此時此刻只想原地消失。
“那個……不早了，我先睡了。”
宋宸溫落荒而逃，倉皇地關上門。
-
三個月的婚期很快就到了。
宋宸溫在顧雲笙那兒避了一段時間，宋楓百遣了宋橫荻來，問宋宸溫準備什麼時候回家裡去。
這樣一直住在外面算什麼樣子。
“明天回去。”
宋宸溫恰好也正打算回去一趟。
宋橫荻得了訊息，鬆了一口氣。
本來還在肚子裡打著草稿，不知道該怎麼花言巧語才能哄騙宋宸溫願意回家。
現下，問題迎刃而解啦！
“好好好，我讓管家好好準備一下。”
有什麼好準備的？
他只是打算去一下就離開的，沒準備留下過夜。
而且——就算他想留下，宋楓百怕是都氣得要砍人。
宋宸溫看著宋橫荻歡歡喜喜離開，給顧雲笙打了個電話。
顧雲笙最近很忙，打過去的電話十通裡面總有一半打不通。
總要事後，顧雲笙再回撥給宋宸溫。
所以沒什麼事情，宋宸溫最近也不給顧雲笙打電話，有什麼事情需要告知的話，一般發條資訊。
沒想到，這一通電話，顧雲笙很快就接了。
“阿宸，怎麼了？”
“明天晚上，你有時間嗎？”
“明天晚上？你等一下，我看一下。”
顧雲笙讓助理看了一下明天的行程。
明天一整天的行程排得很滿，上午有一場商務談判，下午要去考察倉庫，晚上約了風韻公司的老闆吃飯。
“有時間。”
聽著顧雲笙在電話裡給宋宸溫回話，助理翻了個白眼：你他*多此一舉問我，直接說有空就得了唄！
真.浪費感情。
“那明天，能和我一起回宋家一趟嗎？”
“可以。”
顧雲笙沒有遲疑，很快應下：“幾點，我去接你？”
“五點。”
“好，沒問題。”
掛了電話，顧雲笙讓助理退掉明天的飯局，將下午的行程提前一個半小時。
助理咬了咬後槽牙，好不容易管理住表情。
“好的，老闆。”
“你笑得比哭還難看。”
顧雲笙看了助理一眼，提醒他。
第二日，宋宸溫早早收拾好，等顧雲笙到了，他就下了樓。
看見顧雲笙的第一眼，皺了下鼻子：“你噴香水了？”
“嗯。”
顧雲笙沒反駁。
宋宸溫皺了下眉：“什麼味？”
“百合味。”
宋宸溫：……
“宋橫荻他花粉過敏。”
“我知道，我還知道宋橫荻的花粉過敏遺傳自宋伯伯。”
宋宸溫心裡咯噔一下，以為顧雲笙猜到了他要幹什麼。
可是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來顧雲笙有什麼異常。
“安全帶沒系。”
顧雲笙說著，探過身子，伸手將宋宸溫的安全帶繫上。
香味很濃，宋宸溫聞得有些暈眩。
顧雲笙這是跳進香水池子裡把自已漂染了一遍嗎？
車子平穩駛入道路，宋宸溫撇過頭看著窗外。
雙手無意識地捏緊了胸前的安全帶。
到了宋家，兩人一前一後下車。
孫伯迎在門口，朝著顧雲笙與宋宸溫問候：“少爺，顧先生。”
“阿宸！”
宋橫荻今天也特意提前回來，聽見動靜出門來。
“啊欠！”
還沒走近，宋橫荻先打了個噴嚏。
“誒喲我去！什麼味！”
顧雲笙挑了挑眉，故作淡定：“什麼味？”
“啊欠！啊欠！”
宋橫荻連著打了幾個噴嚏，眼淚汪汪：“誒喲不行了！你，你離我遠一些！”
宋橫荻退了好幾步，躲著顧雲笙遠遠的。
“雲笙哥，你身上怎麼這麼大一股百合味道！”
“下午去了香水製造基地，他們那兒有人不小心把香水原液打翻了，可能那時候我衣服上沾了一點吧。”
“孫伯！孫伯！你快，快帶雲笙歌去換一套衣服，啊欠！”
顧雲笙伸手拉起宋宸溫：“不麻煩孫伯了，阿宸陪我去吧。”
宋宸溫斜睨了顧雲笙一眼。
總覺得顧雲笙是故意使壞。
顧雲笙與宋橫荻的身量差得不多，宋宸溫就找宋橫荻拿了一套衣服。
但是顧雲笙走過的客廳與樓梯，還是都留下了很濃郁的一股香味。
一時間揮散不去。
宋楓百下樓的時候，也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
一頓飯吃得，宋橫荻和宋楓百，你方啊欠完畢，我方啊欠登場。
十分精彩。
吃過飯後，宋宸溫提出：“父親，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與你說。”
宋楓百看了眼：“你說。”
“我們還是去你書房說吧，就我和你。”
宋楓百皺了下眉。
但還是起身，去了書房。
而宋宸溫則回到車上，拿了從公司帶過來的一個檔案袋，跟著上了書房。
宋楓百等了宋宸溫一會，等宋宸溫到的時候，宋楓百桌上有一本開啟的相簿，剛才顯然是在翻看。
宋宸溫將檔案袋放到宋楓百面前。
“這是什麼？”
“父親，你看一下就知道了。”
宋楓百神色嚴肅地開啟宋宸溫給他的檔案袋。
一頁一頁翻過去。
宋楓百的神色越來越難堪。
宋宸溫就這樣靜靜等著宋楓百，手指緊緊捏住，出賣了他此刻的緊張。
他在等著一場暴風雨。
果不其然，宋楓百看到一半，將手中的紙頁丟向宋宸溫。
紙張劈頭蓋臉砸向宋宸溫，在他腳邊落了一地狼藉。
“這是什麼！”
這是這些年，宋宸溫拿到的有關於宋家在經營上的漏洞，有些合法違規，有些違法違規。
無論哪一條拿出來，都足以令公司被查得底朝天。
“我要父親在我結婚前，分割過戶股份。”
“我不多要，只要我應得的那些。”
宋楓百冷冷盯著宋宸溫：“你應得的？你覺得你應得多少？”
“原屬於徐家的產業。”
宋宸溫母親是他外公的獨女，宋夫人過世以後，徐家的產業就全被宋楓百掌控。這些年，宋楓百經營下，又新增了不少，細算起來的話，新舊產業五五各佔一半。
宋楓百眯了眯眼。
“你覺得，憑這些，就能拿捏我？”
“你也太小看我了。”
宋宸溫站得筆直，淡然地回道：“我沒有小看你。”
“只是我比你更豁得出去，我可以接受兩敗俱傷一無所有，你不能。”
宋宸溫的這些東西一旦交出去，財務作假，只是股市這一塊必然動盪暴跌。
宋楓百吃不準宋宸溫還查出了多少東西。
“不行。”
宋楓百咬牙說道：“最多隻能給你百分之二十。”
宋宸溫望著宋楓百，堅決說道：“百分之五十，一分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