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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說說看,你是誰?

外面還是依舊黑朧朧的一片,四處散發著詭異的氣息,壓抑的令人喘不過氣。

不遠處站著一個人,正踟躕不前,風奉雪停下腳步,鬆開手,掌心朝上在徒弟面前,輕聲道:“借本命劍一用。”

雖然不知道風奉雪要做什麼,梅煜清還是召喚出本命劍放在他手心上。

握緊劍的那刻,風奉雪已經閃到那人身後,抬起銀劍刺去,魘魅來不及躲閃,被劃過脖頸就不敢動了。

魘魅低下頭,劍越過他肩,劍鋒上凝聚綠色的露珠。

滴答。

滴答。

綠色的血液滴在地上,與夜色相融,魘魅的臉色瞬間煞白。

“我脾氣不好,一生氣,劍就拿不穩,一拿不穩,傷到哪裡,可就不要怪我了。”

風奉雪的聲音在背後輕輕響起,魘魅不禁冷顫了一下,他可見過對方發狠的模樣。

他還未回答,就聽那溫和的聲音繼續響起。

“說說看,你是誰?引我們來有何目的?”

一開始,這魘魅就是故意把氣撒在文煊身上,若文煊真的看見禁地二字不可能不說。

再加上魘魅所說的慾望……

呵!

他是有多變態才會把屍骸遍野的地方當成慾望。

還是個從來沒見過的場景。

哪知這隻妖不禁嚇,立刻跪地,“我,我只是想靠你們得到禁地裡的機緣,仙長饒命。”

“哦?這倒是有趣了。”風奉雪說,“這地方只進不出,你又如何能確定我們能帶你找到機緣,還能活著出去?”

魘魅支支吾吾,垂放在兩邊的手在微顫,“因因為當今世上唯有仙長破了我的術法,所以……”

話音未落,銀光一閃,那隻耳朵與臉頰分離,血液飛濺。

“啊!!!”

隨著魘魅慘叫,那隻耳朵像被拋棄了一樣落在地上,他捂著血流不止的地方,驚悚地轉頭,望著魔鬼。

“真不好意思,太高興了,劍一下子沒拿穩。”風奉雪用手帕輕輕擦拭著銀劍上的血漬,用著漫不經心地口氣說著毫無歉意的話,連眼眸抬都沒抬。

“你竟敢耍我!”魘魅的臉上忽變陰森,周邊的景色隨著他的憤怒,變得扭曲,不到一息之間,扭曲的環境隨著魘魅的痛哼一聲,化為烏有。

他不可置信地垂下頭,銀劍穿過他的胸膛,來自死亡的窒息從胸口處蔓延開來。

風奉雪問,“你覺得你有發火的權利?”

銀劍從魘魅胸膛拔出,血液隨著劍鋒而落在地上,而他的雙腿似在發軟,撐不起身體的重量直接跪在風奉雪面前,就聽那人依舊用著溫和的口吻和他說。

“過去的事就是過去了,我並不是報復心很強的人,凌玲被你殺死了也就算了,可你為什麼要讓她入魔。”

語氣裡竟聽不出那人的任何不滿,好似只是替旁人質問一番罷了。

入魔後的人,死後魂歸混沌,不得往生,更何況是手上沾染了無數條性命的人。

上天從未對人寬厚過,只會對其殘忍。

好人未有好報。

“凌玲是誰?”魘魅已經抬不起頭看前面的人。

“孟城有一孤女喚孟玲,其臉被火毀去一半,故此遭人唾棄。”風奉雪想起凌玲那時候是叫孟玲,他耐著性子解釋。

這個名字倒是讓魘魅想起,在一座山傑地靈的城外發現一位奄奄一息的人,那位姑娘全憑執念吊著一口氣。

“那時,我便想著反正都要死了,就讓我填飽肚子。”

“只是在觸碰那刻,我身上的魔氣反倒被吸收,也救活了她,那位姑娘回到城裡的那刻,只見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而她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不願捨棄這一切,竟把孟城化為一場夢境,一切由她所主導。不僅如此,我親眼看見她帶了一名男子回來。”

“兩人對峙下,那位姑娘親手殺了他。”

那名男子,風奉雪大約猜到是誰了。

魔氣反倒被人類吸走?

這人類是多有能力啊!

他就看著魘魅繼續編,於是問道:“你為何出現在那?”

魘魅一邊捂著血流不止的左耳,一邊指著風奉雪身後的人,食指帶著顫抖,哆哆嗦嗦道:“是、是他說的……那裡有個即將死掉的人。”

順著魘魅手指的方向,風奉雪看到了梅煜清,雖然面具遮住了情緒,卻遮不住那雙清明的眼神。

他緩步前行幾步,停在梅煜清面前,輕聲問道:“他說得可是真的?”

“若他說的是真的,你要殺了我嗎?”梅煜清的聲音如夜色中的繁星,聽不見也看不見,似是撕破了這蒼穹的那隻血紅眼睛,讓風奉雪格外不安。

風奉雪沒有說話。

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沒有答案的問題。

凌玲和梅煜清是他最重要的人,若是換成不重要的人,就像眼前這隻魘魅,與他沒有任何關係,所以他可以做到毫不猶豫,手起刀落。

在孟澤殺了全城的人時,滿城屍首落在風奉雪眼裡並沒有嫉惡如仇的憤怒,而是作為旁觀者的勸告。

畢竟他也非善良之人,手上沾染的血液又何其多。

可能風奉雪不想聽到徒弟殺了凌玲的事實,在下意識迴避,“你只要回答是或不是,不需要問那種沒有意義的話。”

只見梅煜清薄唇輕啟,“是。”

啪!

風奉雪揚起手,重重地落在那副面具上,面具卻沒有掉下來,面具的主人連頭也不曾偏過,站在夜幕中定定地望著他。

憑梅煜清的能力明明可以避開,可卻硬生生捱了這一巴掌。

一如既往的黑夜,如蟄伏在夜間的野獸,正蓄勢待發捕捉獵物,周邊溢滿了詭異的氣息,靜得可怕。

最可怕的是兩人都不說話,互相看著對方,被梅煜清用著委屈的眼神看著,風奉雪有點懷疑自已是不是做錯了。

垂下的手微微蜷了蜷,似在隱隱作痛,他沒有用靈力,只是單單用手打過去,也不至於會傷到梅煜清。

這孩子生氣也不能這樣亂承認。

算了,日後在好好哄吧。

現在最重要的是那隻魘魅究竟想做什麼。

既然魘魅想看他們反目為仇,就反給他看。

文煊和星耀出來的時候,就見風奉雪和麵具人之間的氣氛不太對勁,又看見站在遠處的魘魅,手捂著耳朵,血液竟把那隻手染綠了。

良久良久,梅煜清越過風奉雪,玄色箭袖上卻被人輕輕一握,聽那人輕聲道:“去哪?”

“也是。”梅煜清聲音沉沉的,退後兩步後直視風奉雪,“劍在你手中,動手吧。”

握住劍柄的手收力幾分,風奉雪看著徒弟閉上雙眸,一副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不知為何,心中無名怒火冒上頭。

“梅煜清,你是覺得為師當真不會殺你,讓你有恃無恐來挑戰為師的耐心。”風奉雪把劍擲到他面前,“出了這禁地,為師便取了你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