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莫離到的時候,看到土坑裡地瓜,怒聲道:“誰啊?!這麼缺德在將軍府裡烤地瓜!”
雖然風奉雪走遠了,但還是能聽到,一聽沒有林慍之的聲音,他折返回去,就看見莫離帶頭把他“辛辛苦苦”烤制的地瓜分給另外三名侍衛。
一邊吃,一邊不忘評價,“這火候沒控制好,還好沒烤焦。”
“吃我的東西要付出代價的,竟還敢評價起來。”風奉雪躲在牆門口,盯著他們。
莫離感覺後背有一股涼意,讓身體一顫,他轉頭一看,發現什麼也沒有,可能是多心了,繼續吃著手裡的地瓜。
隔天,從九曲迴廊上傳來一聲,“有人掉水裡了!”
剛好莫離經過,馬上跑過去,只見湖面上映著一個黑影,他立馬跳進湖裡,水花四濺。
很快引來周邊的下人圍觀。
只見莫離冒出水,雙手舉起錦鯉,喘了幾口氣後,怒聲大罵,“啊啊啊啊!!!誰啊?!亂傳謠言,哪裡有人掉水裡!麻煩搞清楚再喊人行不行!”
那條錦鯉被莫離雙手抓著,翻白的一面朝著眾人,也讓他們看到上面寫著字,皆是鬨堂大笑。
“哈哈哈哈哈。”
“莫侍衛,你看手上的魚。”其中一人指著他手上的魚,好心提醒。
莫離迷茫地看向魚,上下看了一遍,就看到翻白的肚皮上寫著“莫離”二字。
“啊啊啊啊!別讓我逮到你!”溼漉漉的髮絲還滴著水珠,莫離的火氣似乎被池水澆滅了,發現下人還在偷笑,喝聲道:“看什麼看,活都幹完了嗎?!”
下人們趕忙散開,去幹自已手上的活。
每到用膳時,林慍之都會回來陪風奉雪用膳,因為他的食不言,風奉雪就沒有在用膳時說話。
但用完膳後,林慍之總會先行一步離開,所以這次風奉雪攔住他的去路,“你的書房,我可以進去嗎?”
“小美人現在跟我客氣上了?”林慍之狐疑打量眼前人,最終應允道:“你想去哪裡都可以,只要不逃走。”
風奉雪在心中腹誹,我若是想上天,也得有這個能力才行吧。
親眼看著林慍之出府後,風奉雪來到書房,翻箱倒櫃終於找到一個鐵盒子,開啟裡面是空的,從案几上取一支毛筆放到裡面。
一路上向下人打聽到馬廄的位置,看了看四處,都在忙活自已的事,他不動聲色地把鐵盒扔到馬廄裡。
打聽到莫離的方向,風奉雪先一步繞到前面,擺出面色慌張。
果然莫離見了,於是問道:“公子,出什麼事了嗎?”
“將軍送了一個很貴重的東西,是用一個鐵盒子裝起來,不知道掉哪裡了,莫侍衛你有看到嗎?”說完,風奉雪朝四下看了看。
將軍送的東西肯定很貴重,莫離問道:“風公子今天有去哪裡嗎?”
風奉雪想了想,搖搖頭。
“沒關係,將軍府再大也就這麼大。”莫離捶胸頓足道:“風公子放心,莫離一定會找到。”
風奉雪微微頷首,溫和道:“那就麻煩莫侍衛了。”
到了半夜,屋外還是通明,而風奉雪已經躺到被窩裡,心滿意足的睡覺。
門被人悄然推開,聲音和外面的嘈雜聲混在一起,聽不出旁邊有人。
直到一個冰涼的物體貼在風奉雪後背,讓他倒吸一口氣,一下子清醒過來,轉頭一看。
是林慍之正用溼發擦在他的後背上,風奉雪頓時沒了脾氣,“林慍之,你幾歲啊!”
林慍之坐起來,笑道:“那這位小公子,你呢?幾歲了?”
他今天一去書房,像是慘遭打劫,讓人理了一番,也就只有沒用的鐵盒丟了,不是什麼大事,唯獨是這人竟能不動聲色,還沒有引起侍衛的察覺,就把他的地盤弄得這麼亂。
除了今天問他能不能去書房的風奉雪,還能是誰。
風奉雪有點心虛,背後身去,“我困了,有事明天再說。”
話音剛落就被人從被窩裡拉起來,林慍之把布帛遞到他手上,背坐過去,“幫我擦頭髮。”
風奉雪直接把布帛蓋到將軍的頭上,繼續躺回去,少頃,背後又傳來冷意,冰得他蹭地坐起來。
“林慍之!”
“哎,在呢。”林慍之也坐起來,“美人喊得真好聽。”
想給他一拳,風奉雪忍著怒氣,拿起掉在床榻上的布帛,“轉過去。”
布帛蓋在前面的髮絲上,風奉雪雙手用力的搓,林慍之一邊喊著疼,“美人,輕點,這事急不得。”
剛要敲門的莫離,手還停在半空,他也不是故意要偷聽的,只是實在找不到,想問問風奉雪有沒有想起點什麼。
在一番掙扎下,果斷選擇不破壞他家主子的好事。
公雞才打鳴,將軍府中的馬廄極為熱鬧,可有一人臉色就不太好了。
莫離看著侍衛雙手遞過來的鐵盒,上面遺留著不明物體,站在老遠處的他,還能聞到淡淡的青草香。
為了不讓自已有失威嚴,莫離正色道:“你把這個交給風公子,我先去辦大人交代的事。。”
一直跟著莫離的侍衛,一臉疑惑,將軍不就吩咐他們兩人守在將軍府嗎?還有什麼事?
不待下人回答,那人早已不知所蹤。
九曲迴廊的長廊上,風奉雪沒有看侍衛遞過來的鐵盒,只是對著他道:“這是將軍賞給莫侍衛的,先前被我弄丟,正好你找到了就給他送去吧。”
兜兜轉轉,鐵盒又出現在莫離面前,聽聞是將軍送他的禮物,他忍著惡臭,一隻手捏著鼻子,另一隻手朝鐵盒伸去,在半空中微微顫抖手指緩慢觸碰。
咔嚓!
鐵盒開啟了,但上面躺著一支墨汁未乾的毛筆。
“這……就是將軍送我的?”莫離實在想不出將軍竟這麼小氣,遲疑問侍衛。
左右想不明白將軍送毛筆的含義,接下來幾天,要麼就是衣服掉河裡偽裝成溺水,剛好是隻有他一個人在,又急忙跳下水去救人。
要麼就是哪哪著火了,結果一看,只是在燒柴火。
莫離都快要瘋了!
後來他知道是誰幹的了。
他連哭帶跑地來到書房,抱著他家主子的大腿,“將軍啊!您可要為莫離做主啊!”
林慍之把毛筆擱在墨上,才側頭看他,“誰敢惹將軍府的莫侍衛?”
“你家的那……”莫離還未說完,就聽到門口傳來熟悉的聲音喊著將軍的名字,“林慍之,你說今天要陪我去……莫侍衛也在啊!這是做什麼?這可伶見得,把委屈一併講與我聽了,我武功也不差,也能幫上一二。”
風奉雪手輕輕放在案几上,案几砰地四分五裂,對著坐在案几後的人道:“你家的案几是不是偷工減料了?這般不結實,嚇到我沒事,若是嚇跑了莫侍衛,你以後得操多少心思。”
莫離嚥了下唾沫。
這實屬威脅。
古言道,色令智昏,皇帝都有沉迷美色中,更何況是將軍。
不敢說,不敢說。
莫離理了理凌亂的衣襬,作揖道:“屬下覺得這只是個小事,若斤斤計較又怎配是好男兒,屬下還有事,先行退下。”
也不等二人說些什麼,立刻跑了出去。
“玩夠了嗎?”林慍之站起來,繞過粉碎的案几,來到風奉雪面前。
“不夠,他說我斤斤計較,又怎麼夠?”風奉雪眼角上挑,“怎麼?將軍是要討個說法?”
“本將軍最護短了,尤其是大美人。”林慍之垂下的手微微蜷了蜷,極力控制自已的慾望,“走吧,去見你的獄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