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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章 離奇

徐清境一睜開眼,就見著守在他床邊一整夜的陶宴如。

徐清境雙眼無神,望著帳頂,不想理會這個新來的兒子。

"爹,你有什麼辦法能跟小弟聯絡上?我有些話想問問她"。

徐清境無力的張了張嘴,艱難道:"不論怎麼做,那姑娘不能留"。

章菲菲藏在陶宴如身後不敢動,難為徐老爺這麼執著,醒來第一件事,還是要殺她。

"爹!這件事讓我跟小弟見面後,再議"

章菲菲睜大了雙眼,不可思議的瞪著陶宴如的後腦勺,怎麼?你也想我去死。

徐清境站在小築裡緩不過神來。陶宴如帶著他避開圍住府邸的官兵,一路飛簷走壁的趕到這汀水小築。

喬裝打扮的徐君澤一進小築就看見了,面帶憂愁,神遊天外的父親,這還是她前世今生第一次在父親臉上見著惆悵。

徐君澤紅了眼眶,這是活生生的父親,不是上輩子,身體冰涼的屍體。

"你來了"徐清境看著小築外的竹林,淡淡的開口"以前為父讀書讀累時,你祖父就喜歡帶我到這裡來遊玩,有了你這個兒子以後,我也像你祖父待我一樣,這麼待你"

"父親"徐君澤泣聲。

徐清境轉身看向徐君澤:"不論你是男是女,你都是我的孩子,父親這輩子最對不起的就是你。"

沒有的,父親,你沒有對不起孩兒,徐君澤話到了嘴邊卻說不出口。

再多的怨恨與埋怨,在上輩子親眼看見父親屍首分離,埋屍亂葬崗時,就已經所剩無幾了。

陶宴如不合時宜的走了進來,打斷了父女倆的重新相認。實在是要抓緊時間,速戰速決。章菲菲可扮演不了多久徐清境,被發現了,他回去大概只能幫著上一柱香了。

"新出爐的妹妹,讓我這個新出爐的哥哥好難見上一面呀!"

徐君澤聞言疑惑的轉身,僵住了,這人身高,面貌怎麼這麼像徐夢桃?可聽聲音,看身形像個男人。

陶宴如的腳步在石桌旁停了下來,招呼道:"父親,妹妹,來!都坐"。

徐君澤率先發問:"父親,他是誰?"

徐清境不願回答。

陶宴如用手掃了掃石桌上的灰塵:"怎麼?變成了妹妹,連腦子也變了,聽不懂我剛才說的話嗎?"

徐君澤對著夾槍帶棒的話不理會,理了理衣著,在陶宴如對面坐下:"世間還有如此離奇之事"。

陶宴如笑了笑:"就許你男變女,不許我女變男?"

徐君澤意味不明的說道:"你大概不知道,以前林姨娘鬧出來的笑話"。

什麼笑話,當然是認為夫人把她的女兒換成了兒子,這事兒府裡很多老人都知道。

陶宴如不想刨根問底,他沒有興趣,反正大家心知肚明就好,說出來就可難辦了。

"你打算做什麼"陶宴如問道。

"雖然不知道你想幫著她做什麼,不過我們大概不會有所衝突"徐君澤肯定道。

"哦!這麼肯定"陶宴如挑眉。

"六姐(徐夢桃)她浮於表面,什麼事情都擺在臉上,她大概相當嫉恨我是個男兒,畢竟她再怎麼得父親喜歡,有的事情,父親是不會讓她去做的"

陶宴如面色不愉,就是這麼個浮於表面之人,卻相當的會胡說八道,謊話連篇。看看當初怎麼跟我們說她的處境,沒有幾條對的上。偏偏我們還上了當。

徐君澤瞧了瞧陶宴如的臉色:"怎麼,這是上了她的當?六姐雖純真爛漫,心思全在臉上,不過說什麼都很真誠,令人十分相信"。

包括說謊話。

陶宴如不想談論這,直入主題。

"你要是礙著我的事,我會讓你死的很難看"

徐君澤驚訝了,回的相當欠揍:"什麼樣的死法,哥哥說來聽聽"

陶宴如手中憑空出現了一把青綠色的劍,隨手向水中兩隻打架打的正歡的鴨子揮去,劍意肅殺,帶著惡意,四面八方撲去。兩隻鴨子,架也不打了,嘎嘎嘎的分開逃竄。

"你瘋了,友軍你都要傷……"一隻鴨子口吐人言,破口大罵。

從陶宴如出現 ,一直當背景板的徐清境徹底石化了,鴨子能說人話,比他看見憑空出現一把劍更令他驚訝的說不出話。他直愣愣的看著那隻大白鴨。

大白鴨成功躲過了一劫,一看他的對手,灰鴨子還活著。又對著陶宴如大罵:"一隻鴨子都殺不了,你有個屁用……"。

回應他的是又一道劍氣。陶宴如也沒有區別對待,那邊的灰鴨也有份。

徐清境回神,看見這動靜越來越大,雖說小築偏僻,動靜大了也是有人來看的,不得不勸道:"夢桃,行了。和你妹妹好好商量著辦,都是一家人不必打打殺殺"

"爹說的對,哥哥不要計較我的失言"徐君澤向灰鴨子招了招手,能屈能伸道。灰鴨子瞅著陶宴如的臉色,小心翼翼的向徐君澤移動過去。

陶宴如早已收了劍,大白鴨狼狽的遊了過來,眼睛冒火,死死盯著陶宴如,這傢伙一有機會就想弄死他。

陶宴如視而不見,跟沒事人一樣,起身俯視著徐君澤。

"只要不擋了我的路,你做什麼都與我無關,徐夢桃希望能做她父親唯一的兒子,而你,安安心心當個姑娘就好了"。

徐君澤仰頭與陶宴如對視道:"這願望定能實現"。

"那就不打擾妹妹和爹說心裡話了"轉頭對著徐清境道"爹,我在竹林外等著你"。

"唉!好,我與你妹妹說幾句,就來"

大白鴨小跑著跟在陶宴如身後,突然道:"就這樣,行了嗎?"

陶宴如頭也不回的道:"不然呢?徐夢桃大概不會想我們去對付徐君澤的,她大概只是過得太好,不甘心罷了"。

"過得太好,還會不甘心?"

陶宴如停住腳步,準備找個坐的地方"就是過得太好了,對於少許得不到的,就愛念念不忘著"。

陶宴如在石凳上坐了下來,這地方清幽僻靜,是個納涼的好地方,就是對於他這個樹妖來說,陽光太少了,不是很友好。

大白鴨蹲在陶宴如對面的石凳上,他這窮苦出身的神仙,實在理解不了活在蜜罐裡的人的這種怨念。

陶宴如這才察覺大白鴨的狼狽,身上東一塊,西一塊的禿著。

陶宴如嘴角揚起"你這是搶食沒有搶過那隻灰鴨子,被教訓了嗎?"

大白鴨跳腳大叫:"瞎了你的眼,沒有看見那隻死鴨子,比我還狼狽,頭都禿著呢"。

陶宴如嘴角緊繃,目光陰沉的盯著大白鴨。

大白鴨識時務者為俊傑,小聲轉移話題:"你也真是敢動手,那隻灰鴨子,多半跟我一樣,是位神仙。我跟他打,那是同行看不順眼互毆。你一隻妖對他動手,那是妖要害人,人人得而誅之。"

又不是沒有殺過神仙,陶宴如移回視線,避而不談,盯著石桌上的竹葉:"你以後選擇許願人時,可千萬要睜大你的眼睛,再找這種實話沒有幾句忽悠人,小心你的腦袋"。

大白鴨心虛,還是努力為自已辯解:"我也是第一次幹這活,總有看錯眼的地方……但是呢!這個不行,不是還有一個嗎?"

陶宴如詫異的看向大白鴨:"還有誰?"

大白鴨也詫異他不知道,回望著:"林曉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