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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心臟狂跳

希望離家出走,悄悄來岐國找兄長,兄長最寵她,已經兩年未見了……甚是想念,但,自從看了世子一眼,再沒想起兄長。

這會兒她反思起來,突然也不是太想念兄長了……這良心,是不是腐朽了?反正暫時不想讓兄長知道行蹤。她在心裡嘀嘀咕咕。但也知道瞞不了太久,兄長的情報網不是吃素的。

繼續對夥計說“調查一下安親王妃胡氏及她的家族勢力,有什麼異常,速來報我,訊息送到安親王府後院。”夥計無奈,這查案不是赤焰火軍的活兒嗎?

不敢質疑,抱拳“遵命!”

希望沒打算深挖密辛,但對世子所想,她可是興致正濃,世子一心想報復胡氏,喊打喊殺有什麼意思?要她葬送全族,才叫百倍償還。

她恍惚想起自己還肩負希國重任“希國大事小情也每日來報!”

夥計都要崩潰了,當我是藍衣木軍了?情報系統一直是木軍管轄啊……怎麼也讓水軍幹?

好在水軍玩弄天下錢財,中原五國都有大量水軍經商,蒐集一些公開的訊息還是沒問題的。硬著頭皮答“遵命!”

……

“一年前岐滇之戰,湘王大軍怎會慘敗?把相關訊息報給我,事無鉅細,都要。”

夥計已經麻了“是,上官。”儘管來!我死豬不怕開水燙了!我無所畏懼了!反正我們水軍是啥都能幹!以後就給不拘客棧改成五行軍總部吧!這位上官您就這麼懶嗎?多走幾處,分開佈置任務不好嗎?夥計在心中嘰裡呱啦抱怨一通。

希望看看他“有困難嗎?”

夥計毅然回答“沒困難!”

……

希望走時,身後跟了五個青年男子,個個身高膀闊功夫高強。

他們自報姓名“甲乙丙丁戊”,應該是代號,水軍培養的。

……

回到安親王府,管家正在門口翹首以盼,總算把夫人盼回來了“夫人,您總算回來了!”

希望哼了一聲“怕我跑了?”

管家忙解釋“不敢,不敢……是……是御史家小公子來了……已經鬧起來了……”

看管家臉色為難,不知這小公子是敵是友。

希望快步趕去後院,幾個青年跟在後面,管家哎哎哎的喊“幾位,這可是王府,豈是閒雜人等隨便進出的地方!”

希望扔下一句“護衛。”

管家一臉不可置信,小聲嘀咕“您還用護衛?……您自己就是殺手!誰護誰啊?”他連忙捂住嘴,可不敢讓煞神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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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望一進後院,就見王妃氣勢洶洶的堵著門。

小公子與王妃已經吵過一輪了。

看這架勢,勢均力敵啊!

胡氏瞪著希望“不守著你夫君,去哪了?”

希望眼裡,她已是個死人,根本沒搭理她。

看看油頭粉面的小公子。嗯,俊俏!有點意思。

那小公子對視過來,怒氣衝衝的“哪來的野女人!想上位想瘋了?囚禁世子,小爺絕不饒你!再不放人,我便去告御狀!你到底把世子怎麼了?你是不是……是不是強迫他了!?”

希望噗嗤就笑出來,忍不住的捂著嘴渾身都笑的發抖……

那小公子更氣了,一跺腳“賤人!再笑就撕了你的嘴!”

他帶了八個家僕來,本想打個突擊戰,硬搶,沒想到王妃親自過來阻攔,兩下吵起來,又不敢跟王妃動手,見王妃口中所謂“世子夫人”回來了,頓時眼都紅了,抽出匕首,拼了小命要捅了這“世子夫人”救走“被強迫”的世子。

希望都無語了,早有這麼仗義的兄弟來救他,哪至於受這麼多罪!

甲乙飛身過來護主,擋住小公子的花拳繡腿,丙丁戊把那幾個往屋裡衝的家僕幾下子打翻在地。

胡氏一看希望帶來的人都是高手,沒想到小丫頭還有點來歷。反正此時目標一致,不能讓人把世子帶走。她乾脆等著希望的人出力,氣定神閒,局外看戲。

……

希望看著小公子“貴姓?”

小公子見自己這邊幾下就被治住了,惱怒“小爺蘇澤林!”

還要跳起來罵人,被希望一巴掌扇了個趔趄。

他臉上的火氣,瞬間凝固了。

希望指著他的鼻子“你為什麼現在才來?你覺得你是他的朋友?你仗義?你覺得世上只有你能救他了?你知道他如今什麼樣嗎?你知道這一年來他過的什麼日子嗎?你知道他還能活多久嗎?你今日才來?此刻才來?”

小公子被一巴掌打壓了氣焰,又被聲聲質問撕破了臉面,一屁股坐在地上,兩行淚珠掉下來“這一年……我沒在西京……前幾日剛回來……派人一趟一趟來問,王妃不讓見……今日賄賂了王府下人才得知世子過的苦,時日無多……”

王妃嘲諷道“你可別忘了,你這一年不在西京,是為了什麼!”

小公子怒斥“我蘇澤林如何混蛋,也輪不到一個續絃來說三道四!要不是你把世子送去湘州,他怎會上戰場?怎會重傷?他去湘州時才十歲!十歲的孩子你都容不下!今年你那兒子也十歲了!怎不送去湘州軍營建功立業?”

胡氏臉色變了變“然兒怎麼能去……”

希望哼了一聲“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你把別人的兒子當草芥,別人就會把你的兒子當草芥。”希望對小公子使了個眼色,小公子會意。

……

希望抱拳“蘇澤林,我替夫君謝你一番好意。但如今,他傷勢嚴重,不便見客,改日,他若願意,再與公子約見。”

小公子覺得“世子夫人”不是一般人,又與王妃不是一路,應該不會害了世子。實力懸殊,再糾纏也是徒勞,便帶著人走了。

不過今日沒白來,他得到一個提示,安親王府二公子就是王妃的軟肋,想拿捏她,就得拿住二公子然兒。

……

希望越過胡氏,進了主屋,啪把主屋門一關,閂死。

甲乙丙丁戊,金剛一般,守在門前。

胡氏氣的拂袖而去。

……

胡氏阻止蘇澤林見世子,是怕她授意下面人虐待世子之事洩露。

希望阻止蘇澤林見世子,是怕給世子治傷這事洩露出去,胡氏會迫不及待下殺手。

……

一進門,世子捏著最後一塊鍋包肉,表情痛苦,是傷口開始痛了。

“世子,我回來了。”

世子聽到了剛才的喧鬧,伸著手“希望!”他抓著希望的衣襟“是澤林來了嗎?”

希望接住他的手,輕輕揉搓“對,蘇公子想接你走,我不知他是敵是友,胡氏也在場,情況複雜,就沒讓他進來。你想見他嗎?你若想見,我可以派人去送請帖,咱們換身新衣裳,好好坐起來,跟他見面。”

世子微微笑起來,緊閉的眼角彎彎的“能穿著新衣裳,坐起來,跟朋友見面。我以為,這輩子,再不能了。”他抓緊希望的手“等我好些再說吧。”

希望理理他的髮絲“好。中午了,你先吃排骨和小菜。她扶起世子,把一碗排骨小菜放在他手裡,讓他自己吃,他用筷子,一點點小心的吃著。這次沒有推拒客套。

希望也掏出一包排骨,這是麻辣的,吃著過癮!

世子聞了聞自己碗裡的,又順著香味往旁邊聞,似乎是排骨味兒,卻又不一樣。

他用嗅覺努力分辨味道的樣子,乖生生的。希望愛看。

……

希望問“怎麼剩了一塊鍋包肉?吃不完了?”

世子搖頭“要是能一直留著就好了。”

“又不是什麼金貴東西,留它做什麼?”

世子放下碗,摸著那塊鍋包肉“就是喜歡……”說完整張臉都紅了。

希望眨眨眼,愛吃就愛吃唄,愛吃個鍋包肉也得含蓄一下……岐國人真怪……

掏出一包,裡面有五塊,放在世子手心裡“管夠……以後每頓都吃。不用節省。我的人,豈有虧嘴的道理。”說罷自己抽了一塊出來,嚼起來,她都是當零食吃的。

……

世子愣了一會兒,反覆咂摸著那句:我的人。

……

她拿出來三碗藥,分別是止痛藥、珍珠末、決明湯。飯後給世子喝了。世子苦的皺著臉。

希望拿出一塊冰糖,放進他嘴裡。食指掠過他的臉蛋,嘴唇,下巴,手指所過之處,都被撫平了。

世子出了一身汗,心臟狂跳。希望察覺他的異常,把手掌攤開,貼在他的心口窩,世子幾乎心慌的要窒息了。

她疑神疑鬼的回空間翻看藥渣“心跳不正常?是不是藥的劑量大了?不應該啊……計算的很精確……難道算錯了?”

世子好半天才把氣喘勻了。

都說飽暖思淫慾,自從料理了腿傷,又吃上了兩頓飽飯,世子沉浸在抓住救命稻草的喜悅中。

現在分分秒秒只想著,希望去哪了、希望怎麼還沒回來、希望的味道、希望的聲音、希望說過……此時……竟然想親近她……

他覺得自己厚顏無恥,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兩頓飽飯就忘了自己是多麼殘廢無用……

世子給了自己一巴掌,自言自語:姬煦,你聽好,不能如此無恥,除非雙目能視、雙腿能走,是個正常男人,否則別做這個白日夢!她要帶著你離去,只是見你可憐,只是俠女的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好人有好報,她值得最好的男人守護,而不是你這個廢物!你這個……廢物!……漸漸消沉下去……沉入深淵。

……

希望仔細看過藥渣,沒問題,又重新計算了藥量,沒毛病。皺著眉“難道剛才手感有誤?”

回到世子身邊,也不知他是睡是醒,傾身過去,把耳朵貼在世子胸口,一開始心跳正常,聽著聽著,就聽到心臟狂跳。希望一時想不通。

世子藏在被子裡的雙手,死死抓著衣角,稍一放鬆,就要洩露齷齪的心思。越專注的控制,心跳聲越是加速。

希望聽了一會兒,坐起來,見世子面色發紅,摸摸他額頭,比平時熱了。

她湊近了問“怎麼會這樣……身體可有不適?手拿出來,我給你把把脈。”

這脈搏……似乎身體並無異常,就是情緒波動有些大,血液都往核心匯聚……

她忽然明白過來,原來世子春心萌動了……怪不得臉紅心跳……

她滿意得很,壞笑著貼在世子耳邊“為什麼心跳這麼快?因為我嗎?”

世子一把拉起被子矇住頭“不是!不是!姑娘不必多心。”

希望挑眉,這是害臊還是自卑?這精神世界……太複雜了……咋會有這麼多隱藏想法……要是會讀心術就好了……

希望才不管他是什麼心態,總之她看中了,就得帶走。

……

希望把手伸進被子,撓撓他的肚子,把世子嚇得一機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