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張遠提出的，要談相聲社股分一事，郭老師夫妻二人都很慌。

因為在團隊剛剛被迫關門時，他曾說過，按照商人的邏輯，在商言商的行事準則，應該快速切割負資產。

但他也當場表示，情誼比利益重要，所以並未做出任何動作。

這才讓二人稍稍安心。

可現在又提起這事……

倆人的感覺不太好。

現在已經確定要重新開業，而且這重新開業這事在他們看來，背後少不了張遠的運作。

既然要開業，那就不再是負資產，而是正面資產。

那對方還會切割嗎？

所謂的聊聊股份，不會是打算以此次事件為藉口，吞掉更多吧！

本來夫妻二人就對現在五開的股份份額不太滿意。

剛開始還好，那會兒窮的沒法子了，有個明星幫襯著，美得很。

可時間長了，尤其是團隊越來越賺錢，倆人就會有想法。

尤其是王慧。

郭老師肯定也有想法，但礙於同門師兄弟的臉面，不會開口。

王慧則不同，本來就管著公司票務，財務，眼見這張遠每年拿走那麼多分紅，心裡急的慌。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是天性。

尤其張遠什麼事都不用幹，也不用去演出，每年卻能“白拿錢”。

這兩夫妻畢竟是傳統行業的人，實則在創業融資這件事上，天使輪投資人吃大頭，公司創始人吃小頭還要打工，是很常見的事情。

創業不付出點啥，憑什麼讓你創起來？

我們搞投資的不就靠吃你們活著。

所以很多公司在上市後，都會與股東和早期投資人形成對抗。

有贏有輸。

東子差點輸了，人都被搞進去穿橙色馬甲。

搜狐的張超陽贏了，但是慘勝。

為了驅趕外國資本，導致搜狐元氣大傷，錯過了一個時代。

與外國資本，尤其是老猶子資本相比，張遠真的很溫柔了。

可郭老師夫妻二人，沒有那種做大做強，踏出曲藝圈的想法。

他們只想把自己能賺的錢賺乾淨。

因此王慧早想提出股份的事了，只是一直沒機會開口。

其實也有忌憚，張遠的曲協理事身份，外加袁闊成和劉田利，甚至還有關小彤他們關家的關係，讓夫妻倆不敢輕舉妄動。

外加如今團隊風雨飄搖，就更沒機會提了。

沒想到他們不提，張遠卻提出來。

倆人著急的沒辦法。

張遠說完要聊聊後，並沒有直接去大柵欄和夫妻二人碰面，而是先去了趟魔都。

《華夏達人秀》這檔節目，此時已經跨過了六場海選賽，正式進入了半決賽流程。

他是版權持有人，被邀請前來當節目的開場嘉賓，炒炒氣氛。

順便穿上長衫，打套詠春為《葉問2》提前炒一下熱度。

其實這節目已經無需自己“加熱”。

因為海選賽第六期，也就是最後一期海選，全國電視收視率超過了3%！

全國全年排名第二。

第一名是《非誠勿擾》。

在魔都本地，收視率達到了恐怖的20%！

魔都每五臺開著的電視機中，就有一臺在看這節目。

根據楊媛草給自己的財務報告，到半決賽前，總贊助費用已經超過了1.8億。

半決賽和決賽的特約贊助直接走拍賣流程，價格驚人。

決賽場地都被改到了魔都的八萬人體育館，票務開售後，不到三天就全賣光了。

張遠給黎瑞鋼打電話的時候，感覺這位的臉都要笑爛了。

贏麻了！

“黎總，這次smg光靠贊助費就能盈利過億吧？”

“哪有，別瞎說。”對方趕忙反駁：“我們成本很高的。”

張遠表示你一直在笑，根本沒停過。

真當我不知道？

成本再高也不及賺的多。

這還是直接節目收益，因為節目火，前後和插播的廣告位價格也瘋漲。

按照張遠的估計，節目直接利潤能過億，間接利潤至少好幾億。

現在還是全國收視率第二，到了總決賽，直接幹趴了《非誠勿擾》。

《非誠勿擾》最高收視率才4%出頭，這節目都快6%了。

在魔都地區更是達到了恐怖的35%。

可以說是一檔“全民節目”了。

這就是選秀節目的恐怖潛力！

“張遠，我覺得你的樣子太帥了，不適合穿這身衣服。”三位評委之一的周力波在他表演完後說道。

“應該穿西裝，更英俊。”

傻逼……張遠臉上笑著的同時，心裡評價道。

“我覺得長衫沒問題，就是功夫這種東西最近看多了，不太流行了，你的外形應該搞舞蹈表演，會很好看。”

另一位評委矮大緊接話。

傻逼……張遠也給這位下了判斷。

“沒有，我覺得他怎麼樣都帥的，就是我很好奇，你最近緋聞很多，到底是不是真的？”

“我可私下裡聽說過一些故事。”

第三位評委伊能鏡八卦道。

傻……算了，看在秦浩的面子上，就不罵你了。

張遠打個哈哈滑過去，隨後退場離開。

達人秀這節目的特色，就是評委要語不驚人死不休，一定要搞事情。

不光這節目，其實所有選秀，評委金句和互相之間的爭鬥，甚至撕逼都是大看點。

這三位因為節目爆火，通告費都漲了一截。

周力波更是趁著郭老師落難，他卻大放異彩，擺出了壓過對方的勢頭。

人一紅，捧他臭腳的明星都扎堆。

他懶得搭理這三位，兩個小辣雞，外加一個神神叨叨的老大姐。

他直奔魔都臺會議室，與節目組碰頭，商議贊助商和收益分配問題。

賓士也樂瘋了，沒想到宣傳效果那麼好。

這些瑣事他就是是是，對對對便完事了，主動權在魔都臺手中。

他也無所謂，最後分個幾千萬，撈回版權費還有得賺就行。

他在無聊的會後，拉住了一起參與會議的楊媛草。

“咱們這會算成功了，你也徹底打響了名氣。”張遠對其實話實說。

“客氣，大家一起搞事業。”

“是的，但這檔節目眼瞧著就要結束。”

“你下一步的計劃如何？”

楊小姐看向他，不愧是年紀輕輕就能混出頭的主，就像一匹餓狼一樣，永無止境的尋找著獵物。

這邊的肉還沒吃完，就在瞄準下一個目標。

“《美國偶像》，《x元素》，《舞動奇蹟》，這些歐美熱門節目其實都不錯。”

“我也在觀察接觸，聯絡國內各大電視臺。”

張遠點點頭，他很喜歡這句聯絡各大臺。

不能只盯著一家，否則就沒有議價權。

即使她與黎總有點看對眼，卻已經能保持冷靜客觀，這點很不錯。

“這些都不行。”張遠輕輕揮手，一票否決。

“無不是被國內抄襲利用過了，早就有類似節目。”

“哦……那你的意思呢？”對方非常聰明，見他這樣就明白準有主意。

“我經常在網上搭梯子翻牆看外國節目。”

“只是為了看節目哦。”

楊媛草心說你解釋啥？

“最近有一檔剛開播的節目，我很感興趣。”

“一檔荷蘭節目。”

“河南的節目？”楊媛草眯眼發問。

你什麼耳朵啊……張遠有重新字正腔圓的說了遍。

“是正經節目嗎？”楊小姐聽明白後，面色嚴肅：“大陸地區的節目稽核非常嚴格。”

“當然是正經的。”張遠揉了揉太陽穴。

這倒不怪她，關鍵荷蘭這倆字就不正經。

除了鬱金香，風車之外，這國家最出名的便是紅燈區。

路邊一排櫥窗，裡邊小粉燈，站著身著很省布料的大洋馬。

就像一個個擺放在櫥窗中的芭比娃娃，任人選購。

是歐洲著名風俗業聖地。

不過這是現在，後來東歐那邊來了一堆嗆行的，比如被歐美忽悠瘸的烏克蘭，還有腦子有病的立陶宛。

這些地方適齡婦女參與皮肉生意的比例已經超過了30%。

更可怕的是，不適齡的比例也非常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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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國家曾經都是紅色帝國的一員，如今皆成為了歐美老男人的天堂。

可見投降派的結果，人家根本沒把你們當人。

荷蘭相對走“高階”，大姐姐們還要自己繳稅。

每家的櫥窗外，都有一臺繳稅機，自己交費，保留底單，非常自覺，受法律“保護”。

曾經的老牌帝國，飛翔的荷蘭人，如今卻成了這副模樣。

而導致荷蘭衰落的一個重要原因就是鬱金香危機。

這是人類有史以來第一起金融泡沫破裂和第一起金融危機，導致整個荷蘭的經濟差點徹底崩潰。

這就是無限制玩金融的下場，老牌帝國一波帶走。

如今只剩下風俗業和旅遊業，農業，還能排的上號。

剩下號稱佔gdp大頭的機械製造，化工，金融，其實就和荷蘭“國企”asml一樣，還有多少荷蘭血脈都未可知。

這種風俗業發達的地方，突出一個玩得開，娛樂至上。

好處就是，真娛樂。

因此誕生了一檔節目，就是張遠此時正在與楊小姐談的專案。

“這節目叫《the voice of holland》。”

“可以翻做《荷蘭之聲》，或者叫《荷蘭好聲音》！”

這節目，就是日後被引進到北美，擊敗了老牌節目《美國偶像》的《美國好聲音》。

也是日後無人可超越的音樂選秀節目“帝王”，《華夏好聲音》的原型。

其節目源頭，並非英美，而是荷蘭這個小國。

“評委盲聽，轉椅選人。”

“我覺得挺有意思，是一套不同以往的音樂選秀套路。”

“比芒果臺的《超級女聲》更優秀。”

“節目的可控性也更強。”

這節目現在剛火，播了沒幾期，國內各大臺的反應慢半拍，得英美那邊買了版權做節目，大火後才會看到。

所以自己必須在這之前就拿下！

“好，我去研究一下。”楊小姐用手機記下名字。

“趕緊的，現在版權市場聽緊俏，我認為這檔節目有引進必要。”

“我很看好。”

“非常看好。”張遠強調道。

楊媛草想了想，我們是合作伙伴，還是你是我的老闆？

張遠心說要不是處理跨境版權挺麻煩，尤其沒有渠道的話，難度挺大。

否則老子就自己來了，還輪得到你。

一碗飯，大家吃，沒必要吃獨食。

與對方交代完，並表達了自己的信心和決心。

錢不夠，我來想辦法湊。

不過荷蘭這種小地方的版權價格，應該比北美便宜很多。

談完這件事，他便坐上了返回帝都的航班。

“嘖。”下飛機後，張遠看了眼手機，抬嘴出聲。

“怎麼了？”助理探過腦袋，想著是否有事需要自己辦。

“你管你。”張遠讓她專心推行李。

讓他不爽的，是一條微博。

韓更的微博。

自己讓他發道歉澄清的宣告。

這位澄清了，但沒有道歉。

做事做一半，看來還是不聽話。

他只澄清了自己沒有爆粗口，怒罵導演組，也沒有遲到。

是在與導演組溝通後，覺得節目錄制違背了自己的初衷後，才離開了錄製現場。

並非對方網傳的耍大牌。

張遠直接給杜樺打去電話。

“怎麼滴，看來我說話不好使啊。”他直接開腔。

“怎麼啦？”

“我都讓光線那邊把控訴韓更的微博撤了。”

“結果這貨沒有按我的要求向光線和自己的粉絲道歉。”

“他怎麼對粉絲交代，我怎麼和光纖交代？”

“啊，我知道。”杜樺穩了穩心神。

韓更回到公司後，和她抱怨了許久，打死不同意。

杜樺和張遠的想法不同。

樂華對他來說，只是一份投資，對杜樺來說卻是全部事業。

所以公司唯一搖錢樹的情緒，她得考慮。

“他不願意，你妥協了。”張遠聽她嘮叨半天，總結了一下。

“好，我明白了。”

“以後你再有這種事，別來找我。”說完他直接結束通話電話。

這種破逼事都處理不利索，看來還是吃虧吃的少。

算了。

張遠眯起眼睛，平復下情緒。

下屬的下屬，是不是我的下屬？

這是個問題。

可能杜樺都不承認她是自己的下屬，只覺得是合作伙伴。

而韓更又覺得自己是杜樺的合作伙伴，這就給仨人拉平了。

張遠大概猜到了對方的想法。

“以後有機會，遇到大事再教他們做人，這次的事太小。”

“外加韓更對我還有用，不能逼反了。”他決定暫時擱置。

直奔德遠社劇場後臺。

這次給他泡了茶，而且一聞茶香，還是好茶。

“呦，破費了。”

“把您看家底給掏出來了？”張遠玩笑道。

“看家底的東西，不就是用來招待你的，別人還不夠這資格。”郭老師身穿便服，在他身旁坐下。

“我這兩天想了想，有些話想和你說。”他還沒張嘴，對方卻搶先開口。

“咱們這團隊，建立至今很不容易，尤其經歷這次的大風波。”

“這裡融合了我小半輩的心血，來之不易。”郭老師抬眼看向劇場的角角落落。

“所以至今，除了你之外，我沒給任何一個外人分過哪怕一丁點的股權。”

“這次的事情，你處理的勞苦功高。”

“平時的日常演出安排，則是我功勞更大。”

“咱們倆平分天下，一向和諧。”

“為何此時天下初定，卻提出商量股份的事？”

咱們一直這樣，挺好的，而且我功勞也大，你不能再提出非分要求……對方大概這意思。

“說的好。”張遠抿了口茶水：“正因為天下初定。”

“趁著還未重新開業，我才想討論這事。”

“經過這次事件，我認為相聲社的管理結構存在缺陷，所以需要進行改變。”

“哎！”郭老師一提嗓子，輕喝一聲。

“我也和你實話實說，交給底吧！”

“我這點產業，日後都打算留給兒子。”

“師弟，你得為了大侄子考慮！”

張遠露出了一副“真的嗎，我不信”的魯玉同款表情。

哦，也對，說的是留給兒子，又沒說給哪個兒子。

“我當然得為大侄子考慮。”

“可你要更多，我還怎麼傳給兒子？”郭老師五官都皺到了一塊。

“我什麼時候說過要買更多了？”張遠放下茶盞，瞪大眼睛，流露出誠懇純真的目光。

“我是想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