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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章下馬威

白蘇鬱眼眸輕動,扶額裝作頭痛,將硯秋喚到身邊“小姐,你怎麼了?” 蘇鬱輕輕貼到硯秋的耳邊低語幾句。

硯秋站到床邊,大聲說“小姐今日身子不爽利,我去請張醫師來看看”說罷便徑直向門外走去。

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場面很難收場,白蘇鬱又一直頭痛,一言未發讓王媽媽很難下的來臺。

看著屋外站著的莊子裡眾奴僕,唯一的主子蘇鬱沒有開口,大家也不敢輕舉妄動。雖然白蘇鬱性格軟弱,好歹也是白家嫡長女,舅舅又是當今忠勇侯府的侯爺。

王媽媽乾脆一屁股坐下,拿出鄉下婦人撒潑的勁“小姐!你可要為我做主呀,我也是白家的老人了,你也知道白家家法一直嚴懲偷竊,這次您定要給我找出那心懷不軌之人讓大夥瞧瞧!”

白蘇鬱就等她這句話呢,突然頭也不疼了,小臉皺起來非常嚴肅的說“王媽媽你說得對!老爺最不喜那盜竊之人,今天你的簪子丟了,明天可能就是我的銀錢”

她突然又揚起聲音對屋外的大夥說“現在莊子上就我一個主人,我作為白家的長女雖然年歲不高,卻也讀過書寫過字的,今天我就要查出偷竊這簪子之人,按家法伺候!”

王媽媽眼睛一亮,心想這小姑娘還是年齡太小好忽悠。鬧一鬧還是上套了,這次非得從她身上咬下一大塊肥肉來。

王媽媽喜笑顏開說“不愧是老爺嫡親的閨女,小姐真是氣度非常,謝謝小姐今日給老奴做主”

白蘇鬱也咧開一個大的笑容,裝作天真地說“是呀,王媽媽現在你帶著管家去查查各個房裡的人吧,看看是誰的膽子這麼大,在我們白家偷東西!”

蘇鬱回頭向身後的另一個丫鬟硯春說“你也同咱們從宅子裡帶來的家丁,一起去幫王媽媽搜一搜,莫要有遺漏”

大傢伙得到了白蘇鬱的命令一鬨而散,點著燈籠在四處丫鬟的房裡尋找起來。

硯秋也提著一盞燈籠,帶著張醫師過來了 。白蘇鬱與硯秋交換了一個眼神,彼此心照不宣一笑。

此處莊子在京城郊外,離城門太和門約五十公里,屬於白家老太太的私產。張醫師本名張韶和年約二十左右才及冠,雖然在偏遠的鄉下,卻眉目疏朗頗有文人風骨,頗有文人風骨。

白蘇鬱忙請張醫師坐下,十分尊敬張醫師的樣子道“近日我偶感風寒,身體不適,勞煩張醫師跑一趟”

張醫師腳步一頓,心想“平時都不敢抬頭看他的白家小姐,今日怎這麼得體大方。”他抬起頭打量今日的白蘇鬱,雖然神色還是仍有些憔悴,但通身的氣度好像和前些日子大不相同。

硯秋拿來帕子敷在小姐手上。張醫師眉頭微蹙,心下已經有了思量,沉吟片刻說道:“小姐,您是勞思過度,加上您本來身子骨就弱,我開幾劑方子,過幾日再添上幾味藥”

白蘇鬱連連點頭,別看張醫師現在還在鄉下看病治人,實際上也是沒落的高門大族,上一世也得了契機,入了宮成了太醫。

張醫師正要囑咐幾句的時候,屋外突然傳來吵吵嚷嚷的聲音,趙管家拉著王媽媽就進了門。硯春大聲喝道:“趙管家你有沒有規矩,有事先稟報再進門。”

趙管家倒是個老實人,支支吾吾說道:“小姐...東西找到了,就在王媽媽屋子裡。”蘇鬱眉頭一揚,大聲說道:“呵,王媽媽你今晚鬧這一出,莫不是拿我取樂?”

王媽媽死死地被趙管家拉住,想往外跑都動彈不得,眼見著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局面,連忙辯解道:“小姐,老奴年歲大了,記性太差,頭昏眼花,恐怕是記錯了,虛驚一場。”

趙管家好像要開口的樣子,王媽媽又開始拼命地嚎哭起來,用手不輕不重地往自已臉上抽打,連聲說著:“老奴有罪,驚擾了小姐!”

蘇鬱聽著心煩,讓硯秋上去把王媽媽的嘴堵住。王媽媽嗚嗚咽咽說不出話。趙管家連忙說道:“稟告小姐,家丁還在王媽媽房中搜出了許多您的東西。有一對金鑲玉耳環,琉璃八寶冠,銀票兩千兩......”

蘇鬱越聽臉色越差,王媽媽在地上拼命磕頭,屋裡其他僕從也在竊竊私語。蘇鬱遞給硯秋一個眼神,硯秋上前將王媽媽口中的粗布取出。

蘇鬱冷哼一聲,讓家丁將從王媽媽房中搜出的金銀細軟一併展示在大廳內。硯春很合時宜地驚呼一聲:“小姐,這些都是夫人留給您的東西啊!”

王媽媽連連磕頭辯解:“小姐明鑑,老奴也不知道這些東西為什麼在我房裡,老奴絕對沒有行偷竊之事。”

蘇鬱開口音調婉轉:“王媽媽,可不是我汙衊你,人證物證俱在。趙管家親自在你屋中搜出這些東西。你知道的,按照白家家法偷竊之人要挑斷手腳筋丟出去。念你是府中老人,就挑斷雙手手筋,逐出莊子。今日張醫師也在,也算做個見證。”

張醫師沒想到今日來莊子上問診,還看了這麼一場鬧劇。沒想到白家大小姐平時看起來文文弱弱的,處理事情卻果斷毫不留情。

王媽媽嗚嗚咽咽想要解釋,卻又被家丁堵住嘴拼命向外拖去。王媽媽用怨毒的目光盯著硯秋,讓她心中一陣發毛,她按照小姐的指示找出了自已房中那對碧玉鑲金簪,並按照吩咐將小姐一部分金銀細軟和那個簪子避人耳目放進了王媽媽房中。

硯秋聽著王媽媽從屋外傳來的慘叫聲,後背一陣發涼,倘若不是小姐一早發現王媽媽有害人之心,今夜斷手腳筋的就是她了。

張醫師見事情已經處置完畢,畢竟不小心窺見白家家事,他這個外人深夜還在此處的確扎眼,便連忙同蘇鬱道別,並約好幾日後前來複診。

白蘇鬱起身相送,並讓無關的丫鬟家丁都散了,才好不容易回到床榻之上。

摒退眾人後,她身旁只剩硯秋一人,兩人四目相對。藉著幽微的燭光,硯秋臉上滑下淚來,顫抖著嗓音說:“小姐,今日要不是您,我就......”白蘇鬱拿起手帕幫她拭淚,嘆息一聲道:“硯秋,我昨夜做了一場大夢,夢中發生了好多好多...今後我定將好好護住你,讓那些人付出應有的代價。”

硯秋聽著小姐的話有些奇怪,但心裡還是感動萬分。心裡暗暗發誓,以後一定要守護好小姐,不讓她受到傷害。她見今日夜已深,便主動熄了燭火,服侍白蘇鬱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