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一下陷入了尷尬。
不過宋知禮畢竟活了大半輩子，腦筋轉的極快，很快就想到了應對的辦法。
“小碗！”
“我說小碗呢，之前她生病了...病得不輕...”
“是不是啊小碗？”
宋知禮看向趙婉如，連忙眨眼，生怕對方讀不懂自已的暗示。
“啊...對...沒錯...”
“是我...病的挺嚴重的...有點不在狀態...”
趙婉如慌亂的應答著。
兩人‘默契’的配合很快得到了姜弈的信任。
“原來是這樣啊！”
姜弈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趙婉如，隨後語重心長的說道：“小碗啊，有病，咱就得治。”
“可不耽誤最佳治療，你說是不？”
聞言，趙婉如面色一沉。
咔嚓！
她的拳頭捏的咔咔作響，這不是蹬鼻子上臉嘛！
不行！
這傢伙是病患，自已要包容！
要有一顆體諒病患的心！
她強忍著心頭的火氣，嘴角牽強的擠出一抹笑容，牙縫裡冒出兩個字來：“好...謝...謝謝你關心...”
“沒事，大家都是朋友，關心關心也是應該的。”
姜弈擺了擺手，毫不在意。
宋知禮生怕趙婉如忍不住爆發了，在一旁說道：“沒事沒事，我們肯定會照顧好小碗的。”
如今，他只想姜弈能夠快點走。
要不然這場戲是做不下去了。
“不僅僅只是她，你也該注意注意了。”
“我估計你眼睛有點問題，剛才眨的都快冒火星子了。”
“早治療、早康復。”
姜弈拍了拍宋知禮的肩膀，一臉關切。
而宋知禮也沒有想到姜弈會來這麼一出，臉上的表情微微一滯，心裡那叫一個苦啊！
“好。”
宋知禮點頭。
姜弈心滿意足，衝著角落的它說道：“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老老實實的交代自已的問題，不要牽連我，明白？”
角落的它看著姜弈有點像是在看白痴。
這傢伙...
還沒發現眼前兩個傢伙看不見自已嗎？
什麼時候...這傢伙的腦子變得這麼蠢了...
做完這些後，姜弈才笑嘻嘻的衝著兩人打招呼，而後頭也不回的溜了出去。
宋知禮走到教堂門口，確定姜弈真的走遠了，方才無奈說道：“他這種情況...我還是頭一次見。”
他說完，半天沒有得到趙婉如的回應，
只見趙婉如盯著牆角有些出奇，半天后才喃喃的說道：“宋老...你說...”
“這裡真有人嗎？”
宋知禮忍不住白了一眼，道：“你可別被帶跑偏了，哪有人？”
原以為趙婉如就此作罷，但是沒想到趙婉如說出了一番話意味深長的話。
“會不會有這樣一種可能...”
“也許他不是發病了，而是他真的能看到我們看不到的東西？”
趙婉如盯著牆角，發出靈魂拷問。
沒有人能給她答案，宋知禮也只是沉思片刻的後搖了搖頭。
“先別管這件事情了。”
“這件事情已經引起了高層的注意，特別行動組已經在路上了，這兩天就會到。”
“對他的事情要進行極為細緻的調查。”
宋知禮深吸一口氣，此事非同小可。
所謂的高層就是級別更高的悖道者。
由於罪神子民在這個世界是人人喊打、殺之後快的存在，所以世界範圍內所有罪神子民都分居各地。
或而隱藏在深山老林中，或而潛藏在地下。
一環扣著一環，尋常並不走動，只有出現重大事件的時候會形成特別行動組，將情報層層遞進，減少風險。
至於通訊裝置並不可靠，悖道者從不信任那些人開發的東西。
“你是說塞勒涅的事情？”
“這麼快？”
趙婉如一驚，不過短短片刻就平靜了：“也是，這可是悖道者數千年曆史上的第一次啊，即便塞勒涅只是一個次級神祇，可她也是貨真價實的神。”
“當悖道者中出現一個可以斬神的存在，這意味著...”
她稍微頓了頓，隨後才平復激動的心情說道：“這意味著罪神的子民要有被解放的一天了。”
躲藏了數千年，終於在前不久看到了希望。
一個讓全部罪神子民堂堂正正活在這個世界上的希望，再也不用東躲西藏了。
“這件事情關乎重大，一定不能出現意外。”
“他，就是我們所有罪神子民的希望。”
宋知禮當初得知訊息的時候也嚇了一跳，隨之而來的便是狂喜。
他的出現就是罪神給予他們最好的禮物。
“宋老，有件事情我要提前跟你說。”
“剛才我仔細看了看他，他身上的確沒有任何精神力的波動...”
“也就是說...”
趙婉如話音止住了，後面的話不用說都知道。
姜弈在他們面前就是一個普通人，一個普通的罪神子民。
那晚她所見的一切都不復存在了。
懾人無比的氣勢，燃燒的黃金瞳，無可睥睨的姿態，如今在姜弈的身上見不到分毫。
“小碗啊。”
“你有沒有聽說過罪神的輪迴道？”
宋知禮站定，雙手負在身後，遠遠地看著教堂中間，包裹在陰影中的雕像。
“罪神的輪迴道？”
趙婉如神色有些錯愕，而後點了點頭：“罪神的輪迴道指的是神亂紀元隕落罪神們，透過輪迴不斷的映照在現世，有些特定的人會被隕落的神明選中，繼承他們的神祇。”
“但是...”
“但是透過輪迴道將隕落的神祇映照在現世的，只有神亂紀元中隕落的最頂尖的神明...”
話音落下，宋知禮點了點頭，臉上出現些許複雜的神色。
尤其看著眼前的神像，他更是思緒萬千。
“宋老，你的意思是姜弈...”
“被選中了？！”
趙婉如的眼眸掀起些許波瀾。
若是仔細想想或許真是如此，那晚的所向披靡的姜弈不見了，如今的姜弈平凡而又神神叨叨。
或許，正是藉助了神明的力量。
“這件事只有等到特別行動組的人到了才會有結論。”
宋知禮沒有著急回答她。
而那些關鍵詞卻在他的腦海中迴旋。
廢土神祇的律法對他無效、燃燒的黃金瞳，難道...
真是那位大人的輪迴道嗎？
宋知禮盯著教堂的神像，有些入神。
忽然，他的瞳孔微微一顫。
一陣風吹來，教堂牆壁上的窗戶被吹開了，一縷陽光落在了雕像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