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夕花朝,江白芷站在拱橋上,微風拂過她的面頰,吹散了髮絲的輕柔。
她雙手輕輕搭在橋欄上,目光遠眺,彷彿在等待什麼。
橋下的河水波光粼粼,映出她端莊秀麗的身影。
遠處,一道熟悉的身影緩緩走來。
是逯杲,他穿著一襲鵝黃色的長袍,步伐穩健。
他的臉上帶著一抹淡淡的笑意,彷彿已經猜到了江白芷的用意。
“江姑娘,好巧。”他走到江白芷身邊,輕聲說道。
江白芷轉過頭,看向逯杲,眼中閃爍著柔和的光芒:“逯校尉,今晚的月色真美。”
逯杲聞言,抬頭望向天空,一輪明月高懸,灑下銀白的光輝,確實美得令人心動。
他微微一笑,正要回應,卻突然注意到江白芷的目光似乎落在了他的手腕上。
他低頭一看,發現自已的護腕不知何時裂開了一道口子,露出了裡面已經磨損嚴重的布料。
他微微一愣,這護腕是他多年前在一次執行任務時得到的,雖然早已破舊不堪,但他卻一直捨不得更換。
江白芷看出了他的尷尬,她輕輕笑了笑,從背後拿出一對鱷魚皮護腕,遞給了逯杲。
“這是……”逯杲輕聲問道,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江白芷微笑著將護腕遞給逯杲:“這是我為你準備的,希望你在戰場上能更好地保護自已。”
逯杲接過護腕,眼中閃過一絲感動。
他緊緊握住江白芷的手,深深地看著她:“江姑娘,謝謝你。”
兩人相視而笑,彷彿整個世界都靜止在這一刻。
月光如水,灑在他們身上,顯得格外溫柔。
橋下的河水也在靜靜地流淌著,彷彿在為他們的幸福祝福。
江白芷被逯杲深情的目光看得有些羞澀,她輕輕地抽回自已的手,臉上泛起一抹紅暈。
她抬頭望向明月,聲音柔和而堅定:“逯校尉,以後不要叫我江姑娘了。”
逯杲微微一愣,隨即明白了江白芷的意思。
他眼中閃過一絲溫柔,輕聲問道:“那,我應該怎麼稱呼你?”
江白芷轉過身,面向逯杲,眼中閃爍著真摯的光芒:“你可以叫我白芷,這是我的名字。”
逯杲微笑著點頭,心中湧起一股暖意。
他輕聲念道:“白芷,白芷……”彷彿這個名字是世界上最美的音符。
“白芷可以解表散寒、祛風止痛、宣通鼻竅、燥溼止帶……”逯杲娓娓道來。
江白芷被逯杲突如其來的調侃弄得一愣,隨即她笑了起來,那笑聲像是鶯聲燕語、一笑百媚。
“白芷果然是一味好藥材。他輕輕地說道,眼神裡滿是寵溺。
江白芷看著他,眼中閃爍著調皮的光芒:“怎麼,逯校尉,你連白芷的藥性都知道,難道還懂醫術不成?”
逯杲搖了搖頭,笑容更深:“白芷,你錯了。我並非懂醫術,只是因為我記得,你的名字就是白芷。而關於它的藥性,只是因為我希望,無論何時何地,我都能像這白芷一樣,為你驅散風寒,帶給你溫暖和安寧。”
江白芷的臉上瞬間湧上一抹嫣紅,她眼中的調皮光芒更盛。
在月光下,她輕輕地踮起腳尖,快速地在逯杲的臉頰上親了一口,然後轉身就跑。
逯杲被這突如其來的親密舉動弄得一愣,他摸了摸被親吻過的臉頰,臉上露出了一個傻氣的笑容。
他看著江白芷逃跑的背影,心中充滿了溫暖和幸福。
月光灑在拱橋上,兩人的身影在橋上拉得長長的。
橋下的河水也在靜靜地流淌著,彷彿在訴說著一段美好的愛情故事。
而江白芷和逯杲的愛情,也在這個美好的夜晚,悄然綻放。
第二日清晨,陽光透過輕紗般的薄霧,灑在青石鋪就的街道上。
江白芷如往常一樣,輕盈地步入衙門。
她換下了昨日的裙裝,換上了一襲利落的勁裝,頭髮簡單地束起,顯得幹練而又不失女子之柔美。
她的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彷彿昨夜的柔情蜜意未曾發生過。
逯杲迎面走來,兩人目光相遇,他眼中閃過一絲溫柔,卻又迅速恢復了平靜。
“江姑娘……”逯杲一時心拙口夯,“白……白芷,早啊。”逯杲輕聲問候,聲音中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切。
江白芷點點頭,回應道:“逯校尉,早。今日我們一同去調查井中屍體的案子嗎?”
逯杲微微皺眉,聲音低沉:“是的,情況有些詭異。我們去村子裡看看。”
兩人走出衙門,沿著青石街道向村子走去。
陽光穿過樹梢,斑駁地灑在他們身上,為這寧靜的早晨增添了幾分生動。
逯杲率先開口,打破了沉默:“白芷,你對這個案子有什麼看法?”
江白芷輕輕皺眉,沉思片刻後道:“從昨晚的驗屍情況來看,死者的死因十分蹊蹺,似乎並非尋常的疾病或中毒。身上的刀傷也是掩人耳目。而且,村民們的反應也有些不對勁,似乎隱瞞著什麼。”
逯杲點頭表示同意:“的確如此。我們此行需得小心行事,儘量從村民口中探得更多線索。”
兩人來到村口,只見幾位村民正聚在一起議論紛紛。
看到江白芷和逯杲走來,他們立刻停止了議論,臉上露出警惕的神色。
逯杲走上前去,微笑著打招呼:“鄉親們,早上好。我們是縣衙的衙役,來調查一下昨天在井裡發現的屍體的事情。能否告訴我們一些情況?”
村民們互相看了看,一位年長的村民猶豫了一下,開口道:“兩位官爺,那死者是個外地人,來我們這裡沒多久。他平時也不怎麼和村裡人打交道,所以我們也不太瞭解他的情況。”
另一位村民補充道:“是啊,他租了村頭的一間小屋住,平時就見他一個人進進出出的,神神秘秘的。”
江白芷輕輕蹙眉,目光如炬地掃過在場的村民,試圖從他們的表情中捕捉更多資訊。
她走上前去,聲音柔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鄉親們,我們理解你們可能有所顧慮,但此案涉及多條人命,我們必須追查到底。請你們帶我們去看看死者的住處,任何細微的線索都可能幫助我們找到真相。”
一位稍顯大膽的村民站了出來,點了點頭:“好吧,我帶你們去。”
眾人跟隨那位村民穿過村莊,來到村頭的一間簡陋小屋前。
小屋的門緊閉著,彷彿在訴說著主人已經離去的淒涼。
江白芷和逯杲對視一眼,然後由村民推開門,走了進去。
逯杲和江白芷走進小屋,一股陰冷的氣息迎面撲來,彷彿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訴說著這裡曾經發生的悲劇。
屋內陳設簡陋,只有一張破舊的木床和一張桌子,桌上散落著一些雜物。
江白芷走到桌前,仔細地檢視起那些雜物。
她的目光落在一隻破碎的陶罐上,罐中殘留著一些不明的液體,散發著淡淡的異味。
她眉頭微皺,伸手蘸取了一些液體,放在鼻端聞了聞,眉頭緊鎖。
逯杲走到床邊,用手輕輕地撫摸著床板,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突然,他的手停頓了一下,似乎觸到了什麼堅硬的東西。
他小心翼翼地掀起床板,只見下面隱藏著一個暗格,裡面放著一封信。
逯杲拿起信,信封上無字,只有一道淡淡的痕跡,似乎是被人用指尖輕輕劃過。
他拆開信封,展開信紙,只見上面寫著幾行潦草的字跡,字跡間透著一股焦急與無奈。
信中寫道:“吾乃外來之人,因避難至此。未料此地亦非淨土,有人暗中追殺,無奈只好借井藏身。吾知自已時日無多,留下此信,望有緣人得之。吾之死非疾病亦非中毒,乃是一種極為詭異的毒術所致。兇手善於操控人心,以假象掩人耳目。望汝等能揭開真相,還吾等清白。”
逯杲讀完信,心中湧起一股寒意。他抬頭看向江白芷,只見她眉頭緊鎖,正專注地研究著那隻破碎的陶罐。
逯杲的聲音打破了小屋的寂靜:“白芷,你覺得這信中所說的詭異毒術,真的存在嗎?”
江白芷抬起頭,她的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我相信。從昨夜驗屍的情況來看,死者身上的症狀確實非常罕見,而且村民們的反應也太過異常,似乎都在刻意隱瞞些什麼。這一切,都指向了這封信中所說的可能性。”
說著,她走到逯杲身邊,將手中的陶罐遞給他:“你看這罐中的液體,我聞過之後感覺心神一陣恍惚,彷彿被什麼東西牽引著。這很可能就是兇手所使用的毒術所留下的痕跡。”
司禮監。
陽光透過繁複的窗欞,斑駁地灑在司禮監的寬敞大廳內。
王振坐在雕花檀木椅上,手中的玉如意輕輕敲擊著桌面,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
他的眼神深邃,彷彿能洞察一切。
馬順走進大廳,身穿錦衣衛的飛魚服,腰間佩繡春刀,顯得英氣逼人。
他單膝跪地,雙手抱拳,恭敬地稟報道:“啟稟王公公,錦衣衛已查明,昨夜城中的異動確有人為之,背後勢力尚未完全查清。”
王振微微抬起眼皮,目光如刀般射向馬順:“馬指揮使,此事關係重大,你務必要儘快查明真相,不可有任何疏忽。”
馬順心中一凜,感受到王振話語中的威嚴與期待。
他抬頭直視著王振的眼睛,堅定地說道:“請公公放心,順必竭盡全力,不辜負公公的厚望。”
王振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讚賞的神色。
他放下手中的玉如意,站起身走到馬順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馬指揮使,你我一向交好,此次任務非你莫屬。我相信你的能力,也相信我們的交情。務必小心行事,查明真相!”
馬順感受到王振手掌傳來的溫暖和力量,心中湧起一股豪情。他挺直了腰板,目光堅定:“公公放心,順定不負所托!”
王振目送馬順離開司禮監,轉身回到寬敞的大廳中。
陽光透過窗欞灑在他的身上,留下一道道斑駁的影子。
他深吸一口氣,感受著空氣中瀰漫的淡淡檀香味,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滿足感。
他步履從容地走出司禮監,穿過宮廷的廊道,來到了寧壽宮。
這是顧祁鎮的寢宮,巍峨莊嚴,氣勢磅礴。
王振在宮女的引領下,輕步走進內室。
顧祁鎮正坐在龍榻上,手中翻閱著一本奏摺,眉頭緊鎖,似乎正在為朝中之事煩憂。
王振輕聲上前,俯身行禮:“陛下,王振有事稟報。”
顧祁鎮抬起頭,目光如炬,望向王振:“王愛卿,有何事需稟報?”
王振站在龍榻前,聲音低沉而有力:“陛下,朝中近日來風雲變幻,暗流湧動。馬順已查明昨夜城中異動背後有人操縱,但勢力尚未查清。臣擔心此事可能會波及朝局,對陛下不利。”
他一邊說著,一邊密切觀察著顧祁鎮的神色變化。
只見顧祁鎮眉頭緊鎖,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顯然對王振所說之事極為重視。
王振繼續說道:“此外,臣還發現朝中有些大臣與不明勢力暗中勾結,企圖動搖陛下的根基。臣已暗中調查,但尚未掌握確鑿證據。”
顧祁鎮的神色變得更加凝重,他放下手中的奏摺,身體前傾,聲音低沉而有力:“王愛卿,錦衣衛乃朕之利刃,必須時刻保持鋒利。你可知他們最近如何?”
王振感受到顧祁鎮話語中的嚴肅與期待,他心中一動,立刻回答道:“陛下,錦衣衛在臣的率領下,始終保持著高度的警惕和戰鬥力。他們日夜巡查,嚴密監控朝中動向,確保陛下的安全無虞。”
說著,他輕輕拍了拍腰間佩戴的繡春刀,眼中閃過一絲凌厲的光芒:“臣已下令加強錦衣衛的訓練和裝備,確保他們能夠在關鍵時刻發揮出最大的作用。”
顧祁鎮的眼神在王振身上游移,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銳利:“王愛卿,朕聽聞最近有不少大臣在朝中彈劾你和錦衣衛,說你們行事太過狠辣,手段太過殘忍。”
王振心中一緊,但他迅速調整了自已的表情,臉上露出謙卑而堅定的神色:“陛下,臣和錦衣衛所作所為,都是為了維護朝廷的安定和陛下的權威。我們深知身負重任,不敢有絲毫懈怠。若有大臣對此有所誤解,臣願意親自向他們解釋清楚。”
無錯書吧顧祁鎮沉默片刻,目光如炬地注視著王振:“王愛卿,你是朕的得力助手,朕對你一直寄予厚望。希望你能夠繼續為朕分憂解難,守護這大明朝的江山社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