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娜沿著觀眾席的過道往外跑,即將邁過最後幾級臺階時,赫然看到近在咫尺的藤真健司。
藤真一身素色襯衫西褲,皮鞋腰帶整理的一絲不苟,他站姿筆挺,雙手插袋,沉穩內斂的站在觀眾席後面,全身散發出無法遏制的中年人氣質,頗有老幹部風範。
娜娜不由得一愣,腳步也隨之一頓,臉上露出些許驚訝的神情。
藤真看到娜娜,俯視著她,似笑非笑。
娜娜很快意識到,不能在藤真面前露怯。她大步跨上臺階,與藤真正面對峙。
“沒想到在這裡遇見你。”藤真的語氣沉穩的就像是老學究。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儀表堂堂,舉止端莊的人,卻做出了那麼令人不齒的事,娜娜回想起來便怒火中燒。
“我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你。”娜娜毫不示弱地回應道,“一個說過不看海南任何比賽的人竟然會出現在這裡,真是君子一言猶如放屁。”
“你的嘴巴,還是一樣欠管教。”藤真的眼神裡不動聲色的露出兇狠。“不要再試探我的底線,你會後悔的。”
“我也不是好惹的,”娜娜毫不畏懼地直視藤真的眼睛:“哦,對了,我忘了你不是君子,你就是道貌岸然的小人。”
“你!”藤真怒不可遏,眼裡冒著火,他向前一步,緊緊地盯著娜娜,兩人之間的緊張氣氛一觸即發,“你不要逼我在這裡扇你。”
“這麼容易被挑釁,這就是藤真健司的魄力嗎?”娜娜挖苦道。
既然說到這了......十公分的身高差,扇你一巴掌對我來說也是綽綽有餘。
娜娜回頭確認好出口的方向,然後轉過頭二話不說猛地揮起右手,準備給這個變態的傢伙一個狠狠的耳光。
“我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然而以往打架都靠手握武器的娜娜,如今赤手空拳,發揮不佳,反被藤真抓住了手腕。
“這麼恨我?”藤真緊緊捏住娜娜的手,像是要把她的手腕捏碎,“應該生氣的人是我吧。”
娜娜吃痛,用力掙扎著想要掙脫束縛,然而,身材纖細的藤真力氣卻很大,任憑娜娜怎麼努力,都無法擺脫他的掌控。
藤真無視娜娜的掙扎,貼近娜娜的耳朵,壓低聲音道,“我應該怎麼樣教訓你?沒有禮貌的小女孩。”
藤真的氣息靠近,娜娜心中生出條件反射的恐懼,她抬起腳向藤真踢去。藤真輕鬆躲開了她的攻擊,順勢轉身將她拉到柱子背面。
球場上嘈雜的聲音都被甩在了身後,兩人站在柱子的陰影裡,彷彿與世隔絕。
“你一定要報復我的話,倒是可以試試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藤真的眼神冷若冰霜,緊緊地盯著娜娜的雙眼,透露出一股讓人不寒而慄的氣息:“你想再來一次嗎?”
手腕的痛感越來越強,而藤真所謂的其人之道不過是無恥的強吻。娜娜又羞又怒,她心中充滿羞憤委屈,想要反駁不知如何說起。被你強吻這樣的話,無非只能漲了對方的氣焰。
一向擅長嘴遁的娜娜詞窮,她紅著眼睛,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強忍著不讓眼淚流下。
藤真緊緊地盯著眼前的女孩,她尚且稚嫩的面龐透露出桀驁不馴的氣息,藍色的大眼睛裡滿是倔強的光芒,沒有半點屈服或者認錯的意思。
藤真心底不禁冷哼一聲,真是冥頑不化!而越是如此,藤真就越發想要給她一個狠狠的教訓,好讓她知道什麼叫做敬畏和服從。
加時賽的哨聲響起,整個球場瞬間被激昂的氛圍所淹沒。加油聲、助威聲此起彼伏,響徹雲霄,彷彿要將屋頂掀翻。
藤真像是被喚醒般,緩緩鬆開了手,眼神恢復了理智,仍舊一副睿智沉穩的樣子。
娜娜趁藤真鬆手的瞬間,卯足力氣,一拳打在藤真的顴骨上,這是她第一次用拳頭打人,顧不得欣賞藤真愕然吃癟的表情,娜娜頭也不回地朝出口跑去。
來到體育場外空曠的廣場,娜娜的淚水終於奪眶而出。
而藤真,則靜靜地佇立在原地,看著娜娜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很快他意識到,從第一次遇到這個女孩兒起,在他內心深處一股強烈的征服欲已經在不斷的升騰起來。從那時起他就想要將她徹底征服,讓她成為自已的囊中之物。
畢竟作為翔陽說一不二的精神領袖,藤指導已經很久沒有遇到如此無禮叛逆,難以馴服之人了。
場外的娜娜蹲在地上抱膝痛哭,滾燙的淚水肆意流淌,彷彿要將所有的難過和痛苦都宣洩出來。
終於哭累了,娜娜疲憊的起身尋找個安靜的角落坐下。
右手的手腕上還有著依稀可見的指印,娜娜揉了揉發紅的手腕,掏出煙一支一支的抽起來,在煙霧繚繞間,尋求內心的安寧。
體育館內掌聲雷動,看來海南已經贏得了比賽。
失利的仙道,生病的爺爺,還有那個魔鬼。
娜娜深吸一口煙,看著明晃晃的太陽,感嘆人生怎麼這麼難。即使在這熾熱的陽光下,也並非全然燦爛美好。
雪上加霜的是煙都快抽完了,怎麼買菸是個問題。娜娜無奈地嘆了口氣,目光落在左手戴著的黑曜石手串上。
這個手串一直默默的陪伴著她,而它的主人不知何時會再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