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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三井壽的約定

“這種人怎麼能做朋友!”三井下意識的怒斥反駁。

娜娜愣住了,在她面前三井從沒如此暴躁過。意識到自已言語激烈,三井沉默了。

兩人僵持著,直到三井重新整理好情緒。

“娜娜,這段時間我很想和你說說話,我是最能理解你的人,但也最沒有資格安慰你...…我不想你走我的老路。”三井緩緩開口,艱難的揭開自已的傷疤。

“比起事後的懊悔,一時的自尊心受挫算不了什麼。”

“不要放任自已,不要和那個來歷不明的人在一起。”

真令人感動,三井,我知道你放下姿態的勸阻是為了我好。但是我不會再下棋了,我已經決心放下那原本就想逃離的生活。

娜娜收起萬千思緒,只淡淡的說:“你沒有權利干涉我的選擇。”

三井感受著娜娜一次次疏遠著自已,經歷一番內心掙扎,終於下定決心:“如果我們交往呢?”

“如果和我在一起,能不能遠離他?”

娜娜的心中像是被打翻了五味瓶,複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喜歡男孩的告白,原本應該是多麼令人喜悅的事,曾經與三井相處的點點滴滴,那些美好的時光在她的心中如電影般不斷放映。這個令她心動的男孩,她仍舊喜歡,但是,娜娜痛苦的說出殘忍的真相:

“你不喜歡我,三井。”

“我們可以嘗試,感情是可以培養的。”

“怕我誤入歧途,用犧牲自已的感情來交換嗎?我還沒到這麼可憐的地步。”

三井扶住娜娜的肩膀,認真的看著她:“一開始我對你就是不一樣的,你沒有發現嗎?不管是男是女,你對我來說都是特別的。我只是沒有時間思考這件事,這是我在湘北最後的夏天,這是我們打進全國大賽最後的機會。”

“所以你確定要在最後的夏天這樣做嗎?你不會再次在事後懊悔嗎?”

“娜娜……”三井語塞。

娜娜知道,她等不到三井肯定的回答。重回賽場的三井一心撲在籃球上 ,不會再有閒暇談及兒女情長。

“不要再這樣幼稚了。我也不一定喜歡你。”娜娜說著違心的話,故作灑脫。

“你親我了!”那是娜娜的初吻,何嘗不是三井的初吻。三井一直耿耿於懷,念念不忘。

“那能代表什麼。”娜娜親手把喜歡的男孩越推越遠,“我都忘記了。”

娜娜看著三井,等待著他或失望或憤怒的離開,然而三井堅毅的臉絲毫沒有動搖。

永不放棄的男人三井壽,立下男人的誓言:

“如果下一場比賽贏了,我們就在一起。”

娜娜知道那場比賽的結果,有一瞬間,她憧憬著和三井交往後的場景,心潮澎湃。

然而就算是在書裡,我也不想幹擾你的夢想。就算你真的有心,我也絕不會做你夢想路上的絆腳石。

因為我真的喜歡你。

如果我們兌現了上一次的約定,第二天我沒有被信照帶回家,你也沒有住院,該多好。

那時候的我們或許真的可以在一起。

“贏了海南再說吧。”

娜娜拒絕了三井。

不明所以的三井鬥志滿滿。

“那個人好像不喜歡我。”陽太跟在娜娜身邊一臉無辜。

“不過我也不喜歡他。”陽太臉上的邪魅一閃而過。

“他剛才是不是在跟你表白?要是讓我在這些人裡給你物色一個男人的話,就那個。”

陽太指著流川楓。

“閉嘴吧。”娜娜本就心情不好,再看著一向不對付的流川楓更加煩躁。

“他至少不會出軌背叛你。”

“我還是不是你老大了。”娜娜呵斥。

“是是是。”陽太乖巧的賠笑。

安西教練並沒有來,早該料到是彩子騙人的。娜娜帶著陽太離開,大搖大擺的走在路上,卻看到迎面而來的安西教練。

安西教練看了眼娜娜,不動聲色道,“明天開始跟我學習戰術佈置吧。”

然後扶了扶眼鏡,補充說:“校外人員就不要來籃球館了。”

娜娜應允。見過安西教練,娜娜收起了四方步。

“老大,你能上學真幸福。校園真美啊。我也能上學該多好。”陽太好奇寶寶一樣看著校園,哪裡都很新鮮,充滿著吸引力。

“你為什麼不能上學?”娜娜疑惑。

“我有很多大事兒要辦。”陽太咧嘴笑著,一臉輕鬆,“雖然我一點也不喜歡。”

兩人找了飯館吃飯,挑食的陽太點了一桌子菜只吃了幾口,還被服務生沒有端穩的湯盆撒了一身味增湯。

“沒關係,不怪你。”陽太笑容溫暖。

娜娜看著這個小老弟,還挺有素質。

一頓飯的功夫,下起了大雨。兩個沒有傘的人站在門口。在娜娜思考怎麼回去的時候,陽太一個箭步衝進雨中。

“太好了!”陽太張開雙臂,“這樣媽媽就不會問我衣服怎麼弄髒了。”

陽太快樂的在雨中奔跑,仰起頭任憑雨水打到臉上,全身溼透。

二十歲的陽太一直這樣無憂無慮充滿童趣。娜娜不禁感嘆,“你是一個被保護的太好的人。”

“算你說對了,保護我的人是不少。”

“我的家族很大,我是家族旁系分支的孩子,算不上得寵,也被照顧的不錯。我不想稱王稱霸,但你的出身,甚至命運都不是自已能決定的,不是嗎?”陽太少有的說起自已家。

“難不成是哪個名門望族?”娜娜聽的雲裡霧裡,“所以沒有告訴我你姓什麼?”

“也不算。”意識到說多了,陽太又收緊了口風。

兩人一路狂奔,在娜娜家門前的路口停下。

“陽太,明天先別跟著我了。爺爺不讓外人進體育館。”

“原來那就是你爺爺,他什麼時候從澳洲回來的?”

“你說什麼?”娜娜察覺不對勁。“我沒說過爺爺在澳洲。”

陽太顯然也愣了,裝傻充愣道:“你說過,你忘了。不然我怎麼會知道他在澳洲啊。”

“我是說,我都不知道我的親生爺爺在哪。”

一股寒意襲來,娜娜防備的看著陽太,“你到底是誰?”

陽太沒想到無心的一句話迎來娜娜的質問,但也並不慌張,還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

“說出來嚇死你,但你不用害怕,我會保護你的。就算有一天我不在了,保護我的人也會保護你。”

“你在說什麼?”

“明天再跟你解釋吧,回家太晚媽媽會罵的。”陽太奔跑在雨中,笑著回頭朝她招招手,“還在這裡見!”

娜娜有種不祥的預感。

雨過天晴的街道,娜娜沒有等到陽太。一個黑衣人經過娜娜身邊,不動聲色的塞給她一個信封。

信封裡是陽太的黑曜石手串和一張字條。

抬頭的“老大”兩個字被劃掉。

“娜娜,我要去戰鬥了,後會有期。

我叫山口陽太,請你不要忘記我。”

所以是姓山口嗎?這就是他一直沒有說的姓氏。

娜娜反覆看著信,一點也沒有嚇到我啊笨蛋。

直到娜娜看到新聞報道:那一晚,陽太持刀砍斷對家的手筋,不料被突然回來的三兄弟圍堵,後來陽太逃脫,在第二天的凌晨,持槍將三人全部打死。

也就是說,剛殺了人的陽太,幾個小時後還若無其事的跟她逛街吃喝?!

娜娜的世界混沌了。她的感覺是撕裂的,無法把認識中柔弱單純的陽太和報道里的形象聯絡在一起。

一陰一陽之謂道,亦是黑中有白白中有黑的黑白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