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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前往議事堂

轉眼又是二十幾天過去了。

在此期間,念月歸幾乎一直待在練功房裡修煉。

連臥房都沒有回。

而雪已宵大部分時間都會坐在一旁。

經過這段時間的努力修煉,念月歸的修為穩步提升,眼下已經到達築基期後階。

但她並不滿意現在的進度。

一般穿越人物都會帶一些外掛或者金手指,可她卻什麼都沒有。

不僅如此,原身資質平平,修為晉升緩慢,根本比不上那些一穿越就修為大漲的人物。

對於她的修煉,雪已宵有時候會指點一二,有時候乾脆不理會。

距離宗門大比的日子越來越近,以念月歸現在的水平,只怕到時死得很難看。

她暗暗擔心。

“師尊,你怎麼不和我一起修煉,”念月歸拍拍靈石臺,“不然靈氣都浪費了。”

她其實想讓雪已宵坐在她對面,說不定看她修煉太慢,會出手相助呢。

雪已宵看了一眼念月歸,又看看靈石臺,沒有回答。

念月歸知道他在刻意隱藏自已的修為。

明明修為已經到達道神期後階,下一步就是飛昇。

可他卻一副並不打算進階的樣子。

念月歸總感覺他好像有什麼別的事要做。

一件比飛昇更重要的事。

她猛然想起雪已宵後面要將雪家滅門的劇情。

難道他遲遲不肯飛昇,就是為了屠殺雪家?

他為何要殺儘自已的親人們?

難道是有什麼苦衷?亦或是不滿?

念月歸思及於此,保持打坐姿勢不動,偷偷撬開眼縫,向雪已宵那邊瞄去。

“看什麼看,專心修煉。”

雪已宵眼都沒抬,出言警告道。

念月歸趕忙閉上眼睛,裝作無事發生。

過了一會兒,念月歸實在有些好奇,於是試探性地問道:“師尊,你覺得月兒怎麼樣?是不是很乖很聽話?”

潛臺詞是,若是您老還滿意的話,以後滅雪家滿門時能不能放她一條生路。

“你想聽實話嗎?”

“額……”念月歸猶豫道,“還是算了。”

肯定不是什麼好話。

估計這麼問也套不出來什麼。

暫且先觀察觀察他吧。

這些時日翠雀一直待在清宵院侍候,聞法也會偶爾出現,隱匿在暗處,與雪已宵耳語,似乎在彙報著什麼。

不過,多了念月歸他們三個,讓本來清冷的清宵院顯得熱鬧了一些。

正是午時,翠雀端著剛做好的午膳送進來,她一身藍色綴羽襦裙,垂鬢髮髻點綴了幾朵藍紫色小花,十分亮眼。

念月歸興高采烈的跳下靈石臺,去另一邊的桌子旁坐好。

翠雀將食盒一道道擺上桌面。

澆汁紅燒肉、糖醋排骨、清炒什錦,還有兩碗米飯。

翠雀還給做了桂花蜜釀。

“這些食物油氣過重,濁氣入體不利於你修行。”雪已宵開口道。

念月歸往嘴裡塞了一大塊紅燒肉,含糊不清道:“等我呲完再縮。”

雪已宵白了她一眼,對翠雀一揮手,“沒事就退下吧。”

翠雀得令,行了一禮便出去了。

他們所處的這個閣樓與雪已宵的居室相連線,往常連線通道都是關閉的。

沒有雪已宵帶領,外面的人無法進入,裡面的人也出不去。

為了方便隨時差遣翠雀,雪已宵將通道禁制解除。

念月歸也因此可以自由出入閣樓。

她走出雪已宵的臥室,伸了個懶腰,舒展筋骨。

憋了許久,終於能出來透透氣了。

一束金光自遠處瞬間飛至近前,停在半空,化作一道光圈。

是傳音符。

“飛湖閣弟子速來議事堂!”

聽執法長老的語氣,並不是很急,但念月歸還是立刻去找雪已宵說明情況。

雪已宵點點頭,隨手甩出彎刀。

看也不看念月歸,直接命令道:“上去。”

念月歸現在已達到築基期,也將御劍術練熟,其實是可以自已穿梭護山結界飛行到天虞山,完全不需要雪已宵帶著。

但是既然有順風車搭,她也省了御劍的力氣。

這彎刀浮在半空,刀身霧氣繚繞。

“這把刀叫什麼名字啊,真好看。”

念月歸一邊欣賞,一邊踩上去,誰知腳下像踩了苔蘚一般打滑,登時便要摔下去。

方向剛好對著雪已宵,眼看就要撲向他了。

誰知雪已宵一個側身,念月歸結結實實地摔在了地上。

她齜牙咧嘴地爬起來。

仙家的兵器,凡是具有靈智的都認主,旁人是觸碰不得的。

“它叫玉輪。”

雪已宵走到彎刀旁,語氣稍顯柔和道:“我要帶她出門,你別為難我。”

念月歸:“……”

被為難的人明明是她。

這之後,念月歸再踏上去便站得很安穩了。

兩人一路飛到天虞山。

進了主閣議事堂,負責各部的掌事們都已經到齊,親傳弟子和內門弟子們也在下位靜立。

所以念月歸他們算是遲到了。

坐在上首位的雪應安對此並無不滿,見人都到齊了,便向立於側位的雪承寂點頭示意。

“下個月便是宗門大比了,從初一開始會有門派陸續來我們天虞山做準備,眾弟子對到訪的仙友們不得怠慢。”

隨即,雪承寂對雪驚宿道:“閣主安排你負責參會仙門的接待和安置,一定不要讓我們失望。”

雪驚宿恭敬作揖,連忙應下。

之後雪承寂又向大家交代了大比的注意事項,還吩咐修習院的弟子們勤加修煉,不可在別派面前失了顏面。

除了雪已宵和念月歸,其他人多多少少都被分配了任務。

他們倆倒像是陪考的。

兩人剛從議事堂出來沒走多遠,後面就有人喚道:“月兒。”

念月歸一回身,就看見雪驚宿走了過來。

她知道雪已宵不喜此人,可不理會直接走掉也很不禮貌,於是只得站下。

雪已宵看到是雪驚宿,表情開始肉眼可見的不悅。

雪驚宿態度倒是很恭敬,上前行禮道:“見過尊上。”

“你來做什麼?”

雪驚宿看了一眼念月歸:“弟子是來見月兒的。”

“現在見到了,可以走了。”

雪已宵轉身就走。

念月歸不得不跟上。

雪驚宿急忙追上去,道:“弟子有話想跟月兒說。”

雪已宵腳步不停:“她說她不想聽。”

念月歸保持沉默,內心表示自已啥都沒說。

“月兒根本沒這樣說過,”雪驚宿一時心急,語氣帶著慍怒,“即便您是尊上,是月兒的師尊,也不該替她做決定!”

雪已宵停下腳步,回頭冷冷地看他。

一陣鋪天蓋地的威壓頃刻間施加過去。

雪驚宿支撐不住,被壓的跪在地上,登時便噴出一口血來。

念月歸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

很明顯,這威壓只針對雪驚宿一人。

周圍漸漸開始有弟子停下腳步往這邊看。

有好奇有吃驚的,還有許多冷眼旁觀幸災樂禍的。

雪驚宿身為閣主親傳大弟子,修為相貌出類拔萃,備受長老們青睞。平日裡又掌管閣內許多事務,能力出眾,難免遭其他弟子的妒恨。

以往倒是不顯,一到這種時候,這些人的嘴臉和心思全都暴露出來了。

只聽雪已宵冷冷地開口道:

“你算個什麼東西,也配在本尊面前張狂!?”

“不過是個被賜姓名的小雜種,以為姓雪就能改變你低賤的身份嗎!?”

雪已宵緩緩走到雪驚宿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冰冷的眼神彷彿是在看一個螻蟻。

威壓並未散去,雪驚宿還跪在地上。

他雙手竭力地撐著地面,神情痛苦,艱難抬起頭,嘲諷道:“您貴為道神尊者,竟這般心胸狹隘,看人不起,容人不下……”

念月歸難以置信地看著還跪在地上的雪驚宿。

這人怕不是愛而不得,開始瘋魔了吧。

不然怎麼會如此不知死活語出驚人。

他真的知道自已在說什麼嗎?

果然,雪已宵聽後有些氣急敗壞,猛地一揮袖,雪驚宿當即被掀翻,飛了出去。

這時,從議事堂裡掠過一道身影,將險些摔落在地的雪驚宿接住,二人穩穩落下。

來者正是雪應安。

“三弟,你好歹也是長輩,怎的如此以長欺幼,為難弟子!”

他拂袖站定,神情肅穆,閣主威嚴盡顯。

愛徒在堂前被揍,他這個當師父自然不能坐視不理。

雪已宵完全沒有歉意,抖抖衣袖道:“行啊,那就等下個月宗門大比,擂臺上再教訓他!”

“胡鬧!”雪應安有些動氣,“宗門大比乃是仙界盛會,皆是各門派弟子上臺比試,怎能讓你出手!?”

“誰說本尊要親自動手,”雪已宵將一旁的念月歸扯到身前,“本尊的弟子自會代勞。”

“什……!!”

“不會吧……”

“念月歸也要參加?”

圍觀的弟子聽到這個訊息一開始都十分震驚,接著便竊竊私語起來。

念月歸扭頭看雪已宵,低聲質問:“你坑我!?”

“給我應下,”雪已宵的手覆上她的後頸,暗暗用力,“若是敢讓我沒面子,現在死的就是你。”

念月歸在心裡罵了一句,然後指著雪驚宿鏗鏘有力道:“不錯!竟然讓我師尊沒面子,擂臺上死的就是你!”

雪已宵:“……”

雪應安和雪驚宿愣住了,周圍看熱鬧的弟子們也都驚呆了。

那個念月歸是病入膏肓了嗎?

除了身世沒有一樣拿得出手的廢物,拿什麼跟雪驚宿鬥?

雪驚宿的修為可是所有弟子中最高的,歷練次數也是最多的,如果要對戰,毫無疑問,整個飛湖閣沒有誰能勝。

然而就在這個前提條件下,念月歸竟然就這樣公開挑戰了!

她不會以為有尊上撐腰就能贏吧?

“她真的知道自已在說什麼嗎?”

“真是不知死活!”

“她是不是對夜師兄愛而不得,所以瘋魔了?”

念月歸:“……”

以她的修為,圍觀的人說什麼她都聽得一清二楚。

完蛋,都怪雪已宵,害她形象盡毀。

算了,反正也沒啥好形象。

這倆人放完狠話,轉身要走,結果又被人攔住了。

來人正是夜微寒。

他剛剛就在圍觀的弟子當中,聽到別人的議論,念月歸此舉很可能是為了引起他的注意,於是他過來想表個態。

“念小姐,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無論你做什麼,我都不會多看你一眼。”

得,剛解決掉一個自不量力的,又來一個自作多情的。

“那您就別看唄。”

念月歸本不打算過多糾纏,剛想繞開走,誰知夜微寒又開口了。

“你這種欲擒故縱的把戲我是不會放在心上的,別以為耍什麼花招我就會對你改觀。”

念月歸嘆了口氣。

不怪夜微寒這個男主會這麼想,實在是原身一直死纏爛打,是個正常人都會被搞崩潰的。

但現在是她在主導這個身份和身體,孽是原身作的,憑什麼要她受氣。

念月歸對著夜微寒笑笑:“讓本大小姐喜歡,你還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