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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因果自何而始

畢竟命運是全知全能的神,就算祂不死不滅無法利用正常手段來殺祂,也可以利用祂全能的言出法隨來讓祂許諾自已從未存在,祂死了弒神者也不用付出任何代價就可以拿到命運的饋贈。

祂不得不承認,弒神者這個計劃非常完美,這樣一來祂確實會死,但祂可以提前得知弒神者的計劃。

唯一的問題是,就算祂提前得知了弒神者的計劃也沒有用。

因為弒神者已經得到了命運所賜福獨一無二的眷顧,帶著命運的邀請函就過來嫌棄這裡太黑了,問祂怎麼不開燈?

命運看到自已的邀請函,於是被自已言出法隨的力量給控制著開口說道要有光,去給弒神者開燈。

因果至此而始,祂因為創世而產生了創世的因果,祂觀測到的命軌正化作現實上演,這種感覺對祂來說就好比一個凡類正在看恐怖電影,然後突然發現電影中的鬼怪正從螢幕中飄出來,而自已正是這個恐怖電影拍攝中的主角。

祂又看到似曾相識的長桌,一直開會的輪迴,還有自詡虔誠的信徒最喜歡的救上神活動,祂表面上是過來救上神的,其實是想對上神做那種事。

弒神者既想殺祂,又不想殺祂,弒神者需要殺了祂來得到命運的饋贈,又希望祂活著來讓命運賜予自已想要的一切,便把祂給困於生死之間不斷輪迴。

弒神者還把祂的尊名當做口號一樣喊著玩,把祂當做一臺萬能的許願機器一直關在命運的徽章裡,讓祂淪為一個令人心想事成的許願道具。

早已死去的記憶再次攻擊了祂,命運再次在自已的徽章之中縮起來瑟瑟發抖,祂已經被囚禁太久了,靠著自我催眠來麻痺自已一點也不管用,祂總是會時不時想起來最初的前因後果,然後開始心態崩潰。

命運討厭開會,命運不想存在。

……

一切到底是如何變成這樣的呢?

北海族長恍惚間已經被綁上了祭臺,祭臺之下是得知自已被欺騙之後憤怒得幾乎想要把他給撕碎的信徒們。

“到底是什麼時候?三長老你居然和外人勾結,背叛我們整個北海部族?”

一直隱藏在暗處的北海部族三長老冷笑道:“我早就受夠了你為北海部族訂立的條條框框,還有各種嚴厲的族規,那些普通族人被強制送往前線送死也就罷了,居然連我的寶貝兒子都要派上戰場去犧牲!”

“你這個自大的獨裁者,為了成為紫靈一族正統而支配整個北海部族發動戰爭的暴君,北海部族上層全體的長老們已經全都與你離心離德,只是你自已還不知道罷了。”

高臺之下,那些憤怒的民眾們紛紛高呼,彷彿陷入某種不可自拔的群體狂熱之中:“殺了他!殺了他!”

“要用瀆神者的血來向神明證明我們的虔誠!”

“原來北海族長才是為一已之私而違逆神諭、發動戰爭,他是害無數人死去危害我們整個紫靈一族的罪魁禍首!”

北海族長問南海族長:“你答應了三長老什麼事?這個傢伙一向無利不起早,小心他反咬你一口。”

南海族長說道:“北海族長,我承認你很有能力,也是一位可敬的對手,只是你太貪心了,妄想靠著一戳就破的謊言來成為整個紫靈一族的正統。”

“不像我,足夠謙虛和低調。”他轉身對三長老微微笑道:“身為神的代行者,我代表紫海之靈大人認可你為結束戰爭,揭穿瀆神者騙局之事而做出的貢獻。”

“我是紫靈教會的第一任教皇,正式冊封你為北海分教的主教,負責掌管整個北海的領土,從此子孫世世代代皆為主教職位的繼任者。”

“公正的神明不會單獨讓北海部族成為紫靈一族的正統,這是北海族長這個瀆神者的騙局。”他對著祭臺下的信眾高聲說道:“紫海之靈大人真正的神諭是處罰這個發動戰爭的罪魁禍首,讓紫靈一族的四大部族融合成立紫靈教會,祂任命我為教皇,原先的各位族長則是成為四大主教,對於各自的領土仍然享有相應的自治權。”

“原本各位長老任命為神教的祭司,主要負責向信徒們宣傳教義……”

他伸開雙臂,向世人宣告:“諸位,嶄新的時代即將到來,從此再無紛爭和困擾,神的榮光將永遠庇佑我們,讚美偉大的紫海之靈!”

信眾們被他極富有宣傳力的演講所感染,紛紛高呼:“讚美偉大的紫海之靈!”

“願神的榮光與你我同在!”

“讓瀆神者付出應有的代價!”

他們拿出石頭砸向被綁上祭臺的北海族長,還有他的兒子和忠心族長的侍衛們作為瀆神者黨羽一併處死。

北海族長看到巨大的石塊如同落雨般向他飛來,前一刻還在稱頌自已的信眾已然變成了失去理智的暴徒。

臨死之前,過往的回憶如同走馬燈般在腦海之中閃現,他完善修訂了北海部族的族規,一視同仁讓所有成年男性走上前線連自已的兒子也不放過,他讓北海部族在這一代走上強盛的頂點,與人多勢眾的東海部族分庭抗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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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想起自已年輕時還並沒有繼任族長,而是想要成為冒險家探索未知的海底深淵,那個時代還沒有出現戰爭,一切是如此平和……

人被殺了,就會死。

北海族長已經不知道自已還在想什麼,以及自已在最後的時刻為什麼要想這種古怪的問題,人被殺了就會死不是顯而易見的嗎?

時間在這一刻定格下來,沒有一塊石頭落在他的身上。

北靈拜託小時空幼崽暫停了時間。

“南海族長這個傢伙居然策反了我們北海部族的長老。”北靈對於三長老的背叛感到惱怒:“我要回到會議開始之前,讓我的父親提前把他抓進大牢裡關起來。”

北海族長恍惚間發現那些石塊開始逆向飛回臺下信徒們的手中,眼前的場景飛速變幻,眨眼之間他又來到了會議室,正在等待其他的幾位族長前來。

【北海部族的三長老和南海族長勾結,背叛了北海部族。】雖然相隔千里,北靈仍然可以利用信仰之力作為橋樑對著北海族長傳音,如同在他的耳邊說話。

“是誰?”北海族長突然站了起來,環顧四周。

身旁的侍衛沒有聽到任何聲音,疑惑的問道:“族長大人,您怎麼了?”

“議和馬上就要開始了,您有什麼吩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