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這樣,反倒是顯得奇怪,難道紫海之靈看到他偽造神諭的行為之後,徹底對北海部族失望,去了南海部族?
想到這樣一種可能,他開始有些惶恐。
不,不可能。
南海族長也在說謊,因為那個願望確實是小北靈許下的,南海族長應該是看出來紫海之靈因為許願而消失了,才不肯認可北海部族的正統地位。
無錯書吧“你到底有什麼準備?”北海族長忍不住問他。
南海族長神秘一笑,起身走向會議室的門口,長矛在他的脖子上劃出一道血痕。
兩個侍衛被他的舉動驚得後退一步,此人怎麼不怕死?
想到族長的命令是將這個瀆神者押上祭臺,當眾處決,不能讓他在這裡死了,才將武器移開。
“你想幹什麼?”北海族長看著這個手無寸鐵的人將侍衛逼得步步後退,不由皺眉說道。
“去祭臺之上,你不是想讓我過去嗎?”南海族長從容地說道:“我可不是什麼不識趣的人,既然北海族長誠心相邀,我又豈敢不從?”
北靈在天上看得津津有味:“南海族長似乎看破了紫靈祭典上的障眼法,結果被當做阻礙和談的障礙,我們要不要去救一下他?”
“但是如果救了他,就會破壞父親的計劃。”
北靈陷入糾結之中。
紫靈又有些費解:“他看上去似乎信心十足的樣子,到底有什麼準備?”
小時空趁北靈不注意,偷偷睜開眼看了一眼下方發生的一幕,然後再次閉上眼睛,並假裝無事發生。
凡類的內心活動真是太精彩了。
但不得不承認,南海族長是一個難得的人才,他改變了紫靈一族文明毀於內戰的未來。
因為祂來見了一面北靈,出現了一個原本時間線中不存在的紫靈祭典,時間長河的流向就此發生改變。
如果自已不再幹涉,這個成為南海族長的凡類將偽裝成紫海之靈的代行者,創立宗教信仰來整合全部的紫靈族人,結束了各大部族割據一方、互相攻伐的局面。
在教規的約束之下,他們用最血腥的手段將所有反對者稱為無信者處死,向世人昭告違逆神諭的代價,讓人們不敢再反抗。
反對者的後代成為了下層人,被視為“不可接觸者”的賤民階級,只能從事最下層的工作,而南海部族的後人則成為高貴的上層當權者。
他們把自已的族群劃分為三六九等,基於出生和家世來決定一個人在社會中的地位、職業和機會。
族群的權利於上層之中代代相,上層階級傳享有特權和尊重,下層大多數勞動的群眾則受到歧視和限制,他們創造出最多的財富卻不屬於自已,而是以供奉神的名義流向少數的不事生產、整日享樂的上層人手中。
教規之中寫道,今世的苦難是一種神對他們的考驗和磨練,他們的先祖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瀆神之罪,所以後人世世代代理應遭受到該有的懲罰,只有透過受苦才能消除罪惡並獲得救贖。
其餘底層的族人則是成天向著一個不存在的神祈禱,希望神能夠保佑他們來生成為上層人。
祂確實改變了紫靈一族的命運,但祂不確定這被篡改之後的命運究竟算是一個好的結局,還是一個最糟糕的結局。
“他不會死的。”小時空對著北靈說道:“需要救的是你的父親和北海部族。”
“為什麼?”北靈有些不解:“看上去形勢對他不利啊,現在整個水晶宮都進入了戒嚴狀態,而南海部族的族長只帶來了幾個零星的侍衛,完全不是我們北海部族的對手。”
她百思不得其解:“我的父親佔據全面的上風,這怎麼輸?”
“你繼續看下去就知道了。”小時空這樣對她說道。
北靈搖頭道:“不行,我不能明明知道北海部族的和談會失敗,還能繼續旁觀無動無衷,我要做一點什麼!”
“就算失敗了也沒有關係。”小時空說道:“你可以再多看一眼,來知道南海族長有什麼準備,然後再回到之前失敗的時間節點,這樣就可以改變結局。”
所以祂才會喜歡在一旁暗中觀察以看清未來出現的一切,避免因為自已的干擾導致觀測到的未來不停變化、模糊不清。
北靈仔細一想,覺得祂說的有道理,只要她求紫海之靈帶著她回到之前的時間節點,就相當於北海部族沒有輸。
那她也不著急,還是再多看一眼吧。
縮在徽章之中的命運感覺這種行為似曾相識。
當初祂也是不急著去創世,畢竟自已是全知全能的神,祂不死不滅、超脫於世,祂先天地而生,祂生而知之,祂可以預知未來、趨利避害,祂冥冥之中總感覺自已如果去創世就會發生非常可怕的事情,這讓祂感到十分不安。
於是祂先在那裡觀測了一番自已創世之後的命運,看一下自已去創世這種行為是否順利,然後就看到自已創造出來的時空和因果一個回溯時空、一個顛倒因果帶著象徵命運承諾的邀請函和弒神者一起過來找祂,讓祂去兌現自已的承諾。
而祂居然因為十分欣賞弒神者的叛逆精神這種奇怪的理由就毫無底線地給出了來自命運之神的第二份饋贈,祂甚至懷疑自已觀測到的命軌是假的,這不是真正的未來,祂不是這種沒有原則的神。
但經過仔細的觀察,祂發現那確實是自已承諾給出的邀請函。
祂又再多看了一眼,看一下自已是怎麼給出邀請函的,又為什麼要給出自已的邀請函,結果就發現原來是祂們兩個拿著命運的邀請函過來求祂給出命運的邀請函。
祂之所以要給出自已的邀請函,就是因為祂已經承諾給出了自已的邀請函。
祂承諾了將賜予因果想要的一切,祂承諾了將奪去時空想要的一切。
弒神者一副看上去和祂很熟的樣子,也知道祂可以全知全能,知道在祂面前說謊毫無意義,直言道自已就是想違逆命運的意願,貪心地想要拿到命運的饋贈,還不想付出任何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