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紗布被揭開,原本傷口的位置,已經看不到裡面的組織了。
因為在差不多嬰兒拳頭大的洞口處,蠕動著一團東西!
整體呈墨綠色,體側帶著深紅色的條紋,有幾十條!
變異血蛭!
這些變異血蛭蠕動著,堆疊在一起,把傷口完全堵死。
然而黑人卻不疼也不癢,原因是變異血蛭會分泌一種麻痺毒素,麻痺宿主的神經反饋。
紗布被揭開後,一感受到陽光和新鮮空氣,這些出來“防風”的變異血蛭立即縮回黑人的面板裡。黑人咬牙切齒地伸手想捉住幾條,然而這些變異血蛭比幼體更滑膩,對皮肉的吸附也更強,雖然黑人捏住了其中兩條,但全部從他的指縫間抽回身體溜走了。
回到阿呆鎮後,黑人就在鎮民們的擁簇中對大鬍子等人謊稱自已有點累了,先回旅館睡一覺,晚上才有力氣播種。
舞會過後,往往就是互相看好的男男女女們親密互動的環節了。在相關經驗豐富的人們看來,這已經是不用言明的潛規則。
其實隊伍里根本沒人在乎他幹啥,此前黑人的一系列表現,已經讓所有同行的人都很不爽。黑人這麼說純粹是畫蛇添足,掩飾自已的心虛罷了。
離開眾人後,黑人並沒有回旅館,而是去雜貨店買了好幾罐殺蟲噴劑。
他不敢去醫務所,被血蛭寄生,普通的醫務所治療方法非常簡單粗暴,先上報村鎮把他關起來,以免傳染給別人。
然後採用電擊療法,每天電擊五次,大約一個星期後,迫使血蛭認為這是一個非常糟糕的寄生環境,紛紛主動離開宿主。
但這還不夠,為了防止有殘留的血蛭,以及已經在體內產下的卵再度孵化生成血蛭,還要每天電擊三次至少半年以上。
整個治療過程非常痛苦,這就已經讓黑人難以接受了。然而最讓他無法接受的是,凡是被血蛭以及其他變異生物寄生過的人,都會被記錄在案,不得與其他異性負距離接觸,以避免可能存在的目前無法預知的某些感染行為。
不只是法令這樣要求,女人們在得知某個男人被血蛭什麼的寄生過後,都會像躲瘟神一樣唯恐避之不及,更別說什麼親密接觸了。
不能睡女人那活著還有什麼意思?這是黑人完全無法接受的代價。
反正血蛭和蟲子長得差不多,把殺蟲劑的劑量用大一些應該也可以殺死他們吧。
心裡這麼想著,黑人拿過殺蟲劑對著自已的傷口就噴了起來。
噴了十多秒鐘的時候,以傷口為圓心,面板下有二三十個球狀物體向著四面八方快速滾動。
黑人捏住其中一個已經滾到鎖骨處的圓球,抄起匕首咬著後槽牙,把面板割開。那個被手捏住的圓球直接被擠了出來。
嘰嘰嘰嘰……
摔在地上的變異血蛭一邊扭動一邊發出聲音。
黑人站起身,用皮鞋的腳後跟用力地跺上去,又旋轉碾磨了好一會。
抬起腳,只見變異血蛭的內臟都已經從頭尾兩端被擠了出來,但身體仍然完好無損。可見其面板的堅韌程度。
哼哼,果然殺蟲劑對它們有效果。
黑人得意地一笑,把傷口處的皮肉翻了起來。由於血蛭分泌的麻痺毒素,傷口這裡不論怎麼弄都沒有任何感覺。
翻起皮肉後,能看到面板下面的肉層裡有很多洞孔,就是那些變異血蛭鑽行的通道。
黑人扯著面板,把這些洞孔抻開,對著裡面猛噴殺蟲劑,直到裡面都已經灌滿流了出來,這才停下。
之後,黑人用紗布把傷口重新包紮好,便躺在床上睡了。
……
宴會的食品比較豐富,烹飪食材來自於村鎮的儲備,每個鎮民又拿出自已平日裡積攢的罐頭零食飲料等等,和大家一起分享。
末世後的新世界,食物雖然算不上稀缺,但仍然比較緊張。不是特別值得慶祝的事情,是不會舉行會餐這種浪費食物的聚會的。
阿呆鎮的主要農作物是土豆南瓜和小米,這三樣食物被各種搭配,做出好幾樣食品。加上儲備的與無歌村交易的淡水魚肉,以及鎮民的各種零食罐頭飲料,這頓會餐吃的眾人都很滿意。
宴會過後就是舞會,在鎮裡的育兒院教室舉行,孩子們都已經被育兒師哄著去睡覺了,現在這裡就是成年人的情慾場了。
一把跑音的二胡和一個有些鍵按下去沒動靜的鋼琴,就是舞會的全部樂器。不過這並不能影響眾人高漲的熱情,正所謂溫飽思淫慾,剛剛飽餐了一頓的人們這個時候最需要的就是痛快地發洩體內積存的慾火。
以至於舞會剛剛開始沒幾分鐘,在燈光照射不到的角落裡就已經有幾對男女在那裡搞起來了。
李越和蘇珊也來到了舞會。
村鎮這次舉辦宴會和舞會的主要目的之一,就是為了感激他們兩人,別人都是跟著他們沾光而已。於情於理,兩人都得過來看看,待上一會兒。
雖然奉天城幾乎每個星期都會舉行舞會,但蘇珊幾乎從未去過,所以蘇珊出現在這裡還有一份原因是好奇。
由於蘇珊的醜化面膜,以及一身版型寬大的工裝服,讓她在舞會上一個個打扮的花枝招展,恨不得連衣服都不穿的女人中毫無存在感。只是出於禮貌,才有幾個男人過來邀請蘇珊跳舞,但都被她以不會跳為由禮貌拒絕了。
反觀李越就不同了,一進舞會就有一堆女人圍上來,主動邀請李越和自已跳舞。
原因是大鬍子等人在獵人事務所裡和其他人談起這次委託,都說李越這個新人非常厲害,這次委託有沒有我們其實沒啥區別。但具體問怎麼回事,大鬍子等人又緘默其口,不肯細說。
早在回村鎮之前,蘇珊就要求他們對這次委託中李越的表現保密,包括他們的無人機拍攝的影片,也要刪掉不能公開。李越在一旁頻頻點頭,表示這就是我想說的。
有的獵人就是比較低調,不喜歡走到哪裡都被人前呼後擁。大鬍子等人想當然地認為李越就是這種人,自然是滿口答應。這也是獵人行業內的一種互信規則。
誰要是破壞了這種互信規則,那就會導致自已的名聲在行業內變得很差——一個連嘴都管不住的人,還能指望他幹什麼呢?
在眾多女人圍著自已七嘴八舌,甚至生拉硬拽的過程中,一個有幾分熟悉的女人聲音引起了李越的注意。
“沒想到你還挺厲害的呢,能不能賞臉跳個舞呢?”
李越循聲看去,是之前讓他把喪屍放了的那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