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確的態度激得周允初怒上心頭,但兩年前的那段經歷讓她明白,這樣的反抗不僅沒有用,還只會白白消耗她的力氣。
但周允初還是決定再努力一把。
“我早上有課。”
週四上午第一節就是選修,如果教授沒有回來,蕭確作為代課老師,無論如何都得離開。
蕭確看著女孩絞盡腦汁想跑路的模樣,笑著抓起她的長髮,“真可愛。”
周允初怎麼這麼可愛呢?
他好喜歡姐姐滿腦子都是他的樣子哦……
“我要去上課!”周允初掐住蕭確的脖子,看著他的脖頸受到束縛被勒出痕跡,臉色因為缺氧漲紅,卻不作反抗,甚至闔眸還一臉享受的表情,瞬間被無語得不行。
有病啊!!!
身體還是使不上力,周允初兩眼一閉,狠狠朝著某個重要部位一踹,聽到一聲幾不可聞地痛呼,手上的桎梏也有所鬆懈,她立馬把掛在腰上的手掰開,從床上跳下來。
卻沒想到副作用居然這麼強。
周允初剛一下床,雙腿頃刻間虛軟得向下跪去,就在即將觸碰地面的剎那,一雙手把她撈了回去。
“姐姐好凶。”蕭確把人打橫抱起,“要是把它踢壞了,你以後怎麼辦。”
周允初聽出蕭確話裡的揶揄,惡狠狠瞪向他,“壞了餵狗!”
“……”蕭確沉默。
“哦不,”周允初想了想,“還是扔了吧,狗也是有狗權的。”
蕭確不太想在這個話題上過多停留,恰好門口有人敲門,他低頭揉了揉女孩的髮梢,起身撈起沙發的浴袍披在身上,說句“等我一下”便去開門。
傭人推著餐車進來,上面擺放著各種種類的吃食,但瞧著味道就寡淡。
周允初沒什麼胃口,但這會聞到食物的香味確實覺得餓了,這味道刺激著味蕾,腸胃發出蠕動的聲響。
傭人後面跟著兩個白大褂的醫生,他們朝蕭確微微頷首,“少爺。”
“先給初初看看。”蕭確收起了表情,聲調冷淡。
周允初倒是清楚身體不會有什麼問題,還處在虛弱期只是時間沒過,順勢借題發揮,裹起被子縮排角落,擺出一副拒絕治療的架勢。
“這……”兩人無從下手,詢問的目光轉向蕭確。
“乖一點。”蕭確皺眉,“你昨天暈倒了,讓李醫生檢查一下身體情況。”
“那檢查完我能離開這裡嗎?”
“不可以。”蕭確說,“不要拿身體開玩笑,過來。”
“你們看到了吧?他不讓我離開這裡!他想囚禁我!!”周允初哀求的目光望向兩人,“你們幫我報警好不好?”
然而醫生包括推著餐車的傭人皆只是移開眼神,裝作什麼也沒聽到,眸底閃過一絲憐憫。
李醫生想,他們也是打工人啊TAT
餬口飯吃不容易,如果他能暴富十個億,一定伸出援助之手!
可惜,只能在夢裡實現了。
“別鬧了。”蕭確看向杵在這裡的幾個人,“你們先出去吧。”
門被再次關上,蕭確有些無奈,但更多的是對於周允初這種不顧及生命的怒意,“你想做什麼都可以,但不能用傷害自已的方式來報復我。”
周允初權當放屁,左耳進右耳出,腦袋埋進屈起的膝蓋彎裡。
“你這樣自殘的手段太低效了。”蕭確忽然開口,“寶貝,如果我是你,我會選擇養精蓄銳,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逃生的機會,而不是用這樣幼稚的方式來表達抗議。”
“這麼做除了損傷自已的身體,可一點用都沒有……”蕭確說,“逃跑成功需要兩個充要條件,第一,要有充沛的體力,身體素質是最先影響體力的部分。”
蕭確:“第二,你需要鍛鍊敏捷的思維,但回到最初,支撐腦力依然需要一個好身體,腦力消耗對精神的要求很高,你要是像現在這樣連路都走不穩,這輩子就乖乖留在我身邊吧。”
周允初當然清楚這個道理。
不管怎樣,也犯不著和自已的身體過不去。
“我要吃炸雞。”周允初悶悶地說。
“不可以。”蕭確漸漸放緩了語氣,語調顯得溫和,“等你身體好了再說。”
“那我什麼時候能離開?”
“離開?”蕭確慢條斯理地咬字,眸子裡透露出若有若無的深意,沉冷的語調彷彿是在宣判一件既定的事情,“你和我在一起不好嗎。”
“不好。”周允初想也沒想。
“不好也得好。”蕭確說,“你只能在我身邊。”
從理性出發,周允初應該更加理智地利用現在蕭確還對她有所鬆懈的態度,而不是順著心情回懟。
但現在周允初還沒有完全脫離道具的副作用,這種虛弱不僅僅是肉體的疲憊,更對使用者的心理造成同等傷害,導致她現在的大腦極度紊亂。
加之不能說謊的buff堆疊,周允初的一顆心直接跌進谷底,“蕭確,你不能這樣,我有未完成的學業,還有很多沒來得及的做的事情。”
蕭確笑了,笑得讓周允初恐懼,“這些都不是姐姐需要擔心的事情,我會讓你順利畢業的。”
“有點麻煩,”蕭確嘖了聲,“或許該給你偽造一個死亡證明……”
蕭確的嘀咕聲並不大,但足夠周允初聽見。
“你敢!!”周允初撲上去要打他,蕭確任由她打,發洩著情緒,掌心移至周允初後背安撫性拍了拍。
偽造一張破紙而已,對他來說並不是難事。
但蕭確還想和周允初結婚,想以現在的身份得到周父周母的祝福。
他想和周允初有一個未來。
所以,蕭確暫時還是不會這麼做的。
之所這樣說,純粹是想幫著周允初把心中那股火發洩出來,等她玩累了,也就沒有精力去計較這件事了。
周允初確實打累了,她上週做的美甲可沒卸,尖銳的指甲蓋在蕭確身上留下很多道痕跡。
脖子上,後背,前胸……到處都是,紅痕之上隱有血漬。
鬆鬆垮垮的浴袍被她扒開,看上去觸目驚心。
蕭確竟也不惱,就這麼乖乖地任由周允初蹂躪,等她抓累了,還幫她捏捏手指,“累了嗎?那吃點東西吧。一會叫醫生回來給你看看。”
周允初:“……”
蕭確一錘定音,又把剛離開的幾個人叫回來。
李醫生看著才一會蕭確身上的傷痕累累,滿臉深意,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
蕭少爺這麼快的嗎?
蕭確睨他一眼,“再亂看眼珠挖下來。”
李醫生立馬低頭。
蕭確摸了摸脖子上的抓痕,哂笑道:“吻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