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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晚輩知曉

既然身在武當山附近,倒也省去了奔波之苦,況且有武當派的弟子守護,安全係數自然比其他地方高。趙文毅然決然地朝著山峰行去。

武當紫霄宮內,一位身著秦朝華麗服飾的少年饒有興趣地打量四周。在他心中,武當二字象徵著世間無敵的存在。

初入此界,他自然渴望能一睹其風采。望著一直站在一旁的小道士,趙文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明白,紫霄宮乃武當重地,儘管他以玉佩為由要求拜見掌門,但絕不會讓自已獨自一人滯留此處。

“貧道宋遠橋,恭迎貴客!”一聲輕喝,一箇中年道人如幽靈般出現在趙文眼前,手中託著一塊晶瑩的玉佩,深深施禮,語氣溫潤。

“此玉佩請貴客妥善保管。”宋遠橋深知這玉佩非同尋常,眼前少年身著秦漢華服,氣質非凡,顯然身份非凡。唯一讓他不解的是,如此身份的年輕人,為何絲毫沒有習武的痕跡。

在武當派,趙文最期待的就是遇見張三丰。在穿越前的諸多小說中,只要有這個名字,必定是頂尖的大宗師,那是超越天賦的存在。此刻,與這位傳奇人物如此接近,他渴望能有一次交談。

然而,他也明白張三丰的地位,貿然提出相見近乎痴心妄想。但他轉念一想,既然此行有任務在身,或許並非全無機會。於是,他直截了當地說道:“我此次前來,是因為聽說有關於俞三俠的一件事。”

“竟然與我三師弟有關?”宋遠橋原本平靜的臉龐瞬間凝重,一步上前,緊握趙文的手臂,急切地詢問,心中已滿是怒火。他三師弟的關節被少林功夫折斷,如今又牽扯到自已,看來他身為掌門,過於軟弱,讓各方勢力都敢肆意妄為。

他已決意,無論何人,此番都將展現出武當派的實力。

“你先放手!”趙文尚未回過神,已被宋遠橋扣住,身處其氣場之下,他彷彿感到自已的生機盡在對方掌握之中。

“啊!”宋遠橋意識到誤會,趙文並非加害之人,反而通報了重要資訊。

連忙鬆開手,卻發現趙文手腕上已留有五個清晰的手印,宋遠橋順勢扣住,一道內力注入趙文腕間。

“小徒遭遇不幸,我心急如焚,還望閣下見諒!”宋遠橋歉疚之情溢於言表。

趙文默然,他已下定決心,要習武強身,再不願受人擺佈。那種被人主宰的感覺,他絕不願重演。

他迅速道:“昔年少林有一名雜役,偷習硬功後背叛師門,西行建立一門,喚作金剛門,修煉的皆是少林功夫,且金剛門皆歸附元朝!”

“我敢斷言,俞三俠的傷,必與此金剛門有關!”

“關於那雜役之事,年代久遠,少林或許有所避諱,宋掌門或不知曉,但張真人必定清楚,一問即明!”

“貧道確知火工頭陀,卻未料其弟子竟投靠元朝!”

門口傳來蒼老之聲,隨之而來的是一位略顯臃腫、略顯落魄的老道。

老道步履雖輕,但在趙文眼中,紫霄宮的威嚴遠不及眼前老者的氣勢,他不由自主地聚焦於此。

“貧道張三丰,感謝閣下通報,使我得知禍害我徒兒的真兇!”

張三丰視弟子如已出,老三遭此橫禍,兇手未明,此事一直壓在他心頭。此刻有了目標,他氣息瞬間提升。

“晚輩趙文,見過前輩!”張三丰對大殿的動靜瞭如指掌,此時現身並不突兀,趙文並無詫異。

他手中的玉佩,乃當年周天子賜予先秦的國寶,曾是大秦的傳世之物,直到和氏璧出世才被替代。

秦始皇在趙文離去前贈此寶,實為託付大秦太子之信物。在這倚天世界中,此玉佩無疑珍貴無比。

尋常人或許難識其價值,但身為武當掌門的宋遠橋,見識之廣冠絕天下。最重要的是,趙文深知,張三丰內心深處的志向,便是驅逐胡虜,復興中華。

一名身披秦朝華麗服飾,手握先秦秘寶的青年造訪,怎能不引起人們的關注。

對於張無忌的任務,趙敏現今自然無法達成,但她留下一線生機並非不可能,畢竟誰也無法預知任務傳送是否會再次開啟。

聽見趙敏自報姓趙,張無忌目光瞬間明亮,看向她的目光裡流露出幾分親和。

“晚輩此行並非僅來通報明教之事。”

趙敏神色篤定地說道:“而是晚輩知曉,明教之內有種神奇的靈藥,名喚黑玉續骨膏,不論歲月多長的骨折,塗上它皆能見效。若能得此良藥,必定能使俞二俠恢復如初!”

“貴客遠道而來,武當上下深感榮幸。請貴客在山中稍作歇息,貧道願親赴西域一趟!”

自始至終,張無忌並未提及黑玉續骨膏,活過百歲,世間萬物皆有所聞。若真有此等神藥,能讓多年前的傷勢復原,江湖早已沸沸揚揚。

張無忌甚至揣測,眼前的青年可能也只是耳聞,畢竟傳言往往誇大其詞,如同此刻人人都尊稱自已為仙人,難道自已真成神仙了嗎?

從張無忌與俞蓮舟的神情中,趙敏便知他們半信半疑,不由苦笑。若非親眼所見這世界的黑玉續骨膏,他也難以置信這番言辭的誇張。

“晚輩擔保,明教確有黑玉續骨膏,對骨折有奇效。尋常傷勢數日即愈,俞二俠的舊傷,最遲不過一月便可康復!”

“前輩抵達西域,除了為俞二俠療傷,務必要尋得黑玉續骨膏的配方!”

“請放心,若真有此藥,晚輩定當取回!”張無忌看著趙敏,眼神中帶著微笑,彷彿看一個固執的孩子般,然而話語間卻堅定無比。

多年來,他的三弟子深居簡出,哪怕只有微弱的希望,他也會竭力帶回黑玉續骨膏。

“遠橋,為這位貴客安排客房!”

趙敏無奈地瞥了眼張無忌,儘管他已經盡力解釋,但仍能感受到對方並未全然信服。但他堅信,只要自已一次次提及黑玉續骨膏,張無忌定會將其帶回。

只要黑玉續骨膏在手,他的使命就能圓滿。

“多謝宋掌門!”被宋遠橋親自引領至一處小院,趙敏自然心存感激。

“貴客在此歇息,貧道先行告退。”師尊從少年的玉佩和氣質中察覺到他的不凡,自然行事謹慎。

武當派僅憑三師弟的實情以及救治良藥的線索,便已對眼前這位少年心存感激,宋遠橋自然多了一份尊重。

離開後,趙文審視著這座小院,三間樸素的小屋圍成一個簡樸的庭院。

屋內一張竹床,生活所需一應俱全。

武當山自明朝才大規模修建,此時山路崎嶇,攀爬而上,體力早已耗盡,趙文自然地倚靠在床邊,輕嘆一聲。

他清楚,即使透露了金剛門的情報和黑玉斷續膏,張三丰和宋遠橋對他仍有所提防。然而,他明白,作為武當開山祖師和當代掌門,輕易相信他人非他們本性,否則武當何以成就今日聲威。

審視自身衣著與肌膚,他深知在這樣的時代,自已無疑是尊貴的貴族,又值元末亂世,他們顯然將自已視為投靠元朝的漢人。若非張三丰知悉火工頭陀之事,趙文甚至懷疑自已會被直接逐出山門。

儘管表面上稱自已為貴客,但到武當後連杯熱茶都沒得嘗,趙文心中暗想:“但這已足夠!”只要張三丰知曉金剛門的存在及黑玉斷續膏的價值,必會設法取回此藥。

他的目標是助俞岱巖康復,至於武當派的信任與否,與已無關。眼下最重要的是完成這裡的任務,攜俞岱巖數十年內力迴歸。當初初入此境,他還期待與張三丰這位武俠世界的巔峰強者建立交情,甚至帶回一身武藝,以應對大秦世界的紛爭。然而,此刻這份期望已成泡影。

提及大秦,趙文又不禁輕嘆。縱使張三丰實力超群,往返西域一趟需月餘,這段時間,一個皇子的失蹤,特別是始皇帝關注的皇子,其後果難以想象。

一個月後,皇子突然現身,屆時他該如何向黑冰臺內衛和始皇帝解釋這一奇事?身處皇家莊園,他竟能悄無聲息地消失,若無合理解釋,趙文預感,自已恐怕再難踏出秦都半步。

正當思緒萬千之際,趙文忽然側耳傾聽,門外似有動靜。

他清晰記得,宋遠橋離去之際,特地在那院落門口留下了位小道童,這樣的情況下,還有誰會來探訪自已。

“開門,我要進去!”一道低沉的嗓音自門外傳來。

隨著聲息,兩個小道童小心翼翼地抬著一張椅子步入,椅上端坐的是一位約莫四十許的中年人,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滄桑。

“見過俞三俠!”僅此一貌,武當門下唯有一人能得此稱呼。

“你認得我?”俞岱巖疑惑地望向趙文,畢竟自已已有多年未涉足江湖,眼前少年的年紀,想來並未有幸識得,然而旋即,他苦笑道:“我倒忘了,你知道我這個廢人!”

“無論你為何上武當,只要你告知我真正的敵人是誰,這份恩情,我銘記在心!”俞岱巖的話語中充滿了感慨。無論趙文口中提及的黑玉斷續膏是否真實,至少讓他明確了金剛門,有了復仇的目標,而非以往的茫然猜測,他對此心懷感激。

“俞三俠過譽了,張真人的英名在武林流傳多年,能有此際遇,晚輩此行也算不虛。至於武當派……”趙文言語間透出一股傲氣:“我可以向俞三俠保證,絕無他意!”\"

趙文說這話時,誠懇無比。離開這個世界後,他與之再無瓜葛,甚至永無迴歸可能,即便武當再強,也無法助他一臂之力。他所期盼的,只是張三丰早日尋得黑玉斷續膏,讓他能儘早完成這個世界任務,獲取那四十年的武當九陽真力。

有了這份內力,他在大秦世界才能確保自身安全。畢竟六國餘黨連秦始皇都屢次刺殺,身為皇子,若無保護,外出行走實乃險境。

“我信你!”俞岱巖苦笑道,自參疾以來,他的感知愈發敏銳,從趙文的語氣中,他確信這位少年提及師尊時,發自肺腑的敬意。

然而,他同時也意識到,整個武當門上下近百人,竟不及師尊一人在少年心中的份量,不由啞然。至於那份人情,趙文從未提及,顯然,連整個武當都不看重的人,又怎會在意他的一點情分。

“你大可放心,我對張真人並無欺騙,金剛門的黑玉斷續膏實屬世間罕有靈藥,待張真人歸來,你便能重獲健康的身軀!”對於只能靠人扶持行動的俞岱巖,趙文心中油然生出幾分同情。他入世之初,便是為了俞岱巖的任務而來,面對任務的主角,他自然要展現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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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

俞岱巖輕笑一聲,金剛門確是他內心深處的痛恨源頭,對此他深信不疑。然而,要恢復他昔日的骨折之傷,卻如同天方夜譚,這讓他難以置信。

“這塊玉牌是我師兄弟間的信物,持有者無論何人,我皆允諾一事!”俞岱巖將一枚青翠玉牌遞給了趙文。

“你在此稍作歇息,明日我再來。”在山中的歲月,俞岱巖最無法忍受的是他人憐憫的目光,那眼神對他而言如芒刺在背。吩咐過後,他示意道童將他抬走。

“等等,你能教我武藝嗎?”望著即將離去的俞岱巖,趙文目光一亮。張三丰對他毫不信任,這意味著機會渺茫,但眼前的俞岱巖卻不同,對方甚至承諾過有所回報。

步入武俠世界,只要張三丰迴歸,任務就算完成,無需多做,內力自會累積。然而趙文並未忘卻自身現狀,毫無武藝傍身。而俞岱巖雖行動受限,但憑其身份,為他鋪墊習武基礎,實屬輕而易舉。

察覺到趙文的眼神異樣,他連忙道:“無須高深秘技,基礎功法即可。”

凝視著前方專注演練武當長拳的趙文,俞岱巖目光中隱含冷冽。他未曾料想,自已的一次小小援手,在趙文眼中竟等同於傳授一門基礎武學。

儘管武當長拳乃師門所創,利於強身健體,但基礎功法便是基礎,趙文那種氣質,讓他難以相信對方從未接觸過哪怕最基礎的武學。

顯然,趙文並不在意這人情,又因需留在武當山,便找個藉口消耗掉,既是鍛鍊,也是消磨時光。

“腰板挺直,出拳力度再大些!”俞岱巖的指導聲響起,一旁的小道士糾正趙文的動作。

“明白!”趙文應聲答道,調整呼吸後,一拳揮出,再次投入武當長拳的修煉。

在俞岱巖的指點下練習數日,趙文明顯感受到身體的變化,出拳間,體內隱約有熱流流轉,雖瞬息即逝,但這變化足以證明他選擇的道路正確無疑。

或許武當長拳並不能使他迅速強大,但它作為根基卻綽綽有餘。更何況,指導他的是張三丰這樣的武林傳奇弟子,這樣的機遇,趙文豈能輕易放過。

而在紫霄宮中,宋遠橋滿臉困惑地問:“你說他每日只跟三師弟修煉武當長拳,從不踏出宮門半步?”

“稟告掌門,弟子確信無疑!”那弟子這幾日堅守趙文房前,語氣篤定:“即便他能瞞過弟子,也無法瞞過師叔,弟子已向三師叔確認,自趙文入住以來,他未曾踏出過院門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