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瀚海星空的人(26)

在後山被凌辱期間,祈星有一次見過其他人發現了,她當時很麻木,腦子像被卡住了不會動,然後她聽到了那群霸凌者嘴裡說著詆譭她的話,她都無力反駁。

塗薦好像挺怕那個人的,他還叫他,沈哥。

那估計和塗薦是一類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所以祈星放棄了求救。

後來她又看見一個人,跑過來問塗薦在幹什麼,看樣子有點生氣塗薦做這種事,她依然聽到了各種噁心的詞彙用在她的身上,她沒聽清那個人說了什麼,但是他看了她一眼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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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星聽到,塗薦說那個人叫趙彥,大抵是一丘之貉,她覺得,越城好像沒有好人了。

她原本以為自已能堅持一下,等爸爸公司好轉一點點後偷偷報警,可是她沒想到,塗安念會單獨把她拖走,她看見了四個沒見過的男人,那不是一中的學生。

巨大的恐懼爬上心頭,祈星開始反抗掙扎,但是四個男人,無論多混,都不是長期經歷折磨的祈星能夠抵抗的。

黑暗一點一點將她侵蝕。

她好像回到了第一次被扒光衣服的那一天,只是這一次她還要承受撕裂的疼痛,她毫無生機的地盯著頭頂上方的枝葉,起伏之間她好像看見了想透過枝葉穿過的陽光,只是風一吹,陽光沒有落到她的身上。

當破碎的聲音被吞進喉嚨,極致的疼痛讓她幾乎暈厥,絕望的情緒將她淹沒,最後,她被溺死在黑暗裡。

祈星不記得自已怎麼回家的,她覺得自已有點承受不住了,撐不到偷偷報警的時候了。

所以決定自私一點,不想管塗薦會怎麼報復她家了,又或許她心存僥倖,她死了的話,塗薦會放過祈家的吧?

大概。

她割破手腕的時候,甚至沒感覺到痛,她把頭沉在放滿水的浴缸裡,水灌進口鼻流進肺裡,窒息感一陣陣地襲來,眼前是大片的紅色,緊接著就是無盡的黑暗。

曾經活潑的開朗的女孩在經歷絕望之後放棄了自已的生命。

她已經沒辦法考慮她的爸爸看見她的屍體後會是什麼反應,她那個很善良的後媽會不會太傷心。

最重要的是,她很想念禾夏。

當意識消失的前一秒,她還在想,孤身一人的禾夏,沒了她該怎麼辦。

可是。

對不起啊夏夏。

我真的不想讓你看見髒透了的我。

長久的沉默會讓封閉的環境內有一股壓抑的氛圍,禾夏很長一段時間都說不出話,她的嗓子像卡了很尖銳的東西,劃破了她的喉嚨,一股一股的腥味直衝衝地往上湧。

眼睛瞪太久了有些酸澀,同時又起了一層霧氣模糊了她的視線,她眨了幾下想抹去眼前的霧,可是莫名越抹越多。

心臟像被無數刀片反覆切割,細細密密的疼痛一點一點加深,一點一點蔓延,直至遍佈全身,她捂著心口,衛衣的那塊布料被攥得皺皺巴巴的。

禾敘鳴很早就猜到了禾夏的反應,這次他沒有說話,塗安念說的這些,或許隱藏了什麼,模糊去的東西或許是祈星所經歷的更大的痛苦,這都不是禾夏能夠承受的東西。

她的星星不在她身邊的日子原來那麼難過,她但凡懷疑一下她的異常都不會造成這樣的結局。

禾敘鳴抬手拂去禾夏的眼淚,輕聲開口道:“禾夏,他們在裡面。”

那群高高在上的施暴者被關在裡面。

事不關已的旁觀者太多,他們沒能力去指責太多人,所以集中的怨恨讓他們鎖定了趙彥。

禾夏朝裡走去,她抬手推開了門,一股難聞刺鼻的噁心味道撲面而來,她眼睛都沒眨一下地繼續朝裡走。

她看見了那群人的樣子。

那股難聞的味道有股很濃的血腥味和尿騷味,以及一股皮肉腐爛的味道。

五個人身上有不同程度的傷,各自身上價值不菲的衣服被劃得破破爛爛地掛在身上,他們面前躺了一堆死老鼠和各種蟲子,有一些老鼠屍體甚至已經長蛆了,噁心得看一眼就想吐。

禾敘鳴極其散漫的聲音在禾夏身後響起,“為了逼問他們,用了點手段。”

趙彥,塗安念和另一個男人似乎昏了過去,清醒的人也有些恍惚,他們看見禾夏進來的時候瞪大了眼睛,卻嗚嗚地發不出聲音。

嘴角在不斷地淌血。

“不好意思,你來之前我嫌這幾個人有點吵。”禾敘鳴在笑,他的肩膀小幅度地在抖動,眼睛帶著瘋狂的興奮和病態的嗜血。

禾夏默了一會,她忽視那難聽的嗚嗚聲,轉身去看禾敘鳴,“你什麼時候走?”

兩年前禾敘鳴突然找到她,說可以幫她報仇,當時的禾夏狀態很差,禾敘鳴還陪他治療了一段時間,只是每一次,他出門都有意遮擋自已臉,並且他不讓禾夏告訴禾父他的存在。

然後他告訴禾夏,他可以幫她調查當初霸凌祈星的人,同時禾夏自已也必須接近沈星柏查當初和他一個高中的人。

清醒後的禾夏答應他了。

她問過為什麼。

而禾敘鳴笑容惡劣地回答她說,“親愛的妹妹,或許我很想看看你雙手沾上鮮血,那該多麼美麗動人。”

“畢竟我幫你的條件是,你親手殺了他們。”

禾敘鳴不知道從哪兒批發了幾把水果刀,天天教禾夏怎麼準確找到心臟的位置繼而一刀斃命。

先殺兩個人,再綁架逼問過往的真相。

這是禾敘鳴的計劃。

禾夏很早就知道,她這個哥哥,有病。

但是無所謂,她也有病。

“當然是看你動手之後啊。”禾敘鳴臉上的笑容幅度一點一點擴大,嘴角咧到一個誇張的弧度,“我說過,你殺人的樣子,一定很漂亮。”

“我已經給你停了很久的藥了,親愛的妹妹,精神病人殺人不犯法,你知道嗎?”

禾夏沒說話,她走到牆角,翻出禾敘鳴準備好的那幾把刀,她伸手摸了一下才回答他,“哥,還差一個人。”

這裡面有六把刀。

“沈星柏很難逮。”禾敘鳴攤了攤手,“而且,或許你會心軟?”

禾夏很慢地笑了一下,她託著裝刀的箱子走向被綁著的那群人。

她看見了清醒的幾個人臉上的恐懼,沾了汙垢的臉上狼狽不堪。

彼時趙彥和塗安念醒過來,他看見禾夏的時候心裡一咯噔,“嫂子!你也被綁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