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袋裡只有一張符纂,是她師傅給的。
帶著魔鬼獠牙,看不清面容的老人背對著她,一個黑色繡著奇怪圖案的布袋扔在她身上。
“帶好這東西,關鍵時候可以救你,不過,只有三次!慎用!”
……
“咳咳咳……”
悠羅扔出布袋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喊出了那句話,也許是因為在哪裡聽過吧。不過喊完之後,空氣裡就爆發出一聲尖銳的鬼嚎,淒厲的聲音像是要劃破她的耳膜,緊接著幻境就消失了。
悠羅頓時感覺那種禁錮的感覺消失了。
不過她還是在水裡。
幸好她會游泳,悠羅手腳並用,幾下爬了上去。
悠羅眼睛通紅,跪在地上,撐著地面不停地咳水。
“咳咳咳……”
“悠羅……”
“咳咳……”
“悠羅同學……”
“咳咳……”
“安倍悠羅!”
悠羅喉嚨裡咳不出什麼水了,但胃裡一直冒酸水,她躺平在草地上,耳朵嗡嗡作響。
剛從閻王爺手裡轉出來,原諒悠羅現在頭暈目眩外加耳鳴,應該是水壓迫到了內臟和神經,緩緩就好。
雖然生死線上走了一圈,但悠羅內心還是沒什麼情緒。
慶幸,死裡逃生,怨恨,不甘,害怕……通通都沒有。
悠羅看的很淡,不管是陰陽師還是道士,壽終正寢的鳳毛麟角,不是早點死就是晚點死,晚點死苟活幾年,早點死早點投胎,對悠羅來說沒區別。
跟著外公生活的這七年,不知為何,她的情緒越來越淡,現在基本沒感情了。
很多時候,只能依靠著直覺和知識做出基本的回應。
但她的內心,已經和死水沒什麼分別了。
那些忽遠忽近的呼喊聽得悠羅很煩,她知道此刻她應該立刻給出回應,不讓別人擔心。但她又好累,不想說話也不想動。反正也不會沒有幾個人真心在找她,大家敷衍一下老師同學,面子上意思意思得了。她只是沒怎麼和人相處過,又不是真的傻。
悠羅伸手擋住夕陽的餘暉,帶著絲絲熱氣的晚風一吹,渾身溼透的悠羅沒忍住一個哆嗦,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好冷。
落水後遺症消了些,悠羅感覺好多了,慢悠悠地坐起來。
正好對上一個模糊的身影。
她眼睛睜太久,可能是染了點陰氣,看東西還有點重影。
“我找到人了,在這邊!”
男音高聲喊道。
很快,林子各處想響起雜亂的腳步聲。
“哪邊?”
“這兒?”
很快,好幾個人影到了她跟前。
悠羅眨眨眼睛,模糊中看見紅色的頭髮,湊近了點,“櫻乃?”
她認識的人裡就櫻乃一個人頭髮是紅色的。
差點被貼臉的菊丸:!!!
菊丸英二猛的一彈,大石連忙扶住他。
“小心點。”
無錯書吧悠羅皺眉,她聽不太清,不過能聽出來是個男生。這樣的話,不是櫻乃嗎,那是誰?
隨後的不二一看就知道她狀態不對,渾身溼透,眼神渙散,耳朵好像也聽不清。
脫了外套披在她身上,先把她扶了起來。
“先回去吧,手冢還在等訊息。”
悠羅感覺他們沒什麼惡意,就跟著他們走了。
——
在第一天校賽結束後,基本正式隊員名單手冢已經差不多有數了,就是不知道誰被越前龍馬淘汰下去。
正和大石乾他們翻看著今天部員們的比賽分數,分析一下他們的資料和成長。
龍崎櫻乃和小坂田朋香就著急忙慌的趕了過來。
原來是看完比賽後的兩人去找悠羅,發現人不在,等了許久不見人回來,問了好些人都不知道在哪,怕出事就跑過來找手冢幫忙了。
手冢思索片刻,立刻讓還沒走的正式隊員們帶些自願幫忙的人去找人。
菊丸大石一隊,在附近轉悠,不二和另一個部員一起在稍遠一些的地方找。
好在很快就尋到了人。
不二拉人去坐下,找了毛巾和熱水給她擦拭。
大石帶著菊丸去和手冢彙報,順便通知找人的部員不用再找了。
手冢目光沉沉,“人在哪裡找到的?”
大石實話實說:“人工湖那邊,找到的時候渾身溼透,面色蒼白,呼吸急促,看樣子還有一點耳鳴和視線不清。”
手冢面色不變,手卻忽然僵住。
大石嘆了一口氣,“手冢,你就告訴我們吧,怎麼回事?”
菊丸速度快,這會兒所有人都被叫了回來。
手冢掃視一圈,見大家面上臉上都是汗,但並無多少不滿,心下略滿意。不管怎樣,部員們心地善良都是好事。
就把前因後果大概說了,櫻乃朋香堀尾幾人也在場,幫忙補充了幾句。
手冢:“這是我的決定,不會讓大家承擔,今天辛苦大家了,早些回去吧。”
部員們面面相覷,認識部長兩三年了,這是他頭一次和他們說軟話。大家一時激情上頭,“不怪部長!”
“放心吧,部長,我們會幫忙照看的。”
“對!”
“隊長,小事,不用在意。”
……
甭管是不是正式隊員,但凡入社的一年以上的,沒有不尊敬手冢的,他說話格外好使。
荒井摸著鼻子,感覺很心虛。他覺得自已和部長口中那種欺凌他人的壞傢伙不一樣,可視線觸及到越前堀尾私人又忍不住心虛。
原來他們學長在學弟學妹心裡是這種形象嗎?
不二帶著收拾過的悠羅出來。
手冢眼神略微複雜,原本以為就是件小事,沒怎麼放在心上,結果居然第二天就讓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事,手冢心裡格外愧疚。
“我……”
“給你添麻煩了。”
悠羅先發制人。
她一個被塞過來的麻煩,興師動眾惹得半個社團的人都在找,怎麼看部長都不會沒有意見,這件事確實是她惹出來的禍,是她不對。
“對不起。”
好些部員張大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