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你說那幾個空著的不是給我們準備的吧!”拓日話剛說出口,異變突生,所有生命艙毫無徵兆的就炸開了,裡面的人紛紛被水流帶出來,橫七豎八的躺了一地,若有若無的鈴鐺聲似自虛空中傳來,細聽又是一片虛無。
這種感覺令人相當不安,彷彿有一種什麼東西在暗中盯著自已,目光貪婪至極,就像是極度飢餓的流民看見食物,那上下翻動的喉結,你只要看上一眼,就知道那種極度的渴望,幸好還有微微藍光帶來那一點不多的安定。
“老傢伙,我怎麼感覺好像有人在暗中覬覦我。”符靈扯住張騫道袍的一角,說什麼也不願鬆開。
拓日盯著那些隨躺在地上的人,有的已經腐爛了,腫脹的軀體散發出陣陣惡臭。難怪這麼快就要放出誘餌啊,看來維持系統出問題了啊!
“誰沒事不要亂搖鈴鐺!”聽著似乎由虛無逐漸凝實的鈴鐺聲,本來就心裡格外緊張的符靈,這會也忍不住開口咒罵,只不過明顯底氣不足。
“長官,檢測到屍體體內有莫名能量波動,無法分析運作機理,建議破壞掉中樞神經系統。”
符靈一臉茫然,對於中樞神經系統這個新詞,顯然無法理解。
“就是砍掉腦袋!”拓日補充道,似乎想起來了這個人畜無害的小子還是個高階戰力。
“天依,我的劍呢?”符靈聽到要砍掉腦袋,這才想起由於自已寶貝太多,已經瞧不上眼,不知已經遺落到何處的鐵劍。
“長官,冶煉鍛造技術太過落後,無任何價值,已經丟棄。”說完手上白光一閃,一把閃著寒光的劍已經出現在了天依手上,“由新型銀鈮鐵合金,加上真空鍛造,是現階段最優異的近戰武器”說完就將劍遞給了符靈。
符靈接過在手裡顛了顛,輕飄飄的,有些嫌棄,天依不可能知道,就是一把普通的鐵劍,在修煉者手裡,都比她那把合金劍在普通人手裡發揮的作用大,說是神兵利器也不為過。
拓日已經無法用言語形容一個人的白痴了,你說這小子思想為啥總是不和別人在同一個頻道上?他是怎麼在流民區活這麼大的?
盯著那些隨著鈴鐺聲音凝實,已經開始慢慢動起來的屍體,許多已經生出了長長的指甲,可以想象這東西劃在脖子上的威力,似乎是在適應泡了多年失重的身軀,有些許久都爬不起來,那本來已經泡得有些腫脹的身軀,有的已經乾癟下去,面板也黑了不少。
“所有人快砍掉這東西的腦袋!”說完就衝進屍傀,手起刀落,離他最近的一隻已經被大力砍得屍首分離,就連老傢伙,也奪過旁邊士兵的刺刀衝了過去。
“裝神弄鬼,屍鬼道這麼多年就沒有出點新鮮手段麼?”張騫一邊翻砍一邊咒罵,好似在向那還不露面的正主挑釁。
只是其他人似乎有些排斥,就連那些士兵也遲遲不願意揮動手中的刺刀。
隨著鈴聲頻率越來越快,揮刀已經對屍傀造不成太大傷害,屍傀的面板在變硬,好幾次差點把刀卡在脖子上,拓日退回來,冷冷的盯著那些遲遲不願意動手的眾人,“很快你們就會為你們的愚蠢付出代價!”
那些原本已經被砍得屍首分離的屍傀,慢慢的又爬了起來,掉落的腦袋被鈴鐺聲中某種未知的力量抬起,自動飛到了屍傀頭上,屍傀兩隻生滿鋒利指甲的手將腦袋往下一按,搖晃了幾下,又向眾人衝過來,動作迅速了不少,也不那麼僵硬了,身體上也在慢慢生出許多白毛,嘴巴里發出桀桀桀的怪笑。
這已經不是普通的屍傀,身體完全乾癟黑化,生出白毛的身體硬度驚人,差不多和剎一個級別了,看來這裡還是個養屍地啊!
只有張騫,那施加了炁的刺刀,才能對異變的屍傀產生一點傷害,不過也只是一絲罷了,刺刀這個東西本來就不好揮砍,最後刺刀也陷在某隻屍傀腦袋上拔不出來,張騫也只得無奈的退了回來,順便還狠踢了一腳觀望著的符靈。
符靈摸摸老傢伙踢過的屁股,再看看整個群眾裡,就自已手上有唯一的一把劍,這是老闆提醒該自已出場了啊!
輕咳了幾聲,還沒擺出自認為很帥的動作,就被拓日一腳踢進了迎面而來的屍傀裡面,這個活寶!兇險場面硬是給這個小子搞變了味道。
符靈運炁在刀身,原本閃著寒光的刀刃竟有了絲絲紅光,手起刀落,屍傀堅硬的脖頸此刻如豆腐般脆弱,只有張騫看得是搖頭嘆息,隨便學點術法,也比這般揮霍炁要強上百倍啊!
很快,屍傀就被清理一空,那倒下的屍傀還是不斷的在地下蠕動摸索,似乎是在找尋自已的頭顱,只是隨著那急促的鈴鐺聲又響起,空氣中似乎肉眼都可見微微的漣漪波動,倒地的屍傀又慢慢爬了起來,頭顱隨著鈴聲飛舞,眨眼間又回到了屍傀頭上。
這是鈴鐺聲在控制屍傀啊!終於是後知後覺,欺負我沒有就你有是吧!將劍往鋼板上一插,而後將炁執行至胸間,胸腔肉眼可見的鼓了起來,猛然的一鬆,一股巨大的音波隨著符靈嘴巴激盪開,直到腦袋裡缺氧的症狀傳來,才停下嘴。
無錯書吧急促呼吸了幾口,就見原本凶神惡煞的屍傀如割茅草般成片倒下,腦袋如西瓜般一個個炸裂開,符靈似乎是很滿意自已這一吼的效果,自已這可是跟老闆拿著的那個大喇叭學來的!
密閉空間如此巨大的音波來回激盪,後面眾人的感受可想而知,只覺耳朵一陣嗡嗡巨響過後,那些音波如同一根尖刺,直直的就扎進腦海,一隻巨大的錘子在腦子裡來回不斷的錘擊,又將這些尖刺打得更深。
若不是張騫最後打出陣盤抵擋了一陣,眾人只怕和那屍傀一般下場,縱是如此,還是有幾個人被震得驚厥過去,耳口鼻不停湧出絲絲鮮血。
密室下一方山體空腔中,一個乾巴的老頭坐在一個顯示器前,滿臉褶皺叢生,額頭上耷拉的臉皮蓋住了半隻眼睛,手裡的一個鈴鐺隨著符靈音波的結束已化為齏粉,老頭絲毫不在意,只是盯著顯示器上那一個鮮活的少年,目光中滿是貪婪渴望,和那種迫不及待想佔有的焦急。
嘿嘿嘿,好久沒有遇到這麼鮮嫩多汁的肉體了,如同松樹皮般的臉龐更猙獰了,卻也掩蓋不住那滿臉的死氣,老頭慢慢起身,雙腿托起形同枯槁的身體,緩慢的走向了一處升降機平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