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胭在臥室裡不明白外面的情況,門被反鎖,手機也被秦朗拿走。
她只知道要自保,秦朗個人已然揭下了偽善的面具。
又有誰能護著她呢?
江桀肯定是不能去打擾了,在他家婚禮當天被綁,虞胭是對江桀沒有發現有些失落。
但他那日也很忙,況且之前和秦淑膩膩歪歪在一起她早已習慣。
顧涼川就更不用說,她傷害他那麼深,人沒有報復自已就不錯了。
黑狐狸也是個瘋的,如果去找他幫忙,自已還不得日日裝他那死去的白月光。
父母就更不用說。
她在房間裡四處搜尋著什麼,最為具有殺傷力的也就只有梳妝檯上的那把修眉刀。
虞胭眼中定了定,將摺疊的修眉刀開啟來,聽著門口的動靜她冷下了臉。
腳步聲越來越近,她心中有些微微的顫抖,是緊張的沒錯。
眉毛緊繃著沒有一絲鬆懈,“咔噠”,門終於被開啟。
虞胭二話不說抬高手臂至來人的脖頸動脈處。
纖細的手臂看著瘦弱,但一雙眸中水光的震動是願意拿命來自保。
秦朗就是個斯文敗類,絕不能妥協。
進來的男人身形比秦朗高大許多,虞胭由於及時發現不對。
手上的力氣收回了幾分,但男人白淨的脖頸表皮上滲出了一縷血絲。
虞胭整個人鎮住了,她抬頭仰望著這個如妖孽一般的男人。
手癱軟無力,任憑自已甩下,手中的修眉刀也“啪嗒”一聲掉落。
顧涼川深呼了一口氣,好像有些無奈,但其中又有絲暴怒:
“虞胭,你就這麼”恨我?
後面兩個字男人還未來得及出口,他就觀察到了虞胭那般明豔好看的小臉上有個顯然是男人手掌大小的巴掌印。
“你”。
顧涼川濃眉蹙立起來,語氣也柔和了幾分,黝黑的雙眸中暗了下來。
虞胭驚覺自已臉上的異常,她痛苦的蹲下,雙手掩著面。
顧涼川站著俯視她可以看到虞胭受委屈的肩膀隨著抽泣前後晃動。
她哭了麼?
顧涼川也隨之蹲下,他伸出雙手用力的去掰扯虞胭的小手。
“你就這麼想看我狼狽的樣子對吧?”
虞胭沒有了往日那囂張的模樣,說話的聲音也充滿了哭腔。
顧涼川將唇擰成了一條直線,他停止手下的動作。
“他打的?”
顧涼川傾吐著,語氣很是輕柔。
虞胭不知道是否是自已的錯覺,顧涼川好似話中有些不平。
他難道是為自已而憤憤不平嗎?
“是又怎麼樣?和你沒有關係。”
虞胭犟著語氣,仍然是不願意露出臉,她反而將自已的頭埋得更深了。
她是覺得很丟人,尤其是在顧涼川面前。
但她也並不是計劃這麼唯唯諾諾的任憑秦朗威脅,所以才出此下策來自保。
“阿川!?”
客廳外傳來一個溫溫吞吞的女聲。
虞胭呼吸一滯,心中有些暗暗的發涼,是劉璇,她也來了。
她又怎麼會有一瞬間覺得顧涼川是因為那通誤打出的電話而上來的呢。
“顧涼川,你女朋友在外面等你呢,你們來我家到底有什麼事?”
虞胭的臉埋在膝蓋中央,穩了穩自已的音調,儘量讓自已顯得平靜。
“我們要結婚了,她正好來問問你同作為女人的眼光。”
顧涼川懸在半空的手暗暗收回,他嗓子裡噎著一口氣說完。
眸底泛著波瀾,久久未能平靜,寬厚的肩膀筆挺有型。
女人會是看著就可靠的那種,除了冷冷的氣質能看出並不是任何一個女人都能去靠向那肩膀。
“阿桀婚禮那天我看你也去了,你什麼時候跟他關係這麼好?
既然你倆現在也熟識,去問阿桀的老婆秦淑豈不是更好?
我又沒有結過婚沒有經驗。”
虞胭說話的聲音就像埋在深井當中一般,她一口氣說完,但心中莫名覺得很憋屈。
她實在沒忍住抬起了頭,大口大口的去呼吸新鮮空氣,感覺再這麼憋著,她真的快要窒息了。
“虞胭,你這個樣子我真的很看不上。”
顧涼川聲線冷冰冰的,拇指捏著自已的其他指節,薄唇毫不留情的對虞胭說。
“對啊,你現在當然看不上我,你都有未婚妻了,
看上我豈不是很奇怪?”
虞胭弱弱的無力反駁,她微微抬起了哭著有些紅腫的眼皮去看顧涼川。
他的唇形很好看,但此時說出的話又無比令她傷心。
她就這樣愣愣的盯著顧涼川,她下唇那塊被咬出血的地方結了一層痂。
“虞胭,你難得有幾句說的對的話趁我心意。”
顧涼川現在由於距離很近,他深眸看的很清楚那塊血痂。
秦朗咬的?
“你們還真是相配,和自已初戀情人再次在一起,
可真是情,深,意,切”。
顧涼川淡淡的嗓音說出的話感覺如寒冬臘月飄雪一樣,他將那雙粗糲的大手覆在了虞胭那塊薄薄的血痂處。
虞胭被這個動作攪的心思更亂,他這是以為?
秦朗弄得。
呵。
他一定覺得她自已在咎由自取,譏諷自已吧。
“你這樣是在反向嘲諷我嗎?
明明你都看到,明明你也知道,現在你覺得解氣了是嗎?
解氣當初放著你不要,非要和現在這個人渣在一起!”
虞胭如若不是實在忍不住,她真的不想再哭,梨花帶雨的臉有一種凌弱的美。
是那種不常出現在她身上的感覺。
“咚咚咚。”
“阿川?”
劉璇等著有些著急,就跑到臥室門口輕喊了聲。
顧涼川現在腦子裡很上頭,被虞胭的話。
他並未開門,而是對門外的人說:
“阿璇,你能出去幫忙買個冰袋嗎?”
顧涼川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強壓著,剋制自已想要去吻虞胭的衝動。
他話音剛落,便俯身向前,霸道的吻住了虞胭。
虞胭驚恐的瞪大雙眼,眼角剛才掛著的一滴淚掉落在顧涼川的鎖骨處。
“閉眼。”
顧涼川話說的只有命令,好似懷中的人不得不聽一般。
他感受到鎖骨處的一滴冰涼,心也跟著柔軟了幾分。
“好,我一會兒就回來。”
門口的人說完就留下了離去的一串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