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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番外章 丟失的魂魄

“火裡面怎麼會有人的氣息,還有一個,似乎,雖然血源相差巨大,但確實是血液修煉者。”

冥僅僅是氣息控制著冰凌寒星槍,雖然它已經不及以前之萬一那麼寒霜凍人,但習慣促使他沒有過多觸碰,避免被它凍傷。

他縱身飛往散發出那股氣息的地方,冰凌寒星槍緊隨其後,只見四周一片焦黑,萬物生靈都化作一抔焦土,消了生命,絕了生機。

可唯獨蕭寒在這樣的烈火焚燒下,還能保持生命體徵,只是全身焦炭,傷口處結著些許冰晶,沒有了任何行動能力,不消幾時也是會身死道消。

“哦?原來是血脈的力量。”說著那人便將炙烤成焦的蕭寒轉移至沙土上,同時將那槍插入沙土,瞬時接觸到的沙土又化作疆土,顯得牢固異常。

“出來吧,血爆麒麟。”

一團紅光從冥腰佩晶琉明珠中飄出,化作一隻巨大的麒麟,踏動一下,便是山崩地裂,鱗甲血紅,面目更加猙獰威武。

“血爆麒麟,對那具焦屍使用“血光普照”。”

血爆麒麟向天咆哮,嘶吼一聲,血雲凝聚,一道血光從天而降,普照大地。

不一會兒,蕭寒的血肉便再生出來,宛若破繭新生,褪去舊囊,就連面板都顯得稚嫩了些。去舊迎新,重換新生,肌肉變得更加更加堅韌,本質已經洗練,變得更加純粹,這就是新生。

與此同時,冥也沒有閒著,檢視了這一方天地這段時間的演化,在其中看到了這二人打鬥的過程。再掐指一算,算明白了此人世間很多事,也發現了很多異樣。

“體質去雜,肌體化強,可性格的剛強與怯懦並存該怎麼平衡呢?這明顯是三魂七魄不全導致的,那讓我來看一下你的過去吧。”

說著,冥順勢習慣著打坐下來,食指與中指相併,放置在蕭寒的額頭處,心魂進入蕭寒體內。

一旁的血爆麒麟也是收起傲氣,恭敬地守候在旁。

也不知曉,作為亙古神獸,怎會一消昔日的桀驁,作為傳說中的聖靈,怎會跟隨著這樣一位人類。昔日的麒麟族,可是寧死也不可屈服,不管敵人是多麼強大。

心門繁多,充盈著蕭寒過往的歡喜,悲傷,辛酸和憤懣,但這些都無關緊要,都是人之常情。

那人注意到那偏安一角,有著一扇充滿異樣的門,碩大,緋紅,紋理突出,散發著暴戾,恐慌的氣息,與之配對的,是暗紅色的光芒散射開來,是那麼的黑暗。

冥輕描淡寫地伸手一推,那套枷鎖便碎裂,那門便敞開了。

隨著那門中記憶的湧出。

“不要啊!不要啊!”

昏迷中的蕭寒雙手抱膝,蜷縮成了一團,全身不停地打著哆嗦。

心門的回憶之中:

夜半三更,月亮灑著血淚,將這庭戶映照得猩紅,雨雪飄飄,狂風嗚咽地叫著。

無數強大血鬼湧入這方地界,致使整個人間恰似地獄,悲鳴不斷。

一個鎮守前線的家族,一百三十七口人,一夜之間,長眠於此。

只有輪換在靈堂為爺爺守靈的兩個孩子,來得及隱匿堂中的靈鏡空間(空間儲存,防避災禍)。其餘人,盡皆被屠戮殆盡。

靈鏡內也是設定了單向視野陣法,為的是避禍時瞭解外面的狀況。

哪料,孩子母親和幾位大人為了不惹起他們的懷疑,也是若無其事地在靈堂跪著,最後慘死在了孩子們的面前。

這兩個孩子,一個十四歲,一個四歲。

四歲的孩子本來已經困得不行了,卻被這樣的場景驚嚇地出了魂,驚悚萬分。

十四歲的孩子,見狀也是捂住他弟弟的眼睛和嘴巴,以防他受到過度驚嚇,發出聲響,自已則是狠狠地盯著視野陣法,親眼目睹了這場屠戮的全程。

他沒有叫喚,但他的眼淚卻是止不住地流。

眼淚汪汪地流,悲痛化作一顆名為“仇恨”的種子,深深地種在了這個孩子的心裡。

這場景中,四歲的孩子,便是如今的蕭寒,而十四的孩子,則是他的哥哥蕭凌。

緊閉門扉,冥從腰間配飾中取出一根手杖。

那杖通體金絲血紋路,蛟龍纏繞,雙頭白骨柄,金壁杆身,玉蟬杖尖,血氣外洩,名曰“血噬乾坤杖”。

那手杖精美華麗,紋路細緻,絕對是世間尤物,正好配上冥的風度。

他手持血噬乾坤杖,淡淡輕揮,杖尖輕抵,大小不一各色的法陣從玉蟬中擴散開來,於那扇記憶扉門上締結封印。

“待他足夠強大,心智足夠成熟時,這道封印自然會解開,甚至讓他這掩埋深處的記憶更加清晰。今天,我就種下這因果之因。”

冥用血噬乾坤杖在這漆黑的心空間裡劃出一道空間裂隙。

裂隙中流出一縷魂魄,繼而閉合。

魂魄環遊幾周,消融在了這心空間之中,補全了蕭寒的殘缺魂魄。

原先疼痛的蕭寒臉上也是恢復了平淡面容,整個人熟睡過去。

“這小子血脈和這冰凌寒星槍同根同源,那這把槍就留給你了,希望你能給他們點教訓吧。”

“附近殘破的血族靈魂,那就和他一起鬧一鬧吧。”

冥右手心血液湧出,分出三道血線,蔓延出去,匯聚成李攫的身軀,左手時間魔法·回溯,將魂魄變回原樣,緊接著就直接把李攫的魂魄塞進了他的身軀。

就在此時,遠處,地上黑霧湧現,天上時空碎裂,骷髏和天使分別探出頭來,但見到冥之後,又縮了回去。

“至於個遮蔽天機的傢伙……也該找找現在的話事人聊聊了。”

說完,冥召回了血爆麒麟,帶著李攫向上空飛去。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蕭寒恍得睜開眼,“熱熱熱熱,熱死我了!”雙手不斷地拍打著身子。

可他冷靜下來,低頭看看,自已裸露的身體,沒有任何的燒傷;抬頭看看,四周是朽劍斷戟大沙壁,老遠處才是冒著黑煙已熄滅了的焦炭樹木林。

此時,他人都傻了,分不清是前面發生的事是夢,還是現在才是夢。

他瘋狂扇著自已巴掌,“我不是應該在林子中被燒死了嗎?為什麼我會在這戈壁灘中?難道是我記憶錯亂了?我衣服呢?”

連環十八問,都快把自已問糊塗了。

“我還活著,那隻血鬼不會也還活著吧?”

蕭寒環顧四周,沒有發現任何活物,才長舒一口氣,安了神。他緊捂著的手也是鬆了,涼颼颼的,別有一番風味。

“哇,這肯定是一把絕世神兵,難道說,剛才夢裡那個男人,就是上帝,是他救了我,還給我留下了這麼一把神兵。”

“不對啊,上帝是血族,怎麼會救我而不救那個護衛頭子呢。那肯定是位人族大佬嘍。所以那託夢就是一種術法嘍。”

蕭寒想明白後,試圖將深插在硬土上的槍尖拔出來。

“是神冰嗎,好‘暖和’,竟然不會融化”,驚呼。

可是,不管他如何使勁,換什麼姿勢,結果都是一樣,它紋絲不動地佇立在那裡。

“佬大(大佬大大),你騙我,這把破槍怎麼這麼頑固啊,根本拿不出來呀。你這不是送我,分明是在戲弄我呀。氣死我了。”蕭寒氣得直跺腳,

蕭寒轉動腦筋,看到槍桿旁的土結著霜,也是想著用火燒,可四周無一物,哪來的火苗給他解凍。

動著動著腦子,蕭寒覺得自已很是飢餓,身體空乏無力,“肯定是我太餓了,怪不得拔不出來。”

蕭寒挨著餓走了幾公里山路,才重新有新綠映入眼簾,致使眼睛更舒適了些。

尋果子,覓水源,一氣呵成。

完成這一系列任務過後,蕭寒精疲力盡,葛優躺在大榕樹下,倦煩地啃著果子,又苦又澀。

尋到一大片枝繁葉茂的藤蘿草,繫著樹枝,編織成了短裙,湊合著掩蓋住自已裸露的下體。

雖然四下無人,但強烈的羞恥心迫使自已先做了這個,況且,自已也不可能一直待在這裡。李攫這個總隊長都死了,應該也沒有別人知道自已逃到這裡了,不然早就全部蒐羅過來了。但回去時,還是要小心點兒。

重拾了氣力,他信心倍增,回到荒地,嘗試著拔出那把神冰做的神兵。

而結果呢。

蕭寒在雙手上吐了口痰,雙手摩掌,使勁,拔……拔……拔,漸漸地失去了氣力。

右腳一蹬,再蹬,氣急敗壞了都,也依舊是踢不倒它。

再一腳,落空,頭撞在了槍桿子上,擦破了皮,流出的血沾染在冰凌寒星槍上。

“痛痛痛,什麼大佬啊,準是哪兒來的孤魂野鬼,來迫害我的,氣死我了啊。”

嘗試了所有辦法的蕭寒已經沒轍了,孤立無援地依靠在冰槍上。

槍桿子上遺留的血液,滲進了槍裡,彷彿冰凌寒星槍在吸食著蕭寒的血液,在漸漸昏暗的四下發出淡紅色的微光。

依靠在寒槍上的蕭寒頓時側翻,頭又重重地與槍桿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

“哦,痛痛痛”,蕭寒雙手捂著頭,“我招誰惹誰了,剛才死命拔你,拔不出,現在就靠一下,就生氣了?”

輕拭眼角蘊出淚的眼淚,氣憤地握起冰凌寒星槍,出了一口惡氣,“爽。”

黃昏的微光,照射在晶瑩剔透的槍身上,散發著溫和的寶石藍光彩。

剛想給這把槍起名字的蕭寒,看到槍身上書的五個大字“氷淩寒星槍”。

“什麼什麼寒星什麼。”

“什麼破名字。”

“以後你就叫寒凌槍吧。蕭凌呢,你弟弟我差點被害死在這個地方了。”

“不愧是神兵,捧著就舒服,佬大(大佬大大),我愛你。”

蕭寒拿著寒槍蹭了蹭臉頰,倒在了地上,仰天大呼。

遁入夜色,就連他自已也感到有些奇怪,不帶一絲畏懼,“該回家了。”

好些天后,夜色濃重,一彎明月大方地潑灑下它的光澤,使得人們得以看清它的皎潔容貌。

蕭寒翻過耶·斯莫拉緹娜外城的低矮城牆,看好時間,與巡邏隊擦肩而過,花了一個晚上,才穿過那由於寬闊護衛隊難以快速巡護的平民區,來到內城城外。

他也是後悔了,沒有打聽同學的家在哪裡,盡跟李淵,凌雲兩個混了,還都住在內城裡,不然直接借件衣服,就直接光明正大地回家了,也不需要等到現在。

內城作為中心富庶區,居住的都是血族,或者是一些有能力有背景的人。

雖然有人,但也只能居住在外圍。

之所以蕭寒能夠住在耶·斯莫拉緹娜中心富庶區,既不是因為他是血族,這是當然,也不是因為他有能力有背景,這也很顯而易見,而只是因為一個老先生,把一間空房間借給他住了。

七時左右,入夜,城內護衛隊開始巡邏。

八時,宵禁。

“終於等到宵禁時間了,可算可以回到家裡,睡在我心心念唸的床上了。”

蕭寒一番好找,才找到能夠翻進內城的路。

也不知道是誰在圍牆邊上放了幾個大箱子,恰好上面有一個鐵桿。

他背束冰凌寒星槍,從木箱上一躍而起,雙手握杆,一個翻身便飛起來,平穩的落在了厚重的圍牆上。

一道黑影,直接縱身墜下。

餘陽落,暗鬼來,肅煞起時,夜錦還。

護衛隊的巡邏機制,蕭寒不太清楚,鎮衛大人也沒有公開過,以前他偷偷溜到屋頂摸排過,也是發現沒有什麼規律,倒是發現自已是真不敢在晚上走出去,只能看看,因為怕黑,還有應該是也怕血鬼,雖然不想承認。

所以,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被逮到了會不會有什麼懲罰,這個蕭寒倒是清楚得很。

現在也沒有哪個敢在半夜出來閒逛了,喝了酒都不敢,畢竟這可是城中法令明文禁止的,而做了這件事,代價就是得被抓起來,然後送出城去,然後也就回不來了。

這也是聽到同學的傳言,但肯定是真的不能再真了,也沒人敢驗證真假。

蕭寒竄在小巷子中,在月光與影之間穿梭,捏著腳,走兩步,便四處張望一下,偷偷摸摸,觀察著情況。

蕭寒回家的必經之路上,要經過一條寬廣街道,然後馬上也就能到家了,可謂是近在咫尺。

平坦的十字街道橫穿整個伊·斯莫拉緹娜內城,為的是便捷交通,而現在對於蕭寒來說,只是障礙。

蕭寒的家在內城城牆到中心鎮衛府的中間區域,旁邊都是正經血族,離血族專校“血之頤蓮”也是挺近,因此這邊的巡邏也是更加緊密。

他不敢輕率地走出到街道上,生怕正臉碰到巡邏隊,儘管只有幾秒鐘,他也不願意冒這個險。

畢竟,前面才從狼口逃脫,後面再遇到猛虎就很難生還了。

況且,這把神兵可是他的寶貝,稀罕著呢。

就這麼等呢,等呢。

蕭寒都快睡著了,才聽到巡邏隊的聲響。

一隊人馬,三個人,掂量著輕重,踏著碎步經過。

“之前不是四個人嗎?不一樣了?”

蕭寒張望著他們的身影,直到他們轉彎離開視野。

就是如此,他還是不放心,再等了會兒,確保沒有回頭客,才邁開自已的腳步。

“什麼人?”,輕聲言語著。

只見一個護衛隊巡邏隊員正繫著褲帶子,上個廁所,也能碰到身攜武器行兇的人。

蕭寒內心萬馬奔騰,,神情木然,“我這運氣,絕對是……”

蕭寒這怎麼能輕易將武器拱手讓人,轉頭便猛衝進巷子裡。

皮帶哥褲帶子都還沒繫好,顧不上這些,以不羈之態拔出配劍,就往前追趕。

躡手躡腳,也是趕不太上,也是勉強沒丟。

追趕蕭寒是維護律法的要事,但平日裡還得依仗著這裡的大人們,抬頭不見低頭見,也確實不太好打擾。

等來到內城邊緣,皮帶哥兒踏著重步,越上房梁,視野頓時開闊,迅速鎖定蕭寒,飛身趕來。

屋內的人聽到響聲也是不敢亮燈作響,生怕那隻血鬼闖進屋來,小命就難保了。

他們也是藉著點小生意,在血族大人們面前混個臉熟,好不容易才在內城邊緣定居下來。

他女兒伊斯特·拉尼娜就在那個血之餘庭學習,也近些,好照料著。

你說,這裡的人,他們能招惹誰呢。

另一家。

床上躺著兩位上了年紀的夫妻,早些年經歷了不少事呢。

“外面什麼聲響呢?”老頭驚慌著耳語道。

“老頭子啊,準是那血鬼又來吃人了”,老婆婆打著哆嗦,喃喃道,想起了一些陳舊的記憶,身體不自覺向老頭懷裡靠了靠。

蕭寒幾番拐角,都被佔領高地的皮帶哥看得一清二楚,怎麼跑都沒把他甩掉。

皮帶哥雙腿充血飛躍而下,攔住了蕭寒的去路。

“小子,大晚上穿成這樣子,跑出來幹嘛呀。”

皮帶哥血眼猩紅,透露著詭異的笑臉,在期待著什麼。

“喲,還揹著個武器,來刺殺鎮衛的是吧,那就可以直接處死了。”

蕭寒扯開繫著寒槍的布繩。

沒使過槍的蕭寒以極其彆扭的姿態拿著這把冰凌寒星槍。

整把槍在身子右側,左手在後握後柄,右手在前握前柄,槍尖低垂,帥是蠻帥,用處倒不大。

“想吃我就直說,哪來那麼多彎彎繞繞,真當我怕你。”

聽到這人這麼勇,皮帶哥也是正面迎上,揮著刀就砍來,不料,那把槍並沒有自已想象的那麼脆,反而鋒利厚重無比,佩刀直接被震開。

見佩刀沒用,皮帶哥自信地將佩刀扔了,雙手充血,來奪寒槍。

還沒碰到,就被寒氣刺退。

“奇怪,奇怪。”

沒有辦法的皮帶哥直接右拳蓄力,向蕭寒轟來。

蕭寒見識到冰凌寒星槍的威能,便是自信起來,一槍捅去,直接將他的拳頭貫穿。

皮帶哥被貫穿的拳頭乃至整個右臂,皆沒了知覺,甚至拳頭上已經出現了冰晶。

見他退了銳氣的蕭寒,向他解釋。

“大人,我就住這裡,我只是回家,哪能刺殺鎮衛。”

“你還想欺騙我,那兒根本就不可能住著你們這些下賤的人。”

“我們都是人呢,這是何必呢?讓我回去不就得了。”

“我可和你們不一樣,我是高貴的血族。”

“血族?你看清楚你自已的樣子,我們不一樣嗎?高貴,那些高高在上的才是高貴,你和我有什麼不一樣。”

“我們不一樣,你們只是我們的食物。你們人類就和M區的那群猴子一樣,雖然長的和我們比較像,但是,你們只是我們的食物。而我,雖然現在還是防衛隊員,但以後總能提拔上去。”

“看來是說不通了。”

皮帶哥全身充血,也就顯得臃腫了些,剛想死鬥,便被蕭寒在四肢戳了幾個窟窿。

“既然你選擇了不當人,那就請你當畜生去死吧。”

當捅出最後一槍,正中胸腔,皮帶哥受傷的窟窿都冒出寒凌,漸漸將整個血鬼包裹,凍成了冰雕。

空氣中,只空餘了一句“我要殺了你。”

也沒再管屍體,他也處理不了,直截了當便回了家。

這一槍,可謂是:

百爍寒星動,久年蒙塵拭,英雄初到臨,共把遠名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