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宮內,純貴人坐在梳妝鏡前,任由丫鬟給她抹藥。
丫鬟一個沒注意,弄疼了純貴人,純貴人一巴掌扇過去,“沒用的丫頭,連你也敢作賤本宮。”
丫鬟連忙跪下磕頭,“是奴婢的錯,奴婢罪該萬死。”
丫鬟臉上被純貴人的護甲劃過,一串血珠往下冒。
純貴人看著鏡中的自已,臉頰高高的腫脹起來,想到今天受的屈辱,這口氣是怎麼也咽不下去。
半晌,純貴人笑了起來,眼神好似淬了毒一般,面目猙獰的笑了起來,起身把跪在地上的丫鬟扶起來。
丫鬟看著面目可憎的純貴人,不忍打了個寒顫。
“本宮給你個將功補過的機會。”純貴人嘴角勾起了一個怪異的笑容。
隨機吩咐丫鬟出宮一趟。
無錯書吧純貴人府中姨娘是湘西苗族的,懂些巫蠱之術,而那位姨娘自已沒有孩子,視純貴人如親子。
知道了純貴人在宮中收到了這般委屈自已坐不住,當即給純貴人出好了主意。
給了丫鬟一個包裹,讓丫鬟交給純貴人。
純貴人把宮裡的人都支出去,自已在宮裡開啟了這個包裹。
包裹裡只有一小瓶黑乎乎的東西以及一封信。
純貴人拆開信封,信中寫著,
“迷夷香,點燃後,對無孕之一無影響,有孕之人只要聞上一會便會流產,此香無色無味,不易察覺,我凝兒萬事要當心。”
純貴人拿起那包粉末,攥在手中,咬著牙,表情扭曲了起來,“本宮看你日後如何在囂張。”
找來丫頭,去打聽熙妃的日常作息,知曉她明天每日都會去御花園中賞花。
第二天一早,純貴人就在御花園的亭子中,等著熙妃,遠遠瞅見熙妃來了,便讓人把那迷夷香點上。
起身,去拜見熹妃,“臣妾參見熙妃娘娘。”
熙妃擺擺手,嘲諷的說,“純貴人傷好些了?”
熙妃不提還好,一提就讓純貴人想起當日是如何被熙妃羞辱的,咬著牙,說,“上次是臣妾的錯,衝撞了熙妃娘娘,還望熙妃娘娘大人不記小人過。”
熙妃冷哼了一聲,略過純貴人,走到亭中坐著。
純貴人見狀,也連忙跟著熙妃。
“熙妃姐姐最近可要好好照顧自已,近來不安生,當心龍胎。”純貴人惺惺作態道。
熙妃端起茶杯,嗤笑,“只要你不整什麼么蛾子,本宮自是好好的,還有本宮竟不知,家裡何時多了你這個妹妹。”
純貴人陪笑兩聲,眼神一直往燃香的那裡瞅,眼神飄忽不定。
“熙妃娘娘說的是,娘娘身份高貴,豈是臣妾可以高攀的。”純貴人陽奉陰違道。
熙妃見純貴人眼神一直往香爐裡瞅,心裡大概知道怎麼回事了。
垂下眼睛,抿了一口茶,漫不經心的開口,“見純貴人一直往香爐裡看,是這香有什麼問題嗎。”
“臣妾不過是隨便看看,娘娘多心了。”純貴人端起茶杯,漫不經心的說。
聞吧聞吧,再多聞幾口看你如何囂張,純貴人攥緊拳頭。
過了好半晌,“本宮乏了,純貴人自已在這喝茶吧。”熙妃起身向外走。
“臣妾恭送熙妃娘娘。”純貴人行了禮,心裡納悶,她怎麼還好好的,姨娘不是說只要聞一會,就會流產嗎?
準是時間還不夠,純貴人吐了口氣,又高興起來,“看你日後如何囂張。”
純貴人派人去盯著熙妃宮中,有任何情況,隨時來報。
對碧雲使了個眼色,碧雲馬上抱著那罐香準備去倒掉。
熙妃也不是傻的,見純貴人那樣便知道有問題,況且純貴人一個月都不帶來這裡一回的,今日怎的這般有閒心。
“冬兒,你去看看怎麼回事。”熙妃吩咐道。
“是,娘娘。”
冬兒是熙妃的心腹,辦事效率高,不一會兒就把事情辦妥了。
“怎麼樣?”熙妃椅在貴妃榻上。
“回娘娘,奴婢回去遠遠就看見純貴人身邊的碧雲懷裡藏著什麼東西。奴婢不敢聲張,生怕打草驚蛇,悄悄地跟在碧雲後面,見她倒掉了什麼東西,奴婢悄悄抓了一把回來。”說著冬兒把東西呈上去。
“奴婢問過張太醫了,這是迷夷香,是禁藥,只有邊疆地區才有,有孕的人聞了不出一會兒就會流產。”冬兒說著。
熙妃眯了眯眼,迷夷香。
自已假孕這事怕是瞞不過皇后了,看來自已得另想辦法了。
回到宮中的純貴人,越想越不對勁,姨娘的藥不可能有錯,那熙妃沒事,就只能說明….
她根本沒懷孕。
純貴人想到這裡,激動的站起來,在宮裡來回踱步。
“好一個熙妃,肚子裡沒種裝有種。”
純貴人一刻也待不住,馬上去了皇后宮中。
皇后還在練字,純貴人添油加醋的說了事情的經過,在聽到熙妃假孕這裡,皇后筆下一停。
心裡琢磨,假孕?好一個熹妃。
表面上還是一副溫柔的樣子,溫聲勸道,“本宮知道了,就算熙妃假孕,照她這個受寵法,早晚也會真有孕。”
打發了純貴人,皇后心裡開始盤算著,怎麼利用好純貴人把熙妃徹底扳倒。
“娘娘,純貴人果然去了皇后宮中。”冬兒回覆道。
熙妃剪著花,笑著說,“本宮知道了,你去找顧將軍,讓他今晚給本宮尋一個男子來,再去找張太醫,問他要容易懷孕的藥來。”
“娘娘….”冬兒跪在地上,已經猜到了熙妃什麼意思。
“你我若不想死,就只能這樣做。”熙妃轉頭看著冬兒說。
顧離辦事果然快,晚上就把人送到了熙妃宮中。
熙妃把宮裡的人都遣散了,只留下了冬兒伺候,“冬兒,把門守好了,”
過了幾日後,熙妃感覺身體似有不對,時常噁心,便猜到了可能是有了,找來張太醫一看,果真是懷上了。
張太醫雖然疑惑,但也不敢多問。
是時候得主動出擊了。
皇后每逢十五便會在鳴鳳台上與妃子們看戲。
到了這一天,熙妃帶著冬兒去往鳴鳳台,“參見皇后娘娘。”熙妃只是口頭說了聲,並未行禮,還沒等皇后開口,熙妃便自已找了個位置坐下。
“熙妃娘娘好大的陣仗,咱們從前也不是沒懷過孕,也沒熙妃妹妹這般,不知禮數。”良妃開口道。
“就是良妃姐姐那般太懂禮數才致使三阿哥早亡。”熙妃笑著對良妃說。
三阿哥是良妃的孩子,還未滿一歲便去世了,這一直都是良妃心裡的痛,熙妃這麼說不亞於往良妃傷口上撒鹽。
良妃轟的站起來,剛要回懟回去,“好了,都是自家姐妹。”皇后溫和端莊的聲音響起。
“良妃姐姐先別生氣,熙妃姐姐肚子裡的肉是不是真的還不得知呢。”純貴人笑著勸良妃,對良妃使了個眼色。
良妃也不是個善茬,經純貴人這麼一說,也知道了熙妃是假孕的事。
“本宮看純貴人臉好了,嘴又開始癢癢了,來人,掌嘴。”熙妃看著純貴人一臉的幸災樂禍笑著說。
皇后一拍桌子,怒道,“都給本宮住嘴。”
“各位姐姐不要再說笑了,臣妾瞧著這花開的不錯,不如咱們去賞花吧。”順嬪打圓場道。
熙妃朝冬兒遞了個眼色,冬兒趁亂出去。
熙妃和皇后走在最前頭,其他妃嬪跟在後面。
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熙妃掐著時間,看著皇上馬上就到了,挽住皇后胳膊,在皇后耳邊輕輕說著,“皇后娘娘這位子可是坐夠了,臣妾也想試試呢。”
從來沒有人敢跟皇后這麼說過話,皇后氣的一甩袖子,“本宮勸你還是省省吧。”
熙妃順著皇后這麼一甩,在一用力,便摔在了地上,正好皇上趕到,看到的便是這幅畫面。
熙妃抱著肚子,痛苦的哀嚎著,“本宮的孩子。”鮮血順著大腿流出來。
皇上上前抱住熙妃,“熙兒….”
熙妃虛弱的哭出聲來,“孩子,皇上,我們的孩子。”
皇后冷眼瞧著這幅畫面,心裡有了主意,“快宣太醫。”
“要張太醫,他平時料理本宮的身體,交給他本宮放心。”熙妃虛弱的說。
皇上抱著熙妃回宮,皇后自是知道張太醫是熙妃的心腹,假孕的事多半張太醫也是知道的。
皇后幾乎把太醫院的太醫都叫來了,讓他們去給熙妃把脈,熙妃死活不讓,只讓張太醫來。
皇后冷笑,看來假孕的事是真的。
“熙兒乖,先讓太醫把脈。”皇上溫聲哄著熙妃。
“回皇上,臣妾要告發熙妃娘娘假孕,她之所以不敢讓其他太醫把脈就是怕事情暴露。”純貴人跪在地上,一臉信誓旦旦的說。
皇上滿臉不可思議。
“皇上,熙妃假孕這事,本宮也是聽說的了,許是熙妃太想要個皇子了,請皇上息怒,不要怪罪熙妃。”皇后溫柔的開口,目光幽暗的盯著熙妃。
皇后此話看著是給熙妃求情,其實已經把熙妃假孕的事給定死了。
“皇上,臣妾冤枉,是皇后娘娘推的臣妾,她把臣妾的孩子害死了,還要汙衊臣妾假孕。”熙妃表情虛弱,哭的梨花帶雨。
皇上冷眸微眯,“既如此,讓太醫診過便知道了。”
“回皇上,熙妃娘娘確實有孕,不過受到了驚嚇,孩子已經…沒了。”太醫說道。
熙妃一聽,大哭起來,哭聲淒涼,“孩子,我的孩子。”
皇后一頓,怎麼可能,回頭剜了純貴人一眼。
皇上聽到這個訊息,安撫好了熙妃,看向皇后,眼神中不含半點溫度,“皇后有違德行,著幽居翊坤宮,無令不得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