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綰看向翠環說道:“翠枝呢?”
“奴婢怕留在院中的人太多,引起吉祥珍珠懷疑,便讓翠枝出府了。”翠環回答道。
葉綰點點頭,倒是個心細的。
無錯書吧葉綰鄭重的開口道,“不出所料,夫人當後日便會來尋咱們的麻煩。也該讓夫人確信我們還沒發現,讓吉祥進來伺候吧。”
吉祥進來,便開始諂媚的說:“三小姐,您喚吉祥可有事?”說著眼神往床那邊瞟。
葉綰注意到了她的動作,便讓吉祥去把床榻旁的香燃上,好讓吉祥仔細的看看。
吉祥應聲,一邊去燃香,一邊檢視自已動的手腳,發現並沒有異樣,懸著的一顆心可算是能放下來了,剛一鬆氣,便聽見葉綰說話,接著又把放下的心懸起來。
“瞧著你還算機靈,日後便來眼前伺候吧。”聽到這個,吉祥又放下心,心中暗喜,以為自已隱藏的足夠好。說了聲:“是,小姐。”
隨即擺了擺手,讓吉祥退出去,吉祥一出去便看見珍珠一臉著急的望著吉祥,走過去,壓低聲音,“辦妥了,可以告知夫人了。”
珍珠便尋了個由頭跑了出去。
春桃看著二人,不動聲色的離開,回到葉綰身邊衝葉綰點了點頭。
葉綰擺擺手:“去把那爐香倒了去,平時若是不必要,屋子裡就不要燃香了。
這香味實在甜膩,她聞著覺得頭暈。
春桃道是,抱著香爐去倒香灰。
葉綰靠在美人榻上,勾了勾唇,好戲終於要開始了。
果然,不日便有小廝前來傳話,“三小姐,老爺請您去正廳坐著。”
該來的還是躲不掉。
葉建坐在正中央,葉夫人坐在他旁邊。
葉綰到來,拂了拂身,恭敬的說:“父親,母親。”
葉建看著葉綰,一拍桌子,大怒道:“逆女,還不給我跪下。”
葉綰先是震驚,隨即又感到委屈,紅著眼眶,問:“不知女兒犯了何錯,惹得父親如此生氣。”
葉夫人見狀開始打圓場,“你的婢女揭發你在房中行無辜之術,可有冤枉你?”
“巫蠱….之術?”葉綰顫抖著聲音問,猛的搖搖頭,“女兒並沒有幹過這樣的事,還望父親母親明察。”
這時,吉祥衝出來,指著葉綰,“小姐,你就認了吧,奴婢都看見了你把東西藏在哪。”
葉綰心中冷笑,但表面工作還是要做齊全。
葉綰瞪大雙眼,咬著幾乎無一絲血色的唇,如雪似玉的臉上淚痕斑斑,“吉祥,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如此冤枉我。”
葉夫人看情況差不多了,冷冷開口,“有沒有一查便知,來人,去三小姐房中走一趟。”
王嬤嬤隨即帶著一幫丫鬟婆子,去了葉綰房中。
半晌後,王嬤嬤拿著那個葉綰事先準備好的帕子前來。
葉綰知曉那帕子裡是什麼,見王嬤嬤要開啟,連忙說:“不可。”
王嬤嬤的動作一僵,葉建大怒道:“開啟,我倒要看看這個逆女藏了什麼。”
帕子緩緩開啟,露出一個小巧的平安符,上面還夾雜著一張紙條,是一行字跡娟秀的小字,上面赫然寫著:一盼我大齊海清河晏,二盼父親母親身體康健。
葉建看著這段話,還有平安符,又看了看跪著的葉綰,有些尷尬的開口道:“綰綰能有此心,為父深感欣慰啊。”
好像剛剛那個要把葉綰吃了的人不是他一般。
葉綰看著這個人面獸心的父親。
微微仰起臉龐,還泛著點點溼意,但那絕美空靈的容顏,卻是一片血色的慘白,脆弱得讓人心疼。
緩緩開口,“女兒一心只盼著父親母親平安,但不曾想,遭人陷害,竟編出了這等謊話,想置女兒於死地。”
葉建自知理虧,轉頭看向跪著的吉祥,大聲呵斥道:“好一個挑撥是非的奴才,我竟不知我葉家還有這等人,來人,把這個奴才給我打三十大板,讓其他人看著,再犯吉祥便是下場。”
三十大板,莫說吉祥一個女子,便是七尺男兒,不死也得殘廢了。
葉綰鬆了口氣,只怪吉祥出來的太快,她還沒找到機會把髒水潑給葉夫人,看了眼吉祥,也可以了,至少處理掉了一個眼線。
吉祥的慘叫聲不絕於耳,一雙雙眼睛落在正受杖責的女人身上,伴隨著一棍下去濺出鮮紅的血,有丫鬟不忍再看,閉上眼睛。
管事婆子,掃視一圈,說:“再有搬弄是非,挑撥離間的,吉祥便是下場,記住了沒。”
大家齊聲,“是。”
吉祥被打的實在是受不了了,大喊著說:“夫人,你救救奴婢,奴婢都是聽你的….”
還沒說完,管事婆子快速的把抹布塞進吉祥嘴裡。
葉綰聽著吉祥說的,看了看葉建,葉建跟沒聽見似的,轉頭與葉夫人說話。
葉綰不再對這個所謂的爹抱有希望。
葉綰看向葉夫人,葉夫人正好也看向葉綰,二人四目相對,都毫不掩飾各自內心的敵意,互相瞪視著對方,猶如金戈相擊,刀光劍影,空氣中好似也瀰漫起一股火藥氣息。
葉綰心中疑惑,怎麼葉夫人這招失敗了,也不見生氣,不對勁。
葉綰再次抬頭對上葉夫人的眼神,葉夫人眼底掠過一絲陰險的笑意,透出一股子凌厲的殺機。
不對,葉綰腦子裡飛速的運轉,自已還漏了什麼地方,轉頭看向身後的春桃與珍珠。
這次葉綰前來,帶了春桃與珍珠,帶珍珠來是怕珍珠不老實,在動什麼手腳。
不對,珍珠不見了,葉綰看了看在場的所有人,沒有珍珠的身影,而葉夫人則是一臉勢在必得看著葉綰。
正在疑惑的時候,王嬤嬤開口,“老奴還有一事。”
不等葉夫人開口,葉建眉頭一皺,“要說便快說。”
王嬤嬤動了動嘴,猶豫了一會兒。
葉夫人說:“沒聽見老爺說的嗎,直接說就行。”
王嬤嬤跪下,呈上一物,“夫人,您找了許久的玉佩,竟在,竟在三小姐房中。”
葉夫人接過去,拿起來看了看。
一塊鑲金的玉佩,主體雕刻著鳴鐘,在鐘的上邊還雕刻著一隻蝙蝠,寓意終生有福,鍾為浮雕,而蝙蝠為鏤雕,玲瓏精巧,玉質溫潤如羊脂,握於掌中,能使人平心靜氣,恬淡舒和,是為玉中佳品。
點了點頭說:“確是我丟失的那塊,但怎麼會在三小姐房中。”
葉夫人一臉不可相信的看著葉綰,但眼中卻滿含笑意。
葉綰死死的盯著那塊玉佩,是柳逸風的。
難怪難怪,吉祥那麼容易就被發現了破綻,原來是在這裡等著葉綰。
葉綰抬起頭,“這不是葉夫人的,這不是我偷的葉夫人的。”
葉夫人隨即一臉擔憂的對著葉建說:“一塊玉佩也不打緊,只是妾丟失的那塊,是先皇賞給家父的,是御賜之物。父親把它送給了妾,但是在幾日前,便丟失了,妾不敢聲張,畢竟是御賜之物。”
葉建並不懷疑葉綰說的話,畢竟葉夫人的父親配享太廟,有先皇賞的玉佩並不稀奇,衝葉夫人點點頭,隨即對著葉綰大怒道:“在你的房中發現,不是你拿的難不成這玉佩自已長腿跑到你房中去的。”
又是這樣,連葉綰的辯解都不聽,直接給葉綰定了罪。
葉綰腦門一陣發懵,“這不是葉夫人丟失的那塊。”
葉夫人笑著對葉綰說:“那這是哪來的,憑三小姐的月錢,怕是攢個十年也買不起。”
葉綰覺得腦前一黑,無法辯解。
說不是葉夫人的,說是別人的,便是與旁人私相授受,暗中苟合。
說是葉夫人的,便做實了偷盜的行為。
葉綰咬咬唇,這回是真栽了,她沒想到師父的玉佩竟然這麼值錢,她原以為只是塊尋常的玉佩。
葉綰辯解不得,葉建便以為是葉綰無話可說預設了,大怒道:“逆女逆女,來人,上家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