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春桃叫葉綰,葉綰才回神,往後退了一步,與顧離拉開距離。
暗自懊悔,自已竟然差點對顧離動了不該有的心思。
顧離一眼就看穿了葉綰的心思,挑著眉,眼裡笑意,曖昧非常,說著:“是我先對你有的不該有的心思。”
葉綰一臉懵的抬頭,“啊?”
顧離看著一臉茫然的葉綰,伸手彈了一下葉綰的腦門。
葉綰吃痛,捂住腦袋,嬌嗔開口,“你幹嘛呀。”
顧離歪著腦袋低笑幾聲,“沒事,看你可愛。”
葉綰感到無語,看我可愛打我幹什麼,可愛有罪啊。
顧離猜到了葉綰肯定在心中編排他,跟那日懟那個賣假藥的似的。
直到葉綰回到葉府,回到自已的院中,葉綰坐在桌前,望著窗戶發呆,窗外一片旖旎之景,假山,小池,碧色荷藕,粉色水蓮。不時有小婢穿過,腳步聲卻極輕,
葉綰的腦海中還在回想著顧離說過的話,忽而笑了起來,又忽而皺眉。
是他先對我有的心思?難不成….他喜歡我?這個念頭剛在葉綰腦海中出現,葉綰被自已嚇了一跳,竟然會有這樣的念頭,忙搖了搖頭。
心裡想,葉綰呀葉綰,你不過一介庶女,就別去妄想些不屬於自已的東西,顧將軍他,值得更好的。
但是一想到日後顧離要娶別人,葉綰心中又止不住的酸澀。
葉綰髮了好一會兒呆,春桃進來,就看見葉綰在撐著腦袋發呆,一會兒笑,一會兒皺眉的樣子,“小姐,又想顧將軍了?”
葉綰一聽,跟踩了尾巴的貓似的,一下子炸了起來,“誰想他了。”
“是是是,小姐沒想他,小姐只是在欣賞窗外風景。”春桃笑著說。
葉綰聽出春桃的打笑,不想搭理她。
想了想,自已最近是老是想起顧離來,葉綰從沒這樣過,頻繁的想起一個人來,還因為這個人一會兒笑,一會兒愁的。
葉綰平日裡待誰都淡淡的,好似誰都不在乎的樣子,除去春桃,柳逸風還有葉檀外。
也就在顧離面前,是個鮮活的人了。
葉綰從窗戶裡瞧見吉祥,吉祥正在修剪花草,幹活還算仔細,只是這眼睛一直往屋裡瞥。
放下窗戶,問春桃,“吉祥珍珠最近可還安生?”
春桃想了想,發現並沒有可疑之處,便說:“近日裡還算安生。”
葉綰壓住了正在跳的眼皮,囑咐春桃,“我最近眼皮老是跳,想來近日不得安生,把他倆盯好了。”
古人對於眼皮跳帶來災氣這件事深信不疑。
春桃一聽,知曉事情的嚴重性,點了點頭,鄭重的回答,“是,小姐。”
這幾日春桃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果然讓春桃發現了端倪。
春桃跟葉綰報備,“這幾日,奴婢一直暗中盯著吉祥和珍珠,發現夫人房中的王嬤嬤給了吉祥一個包袱。”
葉綰挑眉,心想,這下有趣了。
跟春桃說:“那咱們不得給夫人搭個橋。”
葉綰大張旗鼓的說,這幾日花開的正好,帶著春桃出門賞花,還順帶給翠枝翠環,吉祥珍珠放了天假。
翠枝翠環謝過葉綰,便出府回家探親,而吉祥珍珠則說外面已無至親出去也不知找誰,便留在了府中。
見狀,葉綰和春桃交換了個眼神。便出院賞花去。
吉祥珍珠見葉綰和春桃出了院子,便開始鬼鬼祟祟的靠近葉綰的寢室。
一人望風,一人進去,吉祥看了看屋內,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鏤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點點細碎的陽光,細細打量一番,身下是一張柔軟的木床,精緻的雕花裝飾的是不凡。
床上上是一床錦被,側過身,古琴立在角落,銅鏡置在木製的梳妝檯上,滿屋子都是那麼清新閒適。
吉祥轉悠了轉悠,然後把懷中的東西扔在了床下-床腳後面,倒是個不容易被發現的地方。
吉祥滿意的點了點頭,叫著珍珠離開了這裡。
兩人剛走,站在暗處的翠環便走了出來。
沒有人發現站在更暗處的春桃,正在死死的盯著幾人。
等葉綰回來,翠環上面回話:“小姐,奴婢看到了吉祥往您屋中來,似是在您床邊站了好一會兒。”
春桃衝葉綰點了點頭,示意翠環說的是實話。
翠環翠枝兩姐妹其實並沒有出府,一切只是做給吉祥珍珠的把戲,葉綰也想試探翠環翠枝二人辦事效率如何,是否能成為繼春桃後葉綰的左膀右臂。
畢竟在這吃人的宅院中,沒個心腹是不行的。
葉綰向春桃遞了個眼色,春桃開始仔細的搜查,枕頭下,被褥下都找了,並沒有,走過來,衝葉綰搖了搖頭。
葉綰皺眉,心想吉祥不可能是隻來看一看,定是漏了什麼地方,床榻邊。
葉綰房中每兩日打掃一次,而平時春桃也只是負責給葉綰鋪床。
最容易被忽略的地方,葉綰眼神猛的往下,是床腳。
葉綰蹲下身去,伸手往裡摸了摸,果然掏出一個帕子來,而帕子裡則包裹著一個針扎的娃娃,上面赫然寫著葉建,葉夫人,葉蓉三人的名字。
大齊最忌諱巫蠱之術,後宮也有妃嬪用此等巫蠱之術來詛咒皇后,被發現後,直接處死。
葉夫人這是想置自已於死地啊。
春桃和翠環看著葉綰手中的東西,心中一驚,面露緊張的看著葉綰。
葉綰眼神一冷,冰涼的話語響起,如寒冰般滲人,“葉夫人真是好把戲啊。”
隨即讓春桃把這東西燒燬,春桃也知道這個東西,隨時會要了葉綰的命,不敢耽誤,親眼看著它化成灰才把懸著的心放下來。
葉綰吩咐翠枝,把這帕子裡裝上平安符,把這帕子放回原處。
那平安符還是葉綰上次去清觀寺裡求的,倒是在這裡派上了用場。
葉綰看著翠枝,說:“你也看到了,夫人一心置我於死地,跟在我身邊並不安全,我可以把你和翠枝的賣身契還給你們,在給你們些銀錢,你們可去過自已想過的生活。”
翠環聽著這話,連忙跪下磕頭,“三小姐可能忘了,八年前,奴婢的母親病重,急需五兩銀子,奴婢帶著翠枝去找賬房管事,想預支下個月的月錢,賬房管事說什麼也不願意,是您和大少爺給了奴婢五兩錢,並且放了奴婢和翠枝幾天假,奴婢的母親才得以活下來。”
翠環說著忍不住流下淚來,“奴婢知道大夫人在給您挑選奴婢,奴婢和翠枝便買通了嬤嬤,這才來的您身邊。”
葉綰聽到這裡,想起來了幾年前,她與葉檀在府中打鬧,聽到了兩個小丫頭哭訴,葉綰沒有母親,所以她很羨慕有母親的人,所以求葉檀幫兩個小丫頭。
沒想到,葉綰一句話的事,竟讓翠環記到了現在。
葉綰接著把翠環扶起來,“即使如此,你的心意我是知道的,從今往後咱們要生一起生,要死也便一塊死。”
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也難。
無錯書吧翠環也不是不明白事情的嚴重性,跟著葉綰未必是好的選擇,但翠環還是記著幾年前的恩情,追隨著葉綰。
這份情葉綰受下了。
隨即告訴了春桃翠環翠枝的事情,這件事當時春桃也在場,一拍大腿說:“原來是你們啊,我說怎得見你們總是感覺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