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老公離婚,我才是你老公。”
林宛魚迷糊間聽到有人這樣說。
她覺得好笑,她和月祈夜在一本小說中的結的婚,能離婚嗎?說出去也沒有人相信吧。
她翻個身子,繼續睡覺。
高山融雪,帶著清冽的松香,目之所及的雪地,口中撥出的白氣,以及站在雪地中的那個黑衣男人……
好像都是錯覺。
睡了沒多久,忽然有人拍她的臉,像是存心叫醒她。
林宛魚睜開眼,看到一個男人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啊——你是誰你怎麼出現在我老表家我要報警了!!”
林宛魚慌慌張張的裹緊被子,起身卻發現,這間臥室,好像不是老表給她住的那間。
房間很大很整潔,床鋪軟硬適中,風格有點奇怪。
現代奢華的裝修牆面上,掛著一些狼牙、獸皮和不知是什麼動物的骨頭。
文明與野蠻碰撞在了一起。
“昨晚,不知是誰哭著讓我做她的老公。”
“誰這麼不要臉……”林宛魚說著,腦袋一抽,閃現了昨晚的回憶。
她臉一紅,急忙檢視自已的身體,衣服還在。
她故作鎮定,囂張道:“不管你是誰怎麼把我弄到這裡的,現在就放我離開,否則,我的朋友發現我不見了,報警抓你!”
我的朋友很給力!
別逼我動用人際關係!
小紅樓五樓,眼鏡男和老婆逛街後剛回到家門口,就看到樓道里趴著兩個醉醺醺的女人。
“誰啊這是,吐得到處都是,噁心死了!”
眼鏡男皺眉,和老婆踮著腳尖開啟門進屋,接了一盆涼水,潑在兩人臉上。
“一邊醉去!別躺在我家門口!”
林佳杏看了眼樓層,迷迷糊糊的拉著夏希文爬到了四樓。
開啟門,兩人便躺在了地上。
手機響了又響,兩人酣睡如豬。
月祈夜看著林宛魚的反應,十分欣慰。
防範意識有,但不多,否則怎麼能輕易上了他的車。
林宛魚摸出手機,一看時間已經第二天上午十點了。
她正準備給林佳杏打電話,月祈夜看著她的舉動,酸溜溜的問:
“給老公打電話?昨晚你醉成那個樣,你老公都不管你。”
林宛魚不理他。
這人估計有點毛病,一直給她設定成人妻的身份,除了在小說中的那次結婚,她現實生活中連個曖昧物件都沒有。
“你那兩個朋友從哪裡交的,半夜喝酒,還醉倒在路邊,女孩子家也不怕遇到危險。”
林宛魚依舊不理他。
林佳杏的電話沒人接,夏希文的也沒人接。
這兩人不會出事了吧?
“林宛魚,以後不要半夜喝酒。”
“你管我做什麼!”林宛魚惱怒。
“等等!你剛才叫我林宛魚??”
“你怎麼知道我叫林宛魚?”
見他表情耐人尋味,林宛魚一拍腦袋:“難道是有預謀的綁架?!”
月祈夜見她豐富的表情,笑道,“是啊,我觀察你很久了,你身體很好,適合綁過來生孩子。”
“什麼?!”林宛魚裹緊了被子。
遇到變態了!
無錯書吧要是放小說裡,她一定開大號把這人閹掉。
可這是在現實世界,林宛魚只能服軟:“帥哥,我不能生孩子的,我有病,會傳染。”
“什麼病?”
月祈夜打量著她,看起來不像生病的人啊。
“當然是那種病啊!會傳染給你的!”
“那種病是什麼病?”
月祈夜更加疑惑,忍不住上手想檢查一下她的身體。難不成是絕症?頑疾?
見那帥哥認真又單純的樣子,林宛魚心中暗戳戳驚訝。
這帥哥,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是不是現代人?
他起身,走到一處白色的簾子旁,一把拉開了到頂的紗簾。
紗簾後面,落地窗後,放著一個透明的大浴缸,已經放滿了水。
這是什麼變態浴缸……竟然是透明的……
“幹什麼變態!我說了我有病!會傳染給你!你不會還……”
不會還想和我鴛鴦浴吧?
“一身燒烤的油煙味,自已洗還是我幫你?”
林宛魚聞了聞自已的衣服,確實有味道。
“我自已洗,你出去。”
月祈夜抱著胳膊轉身離開,關上房門時,思考著她到底有什麼傳染病。
他在客廳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來。
乾脆去找另一個人,問問他,他是現代人,應該知道那病怎麼治。
他穿過庭院,經過林宛魚所在的房間落地窗外,猶豫了一下,還是跑過去看了一眼。
巨大的落地窗前有一片兩米高的綠植,綠植後,透明的浴缸裡,林宛魚驚呼一聲,雙手一捧,溫熱的水隔著玻璃潑了上去。
月祈夜隔著玻璃興致勃勃的看著她,不帶一點退縮。
“變態啊——”
林宛魚尖叫著沉到底。
想起浴缸是透明的,想躲都不知道躲哪裡。
見她慌張的樣子,月祈夜笑著在玻璃上畫了個形狀才走。
怕她看不懂,又重複畫了一遍。
“❤”,這是他新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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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宛魚心驚膽戰的洗完澡,換上旁邊的乾淨的衣服。衣服好像是特意為她準備的,尺碼都正好。
她推開房門,被眼前的場景嚇了一跳。
她以為這間房是那個變態的全部空間,沒想到門外有門,山外有山。
寬闊的走廊上鋪著地板,又高又大的客廳,旋轉樓梯向上還有二樓、三樓。
管家見她出來了,禮貌的向她打招呼。
樓道兩邊擺著各種古董,穿過大門,外面是一處單獨的庭院,種著竹子和一些不認識的花草。
庭院中間放著一座假山,還有松鼠在上面跳來跳去。
對面還有一座三層白色小樓。
這是什麼人上人的生活??
那變態這麼有錢,綁她來給他生孩子的話,一個孩子得多少錢?
孩子,媽媽對不起你!
林宛魚拋下了高高在上的自尊,胡亂想著暴富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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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小樓內,二樓窗邊,穿著白色襯衫的男人,扶了扶鼻樑上的金絲眼鏡,看著在庭院裡摸索的林宛魚,笑道:
“你怎麼不告訴她你的身份?”
“她有老公了,我的出現,豈不是給她增加負擔。”
月祈夜話雖無奈,但眼睛裡的野心卻藏不住,“我等她離婚,她一離婚,我立馬和她成親。”
“是結婚,這裡不叫成親。”
“知道了,搞得你好像比我能耐似的,溫大仙人。”
“我也不是溫大仙人,我是溫先生。”
“人模狗樣的還溫先生。”月祈夜不爽的看著他的眼鏡,“戴上這玩意,更像斯文敗類了。”
“彼此彼此,你的翡翠耳釘也很沒品。”
“你懂個屁!這是血石,在海拔四千米的山上挖的,在這個世界很罕見的!”
“腿好利索了?竟然爬那麼高的山。”
“你的腿都好了,我就必須得癱著??瞧不起誰呢!”
兩人互懟著,思緒飛到了剛來這個世界的第一天。
那天,月祈夜抓著溫以禾跳進那扇門後,轉眼,月祈夜便躺在了現代病房裡。
看著陌生的環境,被裹得動不了的木乃伊身體,他嘶吼道:
“這他媽是哪裡??老子怎麼殘廢了!”
旁邊病床傳來了溫以禾幽怨的聲音。
“這就是林宛魚的現代世界,我們很不幸,穿在了植物人身上。”
月祈夜艱難的扭頭,看到了另一具木乃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