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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蚍蜉撼樹,紋絲不動

夜幕再次降臨,文也豐的同夥們圍坐在篝火旁,其中一個忍不住開口:“老大,那小子不會又逃走吧?”

文也豐冷哼一聲,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他放不下的。”

第二天夜晚,韋禮燁在寧武溫暖的懷抱中緩緩醒來。

他感受到了寧武身上的疲憊,知道少爺為了保護他,不顧自已的安危,一直抱著他。

他微微一笑,試圖掩飾自已的痛苦,輕聲對寧武說:“少爺還記得九陽寺中那顆芙蓉樹嗎?”

寧武的思緒被韋禮燁的問題帶回到那段無憂無慮的童年時光,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溫柔:“每年我都會去寺裡看芙蓉花,那花真的很美。”

韋禮燁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嚮往:“是啊,芙蓉花的美在於它平凡而又至純的品性,它總是選擇最美的時刻綻放,珍惜自已的生命。”

“如果大地需要它的色彩去裝點,它也會毫不猶豫地離去,從不留戀蕭條的風景。”

他的聲音漸漸低沉,帶著一絲哀傷:“禮燁一直希望能像芙蓉花一樣,忍辱偷生,只為了有朝一日能夠報答少爺的恩情。如今,我卻成了少爺的累贅,心中實在不安。如果再有機會逃走,少爺就不要再管禮燁了,只要能看到少爺平安,禮燁也能安心地......”

寧武急忙打斷他的話,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禮燁,你聽著,無論發生什麼,我都不會再丟下你。我們的命運已經緊緊相連,我會用我的一切保護你,直到最後一刻。”

他不會再讓韋禮燁獨自一人面對這個世界的殘酷,無論是生是死,都不會分離。

寧武緊緊地把韋禮燁擁入懷中:“別說傻話,如果你不在了,我獨自一人活著又有何意義?”

雖然他無法給韋禮燁任何承諾,但他要讓韋禮燁感受到他的愛,那份用整個生命去呵護的愛。

韋禮燁的身體已經十分虛弱,他的話語剛落,便又陷入了昏迷。

寧武心痛地看著韋禮燁,知道他一直在默默地忍受著飢餓,把食物省下來給他。

如今,韋禮燁又遭受了如此折磨,寧武擔憂他那瘦弱的身軀還能支撐多久。

文也豐不給他們任何食物,寧武無法忍受看到韋禮燁受苦,於是他咬破自已的手腕,將自已的鮮血滴入韋禮燁的口中。

昏迷中的韋禮燁感受到一股溫暖鹹腥的液體流入口中,彷彿一股暖流,讓他身上的傷痛也減輕了許多。

韋禮燁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聲音虛弱卻帶著一絲好奇:“少爺,您是不是給了禮燁......”

寧武輕輕地撫摸著韋禮燁的臉頰,微笑著回道:“這是我能給你最好的東西,我的血,我的生命力。”

......

正午時分,陽光透過樹梢,斑駁地灑在荒涼的山路上。

文也豐一行人終於抵達了傳說中的藏寶洞。

天空雖是晴朗,但陽光卻被參天古木所遮擋,只留下一片片幽暗的光影。

冬日的寒風在山谷間穿梭,與樹木和岩石的摩擦聲交織成一曲詭異的樂章。

他們來到洞口,費力地移開了遮擋物和堆積的石塊。

洞中一片漆黑,彷彿是通往另一個世界的入口,讓人不寒而慄。

文也豐眼神冷酷,一把將韋禮燁從寧武懷中拽出,匕首緊貼著寧武的脖頸,聲音中充滿了威脅:“你先進去探探路,別想玩什麼花樣,否則你的小命就不保了。”

寧武目光深情地凝視了韋禮燁一眼,隨即接過火把,邁步走進了洞中。

他的心中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甚至暗自期盼洞中真有妖怪。

洞中除了金銀財寶和散落的人骨外,似乎並無其他異樣。

寧武細心地搜尋著,希望能找到另一個出口。

在洞的深處,他發現了一塊巨大的石壁,上面鑲嵌著一尊金光閃閃的佛像,石壁之後似乎隱約透露出另一洞口的存在。

寧武使出全力推動巨石,卻如蚍蜉撼樹,紋絲不動。

他心中焦急,擔心自已的遲歸會讓文也豐失去耐心,對韋禮燁不利。

他知道自已一旦返回,恐怕再無生機,但為了韋禮燁,他必須冒險。

寧武躲在一塊岩石後,向洞口高聲喊道:“洞中果然藏有無數財寶,不過,尚未發現妖怪的蹤跡。”

他的聲音在洞中迴盪,傳到了洞外等待的文也豐和其他人耳中。

寧武的話語中充滿了誘惑,卻也隱藏著深深的無奈和擔憂。

他知道,自已和韋禮燁的命運,就像這洞中的黑暗,充滿了未知和危險。

陽光透過樹梢,斑駁地灑在那隱蔽的洞口上,文也豐和他的同夥們早已按捺不住內心的貪婪。

當聽到洞中果真藏有無數財寶時,他們如同餓狼般蜂擁而入,心中只有一個念頭——財富。

他們無暇顧及韋禮燁,任由他被帶入洞中,他們的眼中只有金銀珠寶,對於其他一切都視而不見。

寧武見狀,心中暗喜,這是他們逃脫的絕佳時機。

他抱起韋禮燁,悄無聲息地退出洞外,按照之前觀察好的路線,向著那處斷崖快速前進。

他們必須穿越那根橫在兩山之間的枯木,才能徹底甩掉追蹤者。

來到斷崖邊,寧武小心翼翼地將韋禮燁放下,兩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那根看似脆弱的枯木上。

韋禮燁輕輕推動枯木,只見它搖晃著,幾片碎屑墜入深不見底的懸崖。

他轉頭對寧武說道:“少爺,這枯木恐怕承受不住我們的重量,您先過去,禮燁隨後慢慢爬過來。”

寧武沒有猶豫,他相信自已的判斷,迅速地爬過了枯木。

站在對面的山崖上,他焦急地呼喚韋禮燁:“快過來,禮燁!”

韋禮燁卻露出了一絲悽美的笑容,他用盡全身力氣將枯木推入了懸崖。

他的聲音在山谷間迴盪:“少爺,禮燁不能再成為您的負擔。”

寧武的心如被刀割,他痛恨自已的疏忽,痛恨自已未能早日向韋禮燁坦白自已的愛意。

淚水模糊了他的雙眼,他絕望地哭喊:“禮燁,若失去了你,我活著又有何意義?”

山谷間迴盪著寧武的哭喊,卻再無韋禮燁的回應。

寧武的心沉到谷底,他餘生將永遠揹負著對韋禮燁的愧疚與思念,孤獨地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