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觀的山門就在不遠處,肉眼即可看到。
不過門前的石階過於殘破,外加天色已晚,往前攀爬確實費了很多時間。
我原本打算,到了山門再支開帳篷露營。
畢竟那裡,還有遮擋風雨的瓦簷。
看此時山霧迷濛,不知道晚上會不會下雨。找個避雨的地方,還是穩妥一些。
當我真正走到山門時,又忍不住拿手電筒往上照了一下:昌公觀。
“啊,這不是白姨說的那個地方嗎?難道這是靈臺山?這不應該是梵淨山嗎?”
我一下又徹底懵住了。
當然,我沒有求助王小云,是因為手機徹底沒了訊號。
到此刻,我才暗自埋怨,買什麼東西太過隨性。哪怕好幾個月的打工錢,花出去買個手機,也是這般不仔細。
我用手電筒照了照腳下的亂石,那裡雜草叢生、坑窪不平。
雖從遠處看來十分平坦,但到了跟前卻又發現,坑坑窪窪,根本就不適合搭建帳篷。
索性,我又往前再繼續走了兩步。
荒野、破觀,任誰都會心生恐懼。
而我卻天生膽大,還就喜歡這種荒涼神秘的感覺。所以,才報了地質大學。
殘破的山門,早已倒伏在地。
我剛要邁步踏上,忽然,有股細弱的聲音自前方傳來。
“我靠,荒山野嶺會不會有野獸啊。”
想到這裡,我慌亂的把揹包放下,急急忙忙從裡面掏出了一把工兵鏟。
原本在貴陽火車站買帳篷時,想買一把砍刀或者匕首。沒想到這幾天查得嚴,只能退而求其次,買了一把工兵鏟。
不過還好,這鏟子開過刃,揮動起來比開山斧還要霸氣。
我把鏟子握在手裡,一邊緩步往前,一邊用手電筒四下檢視。
二道門剛過,’哇‘的一聲,一個巨大的黑影騰空而起。
隨之,便迅速消失在了天際。
“原來是夜梟。”我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有夜梟的地方,就有老鼠、蜥蜴;有老鼠蜥蜴,就有可能有蛇。
我把手電筒對著地上照了照。猛然發現,自從進了道觀二道門,地上竟沒了雜草。
沒雜草還不算,竟連鋪就的方石,都是平平整整的,一看就知道有人住過。
“奇怪啊,外邊看著殘破不堪,裡面竟還住著人。”
我心下一喜,往前快走了幾步。剛用力推開第三道門,一片光明就瞬間映入眼底。
也許亮光來得太過突然,竟讓我一下失了視力,眼前只有白茫茫一片,辨不清人和事物。
只是影影綽綽中,能感覺有人向我走來。
“大龍,你來了?”
“白姨!”
我拼力眨了眨眼,終於看清眼前的女人。
嫵媚妖嬈、嫋娜風流,一襲白裙包裹著她玲瓏有致的身型。更顯的白姨仙氣飄飄、婀娜多姿。
看她嫵媚的笑眼,我竟忍不住想撲過去、一把將她抱住。
但,我只是想想而已。
卻沒想到,白姨竟那樣做了。
她邁著細碎的步子,曼搖著腰肢奔至面前,並一把將我擁進了懷裡。
那懷抱,與王小云那晚的擁抱大不相同。
雖然,王小云也是激情澎湃、波濤洶湧。
但白姨卻來得更猛烈、更窒息,那一片柔軟貼於胸前,彷彿一杯滾燙的美酒灌入了胸懷,不但引人燥熱、還引人痴醉。
一股濃烈的花香,自白姨身上蕩起,彷彿幽靈一般鑽入鼻孔,繼而佔據我的大腦。
我本來想問,大爺不是和你在一起嘛,怎麼他又在老家過世了?我還收到了你們郵寄的牡丹花瓣,還有就是,我們一起在小屋生活,還有那株巨大的白牡丹。
想到這裡,我忍不住四下張望。
錦羅紅帳,燭燈高懸。有無數面巨大的銅鏡,懸掛在四周的廊柱之下。
一張猩紅的地毯鋪在地上,正中是鋪滿花瓣的錦榻。
這也不是原來的小院子啊。
我低頭看了一眼白姨。她俏面緋紅,正用一雙滿含霧水的媚眼,死死地盯著我。紅唇豔豔,微微揚起。
那一刻的感覺,我竟忽然想起了三嫂。
情況,有點不對!
我剛要問,這是哪裡。白姨卻把雙臂上移,緊緊箍住了我的脖頸。
我心中一愣,還沒想通這是怎麼回事,她又將那紅唇堵在了我的嘴上。
我慌忙伸手去推。到此時我才發現,白姨身上的衣裙,不知何時早已沒了蹤影。
滾燙滑膩的身子,就像一支凌霄花一樣,拼力攀援在我的胸前。
一條滑膩膩的長舌,不斷頂動我的牙關。
“白……白姨……”
我剛要張嘴呼喊,卻正好遂了她的意圖。
不知什麼時候,我在她的牽引之下,竟向那鋪滿花瓣的錦榻倒去。
白姨一個翻身,整個人壓在了我身上。
滾燙似火、赤紅如炭,尤其是那雙眼睛,更是妖媚潮紅。
她瘋狂撕扯著我身上的衣褲,一張唇舌吻遍了我的全身,繼而鼻息粗重……
“潮紅?”
我一下又想起了三嫂。
“不對!”我大喊一聲,拼力跳了起來。
白姨被推倒在地,一頭青絲早已散亂。她用長舌舔舐著自已的手指,那雙妖媚十足的紅眼,仍舊死死盯著我。
“你不是白姨!你到底是誰?”
“我不是白姨,誰教你的《天玄秘冊》?”
“這……”
“我不是白姨,誰陪你天浴滌塵,開天目、見天聽?”
“這……”
我心中徹底懵逼。以前的白姨端莊貴氣、淑雅明豔。而眼前的白姨卻嫵媚妖惑、豔絕一方。
雖然是同一個人,雖然依舊漂亮。但她身上,卻早沒了原有的仙氣飄飄,反而多了一股引人情慾的妖媚。
白姨見我不再言語,依舊俯身地上,悲切切的說道:“我知道你心裡喜歡白姨,為什麼,我們就不能成就好事?”
“你這……我大爺他……”
我沒想到,白姨竟把話題挑的如此直白。而此時,我的腦袋又亂的像個漿糊。
“不是,人倫綱常、天道德性……”我還想再嗶嗶兩句,嘴卻怎麼也說不出話來。
“我只是個花妖,苦等了整整二十七甲子,只想與聖仙體質完成交合。這樣,我才有機會脫胎人形,享受人間喜樂。”
說著,白姨竟臻首低垂,輕輕哭泣了起來。
“花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