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沒騙你,我需要……穿個外套。”
陸行止跟在南婉檸身後,皺起眉頭,不耐煩的催促,“如果你想死,就再慢點,我不介意一點點把你的皮都扒下來。”
南婉檸嬌小的身體被衣櫃籠罩,唯有脊背裸露在外面,一股冷颼颼的風吹著她不寒而慄。
她眸子愈發深沉,緩慢的拿起外套,淡然地轉身,目光與陸行止對視,輕挑眉後,嬌軟欲滴的紅唇微抿,“剝掉我的皮,把我做成人皮燈籠嗎?”
陸行止病態的臉上出現裂痕,彷彿有一時的清醒,可很快他的雙目通紅,不顧一切的將南婉檸扼制在衣櫃門上,他的力度過於大,衣櫃門都被震地顫動。
“姐姐....快帶我出去.....我只要吸一口煙就好了,你為什麼要故意拖延時間呢?”
他說邏輯感很強,如果沒有被檢測出為陽性,興許不會有人知道他嗑藥了。
南婉檸被禁錮在衣櫃之間,深呼一口氣,勉強穩住心神後,一隻手壓在他胸膛,另一隻手偷偷的地鑽進了外套口袋裡。
“阿止,我可沒有故意拖延時間,我啊,在想,應該去哪裡才能給你搞到你想要的煙。”
南婉檸摸到電棒後,指尖控制不住的顫動,她屏住呼吸,漂亮的狐狸眸始終盯著他,以便吸引他的注意力。
她也的確成功了,陸行止彷彿真的在擰眉思考,“有錢就可.....”
他還沒說完,瞳孔驟縮,不敢置信地盯著南婉檸手中的電棒,想要伸手奪過,一陣陣滋滋的電音從耳邊響起,“你.....”
“砰”的一聲,陸行止摔倒在地,
驚魂未定的南婉檸手心冒著冷汗,手持電棒,蹲下身子,試探地用電棒又戳了幾下陸行止,見他並沒有醒過來的跡象,悄悄的鬆了一口氣,無力的癱軟到地上。
她跪倒在他身邊,面上沒什麼表情,可泛著水光的紅唇卻不由自主的勾起一絲弧度。
天知道,剛才她都想把他給殺了......還好她忍住沒去廚房,而是來到衣櫃旁。
南婉檸透過窗前唯一一絲月光,欣賞著他因為痛苦而愈發白皙的臉蛋,少年時期的陸行止比成年的陸行止臉蛋精緻的多,尤其是她從未見過他如此病殃殃....的嬌弱美。
她大腦裡突然萌發一股惡趣味的念頭,一如之前,總是控制不住自己思想那般。
這麼想著,她伸手拿起了電棒。
她啊,現在特別想就讓他定格在十七歲,多麼美好的年紀,多麼好看的皮囊,反正都是一場夢,
她何不滿足自己一次,而不是每天擔驚受怕,還要為他考慮呢.....
不自覺握緊手中的電棒,一點點靠近陸行止的太陽穴,可她才剛要觸碰,他卻閉著眼,痛苦的低喃,隱約間還能聽到他在低啞的說著:“對不起.....對不起....姐姐...”
對不起?
姐姐?
南婉檸嘖了一聲,看來這局算他贏了。
—
事實證明,她輸的也不算慘,甚至還有種劫後餘生,好運即將到來的感覺。
陸行止清醒後,對她的態度變了不少。
南婉檸猜測這極大可能還是他的偽裝,讓一個本性薄涼的人完全信任一個陌生人,在短期內,顯然是不可能完成的。
只是他清醒後,偽裝的有些過於好了。
少年站在門邊,睫毛濃密,烏黑明亮的黑眸充滿了愧疚,而在他懷裡的小白虎和他如出一轍,比起少年,它膽子更大一些。
小白虎前爪使勁扒拉,湊到南婉檸的身邊,帶著點討好似的意味,舔弄南婉檸的手心,不知道的,還以為它是陸行止的小媳婦。
“喵嗚嗚嗚……”
南婉檸嘴角抽了抽,狠狠揉了一把小白虎腦袋,恨不得把心裡話說出來:這年頭,動物都會偽裝了?
“姐姐,你……回來了。”
陸行止蹲下身子,將鞋櫃裡的拖鞋小心翼翼地拿出來,南婉檸還沒回過味來,他要幹什麼。
他就輕而易舉地捏住了她的腳踝。
南婉檸差點摔倒,下意識將手箍在他脖頸上,柔軟的髮絲蹭到她的腕骨。
他始終沒抬頭,弓著身子,微涼的指腹偶爾摩擦在她肌膚上,但還好只停留幾秒,沒有過多的犯戒。
南婉檸輕咳,“你不用幫我做這些。”
在他和她眼神相遇的一瞬間,陸行止喉結慌亂地上下滾動,像是有意識地在逃避什麼似的,“姐姐,這是我應該做的。”
他一起身,小白虎也緊跟從南婉檸懷裡支稜起腦瓜子。
陸行止心裡緊繃著,一臉欲言又止。
“你有話要說?”南婉檸放下手中的包包,輕聲問道。
他有太多想說了。
他想問,他發病的時候是不是傷害她了,想知道她哪裡受傷沒有,更想知道她是不是嫌棄他……
可到了嘴邊,卻是半個字也憋不出來。
一時不察,開始說起胡話來,“嗯……姐姐,我做了飯……放了洗澡水,你可以先去洗澡,再吃飯。”
南婉檸以為他是求誇獎,摸了摸他腦袋,僵硬的開口:“嗯,做的不錯。”
很快浴室裡傳來唰唰的水聲,可能藥效還沒過的緣故,陸行止感官異常敏感,心臟加速,思緒一片凌亂。
南婉檸出來的時候,身上就穿著一條雪白色的吊帶裙,她溼漉漉的長髮披在後面,一陣陣的玫瑰清香在空氣中瀰漫。
陸行止瞬間臉色通紅,耳尖都緋紅一片,心跳比剛才跳的還要快。
“我找不到吹風機了,你有看到嗎?”
“我去拿。”
陸行止說完後,同手同腳的往衣帽間裡走。
“等等——”
陸行止早就跑遠了,哪裡還能聽到南婉檸說的是什麼。
南婉檸心道不好,電棒還扔在那裡呢,要是讓他知道,她用電棒電他,還差點想弄死他,那他們的關係……
她加快腳步往衣帽間走,後面的小白虎也眨了眨虎眸,也學著陸行止同手同腳的模樣,歪歪扭扭地往衣帽間跑。
“阿止……”
“阿止!”
南婉檸並沒有得到回應,而是看到了正拿著電棒的陸行止,他臉紅地跟熟了的大蝦似的。
“姐姐,我不是故意拿你東西的,是這、這東西在地上。”少年結結巴巴。
南婉檸扶額,纖細的脖頸上掛著水漬,已經分不清是汗還是水珠了。
“你把它還扔地上吧。”
南婉檸指著他手中的電棒,簡直無言以對。
“姐姐,我建議還是消毒比較好。”
南婉檸:“……”
白擔心了,原來是理解錯了。
“你也沒吃飯吧?走吧,一起去吃飯,別找吹風機了。”
南婉檸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了,轉而問道。
陸行止輕嗯了一聲,擺出一副瞭然的模樣。
姐姐……
是尷尬了嗎?
在吃飯的時候,陸行止都在胡思亂想,腦子裡全都是帶著馬賽克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