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不急啊，可是有人汙衊我的女兒！”
白步正一聽，有譜，開始賣起慘來，一把鼻涕，一把淚，可謂是操碎了心。
“南小姐，會幫我嗎？”
“嗯，當然會幫你了。”南婉檸愉悅的勾唇，“送你進去，陪你女兒怎麼樣？”
“你，你……”白步正氣結，對著手機說了半天，也沒吐出反駁的話。
低頭一看，電話早就結束通話了。
南婉檸倒也沒閒著，這人情她給還啊，不然她太不是人了。
她反手給偵探發了簡訊：
「把京城一中校長的瓜都挖出來，發到網上去，最好讓他進去待幾年。」
偵探秒回：「收到，保證今晚完成任務！」
南婉檸沒看他回覆，切屏轉戰最近超火的蛋蛋派對，和蛋搭子玩的不亦樂乎，以至於陸行止站到她面前，她都沒發現。
手機裡發出，“嘎達，嘎達”的聲音。
陸行止看著滿屏的彩色蛋，皺起眉，“姐姐，你在玩什麼？”
“你回來了。”南婉檸快速熄滅手機，可手機跟抽風似的，還在繼續：“雞蛋鴨蛋荷包蛋……”
南婉檸咬了咬唇，臉唰的一下全紅了。
“姐姐，你玩的遊戲…挺帶感。”
陸行止淺白的唇邊掠過一抹淺淺的笑。
他見她尷尬，自動跳過了這個話題，乖巧的坐在沙發一角，低聲問道：“姐姐，這周我可以回外婆家嗎？”
“嗯，當然可以。”南婉檸點了點頭，漂亮的鎖骨處那顆小紅痣不小心隨著她的動作露了出來，“你以後想什麼時候回去，就什麼時候回去，不用和我報備。”
陸行止腦海裡不自覺閃過他夢到她的那一晚的畫面：她抱著他，不停在他耳邊喊著小玩物，額間的汗滴恰好滴落在小紅痣……
他眸色微暗，心裡亂七八糟的，不知道怎麼形容此刻的心情，反正就是很怪。
還沒來得及思考，這些天偶爾才會有的亢奮感又出現了，他臉色鐵青，胃裡翻天倒海。
“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陸行止剛想說沒事，立刻就乾嘔起來，強忍著發顫的身體，往洗手間裡衝去，反鎖了房門。
“咳咳咳……”
陸行止跌倒在地上，指甲蓋因痛苦嵌入了指腹裡，印出了血紅色的痕跡。
外面的南婉檸用力敲打房門，他什麼都不聽不到，只感受到後背發涼，身子止不住的顫抖。
他面目線條都在顫動，聞著身上還殘留的煙味，唾液分泌過量於是忍不住吞嚥，什麼也不想管，只想貪婪的吸入肺腔。
“阿止，阿止，夜行——快點開門——我去拿備用鑰匙了。”
南婉檸敲著門，一遍遍的叫著他的名字，陸行止咬了咬蒼白的下唇，似是恢復了一絲意志，他眼尾通紅，伸手卡住自己的咽喉。
“啪嗒”一聲，房門被備用鑰匙開啟，陸行止也閉上了猩紅的雙眸……
幽深寂寥的黑夜，陸行止猛地從床上坐起，雙眸死死盯著靠坐在一旁睡著的南婉檸，兩隻深陷的黑眸空洞無神，臉色是病態般的白。
他甩甩手才發現，自己的手腕被鎖住了，有了上次的教訓，幾乎是毫無費力的就藉著巧勁把枷鎖解除，趁著夜色，悄悄離去。
他媽的……
好難受……
夜色漫漫，陸行止走在大街上，宛如行屍走肉，他咬了咬舌尖，鬼使神差的去了白姣姣被拘留的地方。
一切都像是做夢似的，陸行止填寫完登記表後，天亮了才被稽核透過，忙活了許久，可算見到了他無比渴望見到的人——白姣姣。
白姣姣在護欄網內，微微歪著頭，瘋魔般的衝他笑，她手中拿著電話聽筒。
“我說過，你會來找我的，你還真的來了。”白姣姣痴狂的說道，“你和我一樣了，咱們是同類人~同樣地，你也會被關進來的，哈哈哈哈。”
陸行止蹙眉，臉上毫無血色，“你他媽做夢呢？”
“噗，我做夢，分明就是你。你看看你現在的模樣，跟我有哪點不一樣，當初可是給你抽了一盒吶。”
陸行止現在還算清醒，黑眸中似是隱藏著一隻禁錮已久的野獸。
“我怎麼能和你一樣呢……單單你強幹未成年這一點，咱們就不一樣，你這輩子，就在這裡待著吧。”
“不可能！”白姣姣痴痴地笑，用蠻橫的聲音威脅道：“我爸會救我出去的，到時候，你死定了，肯定死定了……”
她一直在放著狠話，陸行止露出輕蔑的笑，顯然是有些人覺得她有些聒噪了，扯住她的胳膊，命令她暫停。
“43331號，你的時間已經到了。”
“別碰我，他也嗑藥了，你們也去抓他啊……”
“43331號，那不是你該管的。”
警察扣住她，強制性帶她離開。
在路過一群穿著制服的犯人時，她突然發瘋般的掙脫，尖叫道：
“爸！？你……你怎麼……”
在那一刻，她彷彿信仰崩塌了，她的表情逐漸僵硬，嘴裡不停地自言自語。
“不可能，不可能……你怎麼會進來呢，你不是無所不能嗎……”
在那群制服人中，白步正腦袋低的如同鴕鳥，他看清是白姣姣後，眼裡充斥著滿滿的怨毒，臉色冷的，像是啐了冰似的。
都是因為這個不孝女，毀了他的一切，如果不是他，就不會有人查他！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白步正經過白姣姣身邊時，甚至連個正眼都沒給白姣姣，白姣姣呆愣在原地，有些不敢置信。
“還愣著幹什麼，跟我走。”
就在這一瞬間，白姣姣徹底破防了。
他藏在衣服下的雙腿止不住的打顫，大腦嗡嗡作響，有股窒息感，憋的她喘不過氣來。
她完了！
徹底完了！！
……
這場輿論風暴戰持續不斷，波及到無數社會頂層人士，大量權貴被查辦，有的甚至直接退學，飛往國外。
毫無意外地，陸行止也被檢查了。
體檢報告裡顯示為弱陽性。
由於是弱陽，警察讓他聯絡家裡人，辦理社群管控就可以。
可盤問了他許久，也沒問出他家裡人是誰。
“你這小子，嘴硬什麼？讓你父母來接你，你就可以回家了。”
警察小張覺得自己真是活久見。
他見過泡酒吧不回家的，犯網癮去網咖不肯離開的，屬實沒見過在警局嘴硬不想走的。
陸行止垂在桌底的手緊握成拳，扯出一個慘淡的笑，“我沒父母。”
至於外婆，不能告訴她……
“那你有沒有成年的親戚？”
陸行止眨了眨眼，大腦一片空白，唯有南婉檸的身影在他腦海裡一閃而過。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