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雲海餚看著下方跪著的孟氏,思考著她剛剛說的話。
沒有去過九王爺府上,這話是真還是假。只要有人看見了她,很容易就能證實她到底去沒有去過。
“你說你沒有去過九王爺府上,是推脫之詞,想要逃避責任。還是有誰能證明你沒有去過,那你當天又在哪裡?”雲海餚問道。
孟氏抬起頭來,看著上方坐著的大人,認真回答道,“民婦在九王爺府上的人找民婦接生的當天,就推脫了此事,理由和剛才告訴大人的一樣。可是他們還是想把民婦強行帶走!”
“民婦兒子現在怎麼樣也是個官身,民婦自然不能幹讓兒子太過丟臉的差事。所以就告訴他們民婦兒子是官,親家還是大官,民婦還認識周將軍一家人,總算是把他們嚇唬走了。”
“當天夜裡民婦想著這事情,擔憂的夜不能寐,一早起來就跑去親家何千戶大人府上了。好在親家夫人,是十分通情達理之人。願意留民婦住些日子,躲過這事。”
“民婦這幾天都是在何府上住著,一步也沒有踏出門去,就是怕九王爺府上的人找來。”
雲海餚聽著孟氏說的話,越發想不通,九王爺府上的人,信誓旦旦的說穩婆是這孟氏,現在孟氏說她沒有去過,而且還有一府上的人能證明。
那麼是誰在說謊,或者都在說謊,又或者都沒有說謊?
一時間整個屋子都安靜下來,孟氏老實的跪著,低著頭,看著下方的青磚。
她猶豫著要不要把張婆子的事,告訴這位大人,還是等到大人詢問的時候再說呢。
而大理寺卿雲海餚現在,則在腦子裡分析著案情。
九王爺府上丟了一對雙生子,還有照顧孩子的小丫鬟,同時不見了的還有接生的穩婆。
一個挺大的王府,侍衛眾多,丫鬟小斯更不少。想從這麼多人的眼皮子底下偷孩子,不是一般的難,能完成這件事情的人也沒有幾個。
九王妃,李側妃,袁側妃,還有九王爺本人,這是才是王府里正經的主子,府裡要是出了事,只能是跟他們有關係。
後院的姨娘們再多,也抵不上這幾位一根頭髮來的本事大。
又或者是府上幾位公子小姐,不喜歡弟弟妹妹出現?
最大不過十四歲的大公子,天賦一般,連個世子位份都沒有,能幹的了多少事?
“大人?”孟氏等了一盞茶的時間,這大人也不問話,就這麼幹坐著。
孟氏想著還是儘量把自己摘出來才好,現在就把自己能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萬一大人著急破案,她怕是要冤死在這裡了。
“嗯?”雲海餚看著下方跪著的孟氏,看她似是有話要說。
“民婦還有事要告訴大人。”孟氏說道。
“你說說看。”雲海餚點頭道。
孟氏低著頭,回想著前幾次見張婆子的細節,慢慢說道,“民婦並不是九王爺府上找的第一個穩婆,在這之前那懷孕產子的小夫人,已經找了好幾位產婆。”
“碰巧其中有一位,是民婦認識的一位穩婆,她姓張,平時人們都叫她張婆。”
孟氏想著倆人說過的話,接著說道,“民婦從張妹子口中知道這九王爺府上,…這府裡水很深。”
“她第一日去九王爺府上看那小夫人,曾摸過小夫人孕肚,摸著像是七八個月份的。但是小夫人和九王爺都說是六個月的,只是懷的是雙生子,所以肚子才大一些。”
“大人也知道,我們這幹了這麼多年的穩婆,經驗老道,怎麼會摸錯了。”
雲海餚聽著孟氏說的話,點頭同意她說的。穩婆如果連這都能弄錯了,誰敢讓她給接生。要是摸不準生產的日子,難不成還得天天讓穩婆守著,得花多少冤枉錢。
“可是他們非得說是六個多月,然後一兩天就接張妹子去一次王府。如果真是這麼大月份的,天天去接穩婆幹什麼,既不能保胎,又不管治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