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實在怕王府的人再找她,就在何府客房住下來了。
住了幾天都沒有什麼人再找上門來,孟氏心裡也安定下來了。想著不能總住在親家這裡,想著去鄉下莊子一戶認識的人家裡,再躲上幾個月,等那小夫人生下來再回來。
可不想,孟氏還沒有跟親家告辭,大理寺的人找上她來了。
“你就是穩婆孟氏吧,跟我們走一趟吧。”大理寺的衙役嚴聲說來。
“不知大人們找我何事?”孟氏想著自己最近閒賦在家,除了躲著九王爺府上的人,她可是什麼都沒有幹。
“我們也只是奉命辦事,你跟我們走就是了。到了那,有事的話,大人自會問你。”帶頭的衙役說完,就讓身後兩個的衙役帶著孟氏離開何府。
一行人來的快,去的也快。又是把孟氏叫到何府大門口問話,在何府後院等著的何家夫人,也來不及攔住他們的人。
等知道的時候,人早已經走遠了。
這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何家夫人也不敢讓養胎的女兒知道,萬一著急起來,傷到了可不好。
“管家你去一趟衛所,把親家被大理寺帶走的事告訴老爺和姑爺,看他們有什麼辦法?”何家夫人一直在後宅,官府上的事,她可是一點也插不上手,只能等著自家老爺能有什麼辦法了。
“是,夫人,小人這就去一趟,告知老爺和姑爺。”管家從前院跑到後院來告知夫人,孟氏被人帶走的事。現在跑到馬棚,找到一匹老馬,騎上便快馬加鞭的向衛所跑去。
而孟氏被大理寺的人帶走,一路馬不停蹄的趕路,只一個時辰就被帶到大理寺裡面。
孟氏被帶到大理寺後衙辦公的地方,大理寺卿雲海餚正在此處,整理著這次案件的卷宗。
前日九王爺府上的一個小夫人生產,據說生下來了一對嬰兒。院裡奴僕著急伺候小夫人生產,來來往往人數雜亂無章,對剛生下來的小主子們,則是疏忽照顧,只有一個小丫鬟和剛找來的奶孃照顧。
奶孃剛給兩個孩子餵了奶,哄他們睡下,就去給小夫人請安,說說孩子們怎麼樣了。等她再回去,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小丫鬟和兩個孩子就都不見了。
同時不見了的人,還有接生的穩婆。而這個穩婆是生產前幾日才找來的,只是給平民百姓接生的穩婆,不是皇家常用的穩婆。
所以他覺得這個應該是有問題的,可能是奉什麼人的命令辦事,而這個人他懷疑是九王妃和側妃們。
只有她們的動機最大,也最小。
九王爺府上的孩子,都是這幾位生的,且已經長大。不過就是一個妾室生的孩子,威脅不到主位上的人。
可是這些年來,妾氏們也是一個孩子都沒有平安的生下來。不難想象,九王妃和側妃娘娘們的手段,一定不簡單。
好在這個穩婆找得到,便先審問一下,套出點話來。尋著這條線,怎麼也能找到破案的關鍵地方。
“大人,這就是穩婆孟氏,屬下已經把人給大人帶來了。”帶頭的衙役恭敬的回稟大理寺卿雲海餚。
讓孟氏跪在書桌前面,衙役後退幾步。只留一個帶頭的衙役,剩下的幾個衙役都退到外面,守在門口,隨時等著大人吩咐。
大理寺卿雲海餚看著下面跪著的穩婆孟氏,“你就是穩婆孟氏。”
“民婦正是孟氏。”孟氏跪著在地上,正聲回答道。
“只是民婦不敢隱瞞大人,民婦現在已經不幹穩婆了。”
孟氏聽著大人的問話,張口就是穩婆孟氏,就知道肯定是這穩婆接生上的事。自己必須說清楚了,才能最大限度的規避禍事。
“你說你不幹穩婆接生的事了?”大理寺卿雲海餚皺著眉頭問道。
“是什麼時候的事?難不成就是這幾天!”雲海餚大聲問道。
孟氏有點害怕的把頭壓下,接著回答道,“自然不是,民婦自幾個月前就不再幹穩婆接生這一行了。”
“哦?”
“民婦兒子現在有了出息,去當兵立了功勞,被周將軍提拔,現在已經是六品的百戶了。兒子當了官,又娶了個官家的小姐。”孟氏解釋道。
“民婦也不好打兒子和親家的臉,再幹這九流裡的行當。自打兒子成親後,就不再做穩婆這一行了。”
雲海餚本以為找到了一條線索,可聽這婦人一說,這案子可能要更不簡單了。
“你說你不幹穩婆了,那你前天還去九王爺府上,給九王爺的姨娘接生。”
“可是他們府上以權壓你乾的?”孟氏說的話還不能全信,他只能把問題先審問一下。
“自然不是,民婦就沒有去過九王爺府上。民婦不知大人為何有此一問。”
孟氏聽著大人的問題,也就知道事情出自哪裡了,果然是九王爺府上的事。
可是她已經躲了她們這麼多天了,怎麼還能出問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