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佳鴻仕再也無法忍受內心的痛苦與外界的威脅,他決定結束自已的生命。他顫抖著手,從懷中掏出了一支小巧的手槍,對準了自已的太陽穴。
正當他即將扣動扳機的一剎那,一隻有力的手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佟佳鴻仕驚愕地轉頭,只見家丁佟福滿頭大汗地站在他的身後,眼中充滿了焦急與擔憂。
“老爺,您這是做什麼啊!”佟福的聲音帶著哭腔,他緊緊抱住了佟佳鴻仕,阻止了他的自殺行為,“您是佟家唯一的希望,您不能就這樣放棄!” 佟佳鴻仕無力地垂下了手中的槍,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佟福的忠誠與不離不棄讓他感到了一絲溫暖,也重新點燃了他生存的意志。
“佟福,我...”佟佳鴻仕的聲音哽咽,他緊緊握住了佟福的手,彷彿在絕望中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佟福扶起了佟佳鴻仕,堅定地說:“老爺,我們一定要活下去,為了佟家,也為了您自已。只要我們還有一口氣,就有希望。” 在佟福的攙扶下,佟佳鴻才重新站了起來。
佟佳鴻思想起以前溫暖的家園,只剩下斷壁殘垣,煙霧繚繞。他的女兒,佟毓婉,不僅親手燒燬了家族的基業,更是為了追隨那個男人,毅然決然地離開了他們,只留下一封簡短的告別信。
“她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樣!”佟佳鴻仕的聲音顫抖著,他的眼中充滿了憤怒與失望。他的手緊握成拳,青筋暴起,顯露出他內心的掙扎與痛苦。
佟夫人在一旁默默流淚,她的聲音哽咽而無助:“鴻仕,毓婉她...她一定是被迷惑了心竅。”
佟佳鴻仕轉過身,面對著妻子,他的眼神中既有憤怒也有責備:“迷惑?她這是明知故犯!她這是...這是對我們的背叛!”
佟夫人的眼淚更加洶湧,她知道丈夫的話不無道理,但作為母親,她更能理解女兒的心情:“毓婉她...她一定是愛極了那個男人,才會做出這樣的選擇。那個煞星,我佟家不知道是犯了什麼錯。”
佟佳鴻仕沉默了,他的心中充滿了矛盾。他是一個傳統的父親,對家族的榮譽和責任看得比什麼都重,但同時,他也深愛著自已的女兒,理解愛情的盲目與衝動。
“她這是把自已的未來,把我們的家,都燒燬了啊!”佟佳鴻仕的聲音漸漸低沉,他的憤怒逐漸被失望和心痛所取代。
在這個時刻,佟福,忠誠的家丁,走上前來,輕聲勸慰:“老爺,小姐雖然衝動,但她的心是向著您的。給她一點時間,她會明白您的苦心。”
佟佳鴻仕深深地嘆了口氣,他望著遠方,心中充滿了無奈和憂慮:“佟福,你不懂。這不是衝動,這是背叛。她拋下了我們,拋下了佟家。”
佟福低下了頭,他知道自已無法完全理解佟佳鴻仕的心情,但他的忠誠和對佟家的忠誠不會改變:“老爺,無論小姐身在何處,她都是您的女兒,都是佟家的一員。”
隨著一聲低沉而悠揚的船笛聲,周霆琛和大頭乘坐的輪船緩緩駛入了上海的港口。海風帶著鹹鹹的氣息,與這座城市獨有的繁華氣息交織在一起,讓人感到既熟悉又新奇。
周霆琛站在甲板上,望著遠方的地平線,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這裡是他曾經奮鬥過的地方,也是他夢想起航的港口。再次踏上這片土地,他的心中充滿了複雜的情感。
“終於回來了,大頭。”周霆琛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感慨,他轉過頭,看著身邊的大頭,眼中閃過一絲溫暖。
大頭緊緊跟隨著周霆琛,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好奇和興奮:“很難相信,東北戰火連綿,這裡的歌舞昇平安居樂業竟然是在同一個國家,!”
周霆琛微微一笑,他點了點頭:“是啊,這裡曾是我們的家。雖然離開了一段時間,但再次回來,感覺一切都沒有變。”
他在心裡想著自已的毓婉,手上快速的收拾著船艙裡的東西,東北逃難的人特別多,一時間下船的通道被堵死了。
他和大頭只好坐在房間裡再等一會。
沫兒站在繁忙的上海碼頭上,她的目光緊緊鎖定著每一艘從東北方向駛來的輪船。海風輕輕拂過她的髮梢,帶著一絲鹹鹹的味道,也似乎帶來了遠方戰場的訊息。
儘管每一次的等待都伴隨著焦慮和不安,但佟毓婉從未放棄過。她的心中充滿了對丈夫周霆琛的思念,每當有輪船靠岸,她的心就會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動,期待著那個熟悉的身影出現。
“周太太,又來等周先生啊?”碼頭的工人對她已經非常熟悉,他們用著溫和的語氣打招呼,眼神中帶著一絲敬佩。
佟毓婉微笑著點頭,她的笑中帶著一絲苦澀:“是啊,我在這裡,他就會知道有人在等他。”
日復一日,佟毓婉的身影成為了碼頭上一道不變的風景。她的到來,總是帶著希望;她的離去,總是帶著失望。但無論多少次失望,她的信念從未動搖。
隨著時間的流逝,戰爭的陰影逐漸籠罩了整個國家。佟毓婉知道,周霆琛作為一名軍人,肩負著保家衛國的重任。她為他感到驕傲,同時也為他的安全擔憂。
每當有從東北來計程車兵,她總會上前詢問,希望能聽到一些關於周霆琛的訊息。雖然得到的往往是沉默或是安慰的話語,但她從未放棄過任何一絲希望。
“霆琛,無論你在哪裡,無論你什麼時候回來,我都會在這裡等你。”佟毓婉在心中默默地祈禱,她相信,總有一天,她的丈夫會平安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