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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名震五族

若說此刻的女夷城有誰絲毫不好奇這飛舞的雪花,想必也只有蕭明燭的。

周遭發生的一切都被他遺忘,他只是空洞地跪著,等待著青帝出現。

然而,當片片雪花落在溼透的衣物上時,刺骨的冷意侵蝕著蕭明燭。

即使他那弱小的身軀中有著自已的倔強,有一絲怒火,可這種情感卻不能驅散飛雪帶來的寒意。

小九看著自家公子的嘴唇開始發紫,身子也不禁瑟瑟發抖,他大感著急,連忙脫下自已的衣服披在蕭明燭的身上。

“公子,求求你了,我們走吧!你看你都凍成這樣了!”小九苦苦哀求。

雪沒有停止飄落的跡象,四周的溫度在一點點下降,可蕭明燭卻覺得自已的身體變得很是溫暖,宛若那些冰冷的雪已然不能再凍住他分毫。

蕭明燭將小九的衣物脫下,溫暖隨之變成燥熱,他脫下衣物的行為還在繼續,然而這一幕卻嚇到了小九。

“公子,你別嚇我,你這是怎麼了?”小九驚慌失措。

眼見蕭明燭的舉動愈發奇怪,一陣無奈的嘆息忽然響起。

只見青帝毫無徵兆地出現在蕭明燭和小九的身前,帶走了二人。

……

百花谷中,木屋內。

青帝水袖一揮彈去二人身上的雨水,又將木行真氣注入他們的身體中。

“你這又是何苦!”青帝的話語中滿是無奈。

蕭明燭緩緩從迷糊中清醒,當視線逐漸捕捉到青帝的身影后,他連忙跪下。

“青帝,您終於肯見我了!”

“你這小子我該怎麼說你好,我早已傳音北辰說不見你,可你倒好不僅不走,還長跪於我百花谷前。你們也知道每日前來這古榕樹祈願的絡繹不絕,還不乏其它四族之人。若讓他們將你這小娃娃長跪於此的事說出去,那豈不是顯得身為青帝的我無情無義。”

“看來我得謝過那些好事之人!”蕭明燭自嘲地說道。

“非也。”青帝說,“我身為青帝雖不願有流言蜚語傳出去,但這不代表只要長跪於我百花谷前的人,我都要見。所以即便你跪上個一天一夜,昏厥不起,最後也只會被影衛抬走,而不是出現在百花谷中。”

蕭明燭不解,問道:“那青帝今日為何破例見我?”

“因為仲夏飄雪。”青帝說,“作為雲州的八大奇觀,它們只會出現在特定的區域內,可今日我女夷城竟然迎來雪落,這罕見程度不亞於天地異象,而我想此番景象或許與你有關。”

“和我有關?”

“你無須知曉其中種種,你只用道出尋我所為何事便可。”

其實青帝難能不知蕭明燭此行的目的,只不過是拎著明白裝糊塗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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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請青帝將我父親之事告知於我。”

“難不成三長老昨日說得還不清楚嗎?”

蕭明燭知道想讓青帝開口絕不是一件簡單的事,碰壁在所難免。

“三長老只說我父親是在執行任務時失蹤,可究竟是在何地失蹤的,三長老並不知曉,也無法告知。”蕭明燭說。

“你父親是在蠻荒失蹤的。”青帝淡淡說道。

“這一點我何嘗不知,可蠻荒何其之大,我又該去何處尋找我父親?”

“就你這點本事還想去尋你父親。”青帝直言。

蕭明燭皺著眉,他昨日也從三長老的口中聽到了這樣的話,他無力反駁,但卻又不想認輸。

“既然無人去尋我父親,我功力雖微弱但不能坐以待斃。”

“你這話似乎是在針對我?”青帝又怎會聽不出蕭明燭的意思。

“青帝多慮了,我不敢讓青帝您親自去尋我父親。”

“你便如此確定我沒有去尋你父親嗎?”青帝反問,“有些事你父親或許未和你說過,我雖年長你父親幾歲,但在我成為青帝之前,曾經和你父親一同歷練過,倒也算是有交情。。”

蕭明燭略微吃驚,他父親確實從未和自已說過他和青帝之間的事。

“你可曾想過三長老為什麼會在你父親失蹤七日後,才將此事告知你和你的母親。”

“難不成青帝您……”

“沒錯,在我知曉你父親於蠻荒失蹤後,我便前去搜尋了你父親的下落。”

“那不知青帝您是否尋到我父親?”蕭明燭急切地問道。

然而青帝卻沉默不語,他在木屋中踱著步,似乎在考慮該如何回答蕭明燭的問題。

“我確實尋到了你父親失蹤的地方。”沉默許久後,青帝緩緩說道。

蕭明燭聞之,立馬激動地從地上躍起,他今日決定來求見青帝,本沒有抱有太大的期望,可如今卻有撥開雲霧見月明之意。

“那青帝是否可將我父親從困境中解救?”

“我做不到。”青帝如實相告,“此地甚為奇特,即便是我也無法深入。”

蕭明燭大驚,他無法想象他父親被困之地竟是當今青帝也不敢踏足的地方,原本燃起的希望不禁破滅了一大半。

“煩請青帝將此地告知於我,即便兇險我也要去。”蕭明燭再次跪下,朝著青帝磕頭。

然而青帝卻無奈嘆息,說:“我無法答應你的請求。”

“為什麼?”

可惜月明剛出,新的雲霧接踵而至,蕭明燭癱坐在地,難以置信地望向青帝。

“因為你父親當日前去蠻荒執行任務一事並非只關乎我木族,其餘四族也參與其中。而你父親失蹤的地方恰好涉及我五族的密辛,我沒辦法以青帝的身份將這個密辛告知於你。”

蕭明燭不曾想到他父親此行任務竟然和其它四族有關,如此看來青帝所說絕非搪塞之話。

“那如果我去請求其餘四帝,只要你們都同意了是不是便可告知我父親的下落。”

“你這個想法倒是可行。”青帝承認,“但有一個你不容忽視的問題,那就是你該用什麼身份去求見他們呢?我今日見你可能尚有念在你父親的情分上,可你在其餘四帝眼中,不過一個毫無關係的小娃娃,他們為何要見你,又為何要答應你的請求?”

無力感吞沒蕭明燭,好似擺在他身前的希望在一點點地幻滅。

“難不成你們準備一輩子都不告訴我我父親在何處失蹤了嗎?”

“不。”青帝望著蕭明燭,眼中閃過一絲精芒,道,“天無絕人之路,我可以給你一個希望。若是有一天你能名震五族,那麼你就有同我們五帝談判的籌碼了。”

“名震五族?”希望的光再次在蕭明燭的眼中燃起,他急切地問,“我要怎麼做!”

青帝淡淡一笑,說:“這很簡單,你只需要在五族盛典中拔得頭籌便可。”

五族盛典乃雲州一大盛事,每五年舉辦一次,各族派出十人年在十六至二十歲之間的族人參加盛典,為的便是決出最後的勝者,而下一屆是在三年後。

蕭明燭在心中盤算著,三年後他不過十三歲,還不能參加五族盛典,也就是說他還要等上八年的時間。八年,在蕭明燭看來是何其的漫長。

“可若八年後我才能參加五族盛典,我怕我父親……”

“這你大可放心,你父親所困之地對於旁人來說或許危險重重,但你父親不會有性命之憂。”

蕭明燭不解,問道:“青帝此話……”

“這各種緣由待你名震五族後我才能告知於你。”

“多謝青帝,我定會在八年後的五族盛典中拔得頭籌。”

“看來你很有信心,不過我還是得提醒你。”青帝說,“你雖有先天木行之體,天賦過人,但其餘四族也均有先天之體的人存在,況且他們早早拜在四帝門下,踏上修煉之道。毫不誇張的說,他們四人的實力遠超莫離和闕無悔。可你卻荒廢數年,如今連我木族的同輩之人都無法戰勝。即使給你八年時間,想要在五族盛典中獲勝,甚難甚難!”

“為了我的父親,就算難於登天我一定要會做到的!”

蕭明燭剛信誓旦旦地說完,忽然覺得身體的氣力被人抽走了一樣,眼前泛起模糊,還不等他弄清發生了什麼,整個人毫不徵兆地順勢倒在地上。

“公子!”小九揪心大喊,“你怎麼了,別嚇小九啊!”

青帝見狀連忙上前檢視蕭明燭的情況。

“青帝,我家公子不會是……”

“放心。”青帝嘴角上揚,說,“我方才有將木行之力注入你們二人體內,按理說這道真氣走遍周身後將會消散,可你家公子倒是厲害,他居然在吸收我的木行之力。他如今就像化繭的蛹一般,只要沉睡一段時間,到完全木行之力吸收便可醒來。”

小九聞之,不由鬆了一口氣。

“我命人將你們送回將軍府,只需待你家公子自然醒來。”

“多謝青帝。”

小九和昏睡的蕭明燭離去後,暗影從陰影中出現。

“暗影不明白,青帝您一直想將蕭明燭收為弟子,方才正是最好的時機,青帝為何不提此事。”

“你當我沒有提過嗎?”青帝說,“我話中可是有在暗示,但蕭明燭他無動於衷,顯然並不想成為我的弟子。”

“他畢竟只是孩童,或許不能明白青帝您的暗示。”

“不,你可別忘了,他父親曾多次同他說過我想收他為弟子的事,所以他定然明白我方才說的那番話的意思,他只不過是假意聽不懂罷了。”

“這是為何?”

“因為我和他之間出現了隔閡,昨日三長老帶回來的你應當還記得吧,蕭明燭怨我將他父親派去蠻荒,故而落到險境中。蕭明燭剛才雖然不曾提過,但我能感受到他對我的隔閡依舊存在。”

暗影沉思,說:“難道青帝就此作罷了?”

“強扭的瓜不甜,我若強行將他留在身邊,只怕我和他之間的隔閡會越來越深,到時候於他百害而無一利。”

“可他不跟著青帝您修煉,想要在八年後的五族盛典拔得頭籌,這可比登天還要難吧。”

“話雖如此,但不知為何我對蕭明燭這小子卻有著一種莫名的信心,他即便不跟在我身側,今後的成就也是不可估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