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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識破

寧知鶴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覺,再醒來已經是正午,而施綰是被餓醒的。

真沒想到她有一天也會累到倒頭就睡。

如果有下次,她絕對不會這麼輕易答應查案。

兩人洗漱完畢,便出門下去吃飯,一開門就見到了站在門口的溫淮理,他舉起手正打算敲門。

可憐的寧知鶴被門口的溫淮理嚇了一跳,加上被斷斷續續的哭聲折磨了一晚上,心裡止不住發毛,差點抬手就往那張清俊的臉上來了一拳。

還好溫淮理功夫也不差,反應很快地截住了她的拳頭:“拳下留情!”

看清來人後,寧知鶴及時剎住了車,這一拳還是沒有打下去,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一個符修,遇到危險會先出拳,但好歹是停下來了。

“你睡醒了不去下面吃飯,在我們門口站著,不打你打誰啊?”寧知鶴白了他一眼,原本被她下意識護在身後的小糰子繞過她,牽住了溫淮理的手指。

溫淮理心軟的不得了,立馬拉著自家小師妹歡歡喜喜吃飯去了。

寧知鶴:恨每一個有小師妹的人!

他們剛下樓就見段若衡在和魏卿風聊著些什麼,小二剛上完菜便離開了,幾人上座後,段若衡突然開啟了遮蔽罩,道:“我方才與掌門聯絡,魔族此次突然撤人,許是內部出了些動亂。”

“要不了多久,他們會養兵蓄銳,再次攻來,所以再過兩天,五宗便要開始收有天賦的修士,現在訊息已經傳出,掌門命我們兩天內搞定。”

幾人一臉生無可戀。

啊,饒了他們吧,剛有了進展又要快速結案,馬不停蹄地回宗。

生產隊的驢都不敢這麼可勁造。

突然想起來什麼,寧知鶴一轉頭就與一雙平淡的眼眸對視上,她攸然起身,直直朝著兩人走了過去。

“喂。”她不爽的上前,俯視著那女子:“想打架啊?”

女子不理她,身邊的護衛倒是出聲了:“我們家小姐是啞巴,不知哪裡得罪閣下了?”

同行的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她為什麼要去找茬,寧知鶴聞言,冷笑一聲:“啞巴?”

她突然伸手,無禮地掐住女人的下巴,將她的臉掰過來與自已對視。

只一眼,她便確定了心中的想法。

不需她說,原本安安靜靜坐著的施綰突然放下手裡的茶杯,聲音蓋過了一片靜默:“動手。”

然後三人就感到面前拂過一陣裹藏殺氣的風,再眨眼間,任明霏就已將女人的護衛制服在地。

那人也只是個普通人,沒有內力,完全反抗不了這個看上去比自已小十幾歲的少年。

“你們幹什麼?!”那護衛似是急了,臉被按在地上還不忘掙扎,老闆見狀慌里慌張地走了上來:“哎呀,諸位少俠,這兩位是店裡的客人,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

“客人?”寧知鶴將手伸向女人的臉,然後手掌覆蓋她的五官,在眾目睽睽下一把扯下了她臉上的皮,露出女人原本的樣貌。

“你再看看,這是誰?”她不屑地將那人皮扔到地上,女人的臉就這樣暴露在所有人的目光下。

她表情驚慌,眼角帶淚,一副驚恐的表情,掌櫃的一看,又驚又喜:“閨女?!”

少女喂她吃下一顆黑色的藥丸,女人立馬又能說話了:“爹爹!爹爹!”她撲進掌櫃的懷裡,幾人再看地上的侍衛,已是臉色煞白。

“哼,”寧知鶴彷彿是在諷刺男人的手段,聲音中充斥著厭惡:“這麼拙劣的易容手段,虧你還拐賣了幾年人口。”說完往他嘴裡也塞了個藥丸,男人頓時臉色漲紅,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任明霏將人從地上拽起來,施綰牽住溫淮理的手:“走吧,去尋碌城。”

也不等那掌櫃的多有感謝,幾人起身準備離去,掌櫃的抱著失而復得的女兒,眼中含淚:“多謝幾位大俠救回我女兒,這幾日的住宿食費全免,就當是我報恩了。”

寧知鶴點點頭,將男人的手腳捆了起來,由任明霏和魏卿風一左一右“護送”。

一出客棧,溫淮理就激動地誇道:“綰綰也太聰明瞭,竟然能一眼看穿他們的偽裝和謊言!”

寧知鶴扶額,雖然但是,是她看出來的,知道這傢伙是師妹奴,並沒有反駁。

“一開始是因為徹夜的哭聲我才開始懷疑的。”她自顧自地解釋起來:“後來去問了掌櫃的,他竟然說自已是聽不到的,但我們幾人都能聽見,不可能是我幻聽吧。”

於是她就讓任明霏留意了哭聲的大致範圍,發現剛好只有他們這一邊五六個房間能夠聽到,所以她推測,源頭就在幾人的房間左右。

一開始問掌櫃的,他說不能透露住客資訊,但沒有關係,不妨礙她自已看,左右房間一共就三間,那日最先夜起的是右邊,因此她推測,右邊能聽到的哭聲是最大的。

再加上這兩天客棧內的人來來往往,住客換了又換,唯獨這兩人,其中一名還是女子。

查案期間,溫淮理和施綰帶來的線索又給了她靈感,會不會就是密室呢?

期間雖然沒有機會去檢視,但她略懂一些易容之術,之前對著離雲宗師叔軟磨硬泡,教了她些皮毛。

本來依施綰所說,二人的確不打算打草驚蛇,但前兩次與女人對視都沒有發現異樣,唯獨這一次,她發現女人的眼睛是溼潤的。

一個大膽的想法在她心中誕生,她在心裡覺得,或許這次是他們兩人最後的停留,再錯過這次,說不準真相會越來越遠。

於是她毫不猶豫地上前,藉著不爽女人的由頭,近距離觀察了一下那張臉。

如她所料,果然兩眼溼潤,卻面不改色。

而那丹藥,目前街上確實有賣這種讓人暫時失聲的品種,但效果越久的,也就越貴。

人販子怎麼可能捨得給女人吃,所以都是用的效果短的,因為他帶了很多。

而女人本身知曉所有的真相。

她在自已家裡,看著自已的父親為了找自已而焦慮,卻沒辦法張口告訴他,眼看著就要這樣擦肩而過,她只有在晚上才能說話,一旦能說話了,就夜夜哭,而一般客棧的密室都不會隔音太好,以防止有小偷進入。

加上客棧的密室夠空蕩,有了迴音,那聲音就不難傳到外面。

何況這男的為了偽裝成護衛,晚上是不能進房間的,也就導致了他們兩人不在一個房間裡,與她房間相隔距離超過了哭聲的範圍,所以他也是聽不見哭聲的。

這是寧知鶴與施綰兩邊資訊結合所得答案,因為有了下密室的經驗,加上整個客棧結構內外來看,確實有藏密室的可能。

施綰輕易地推測出了密室所在位置,哪怕沒有密室,寧知鶴所推測的線索也足以讓人猜到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所以……”段若衡忍不住問道:“任師兄是如何知道的?”

聽兩人一唱一和的描述,除了一開始讓他這個風系的留意聲音範圍,好像從始至終都沒有他參與啊。

那他是怎麼知道要抓那侍衛的。

鬼知道就這兩人一絲一毫線索不透露的情況下,他在腦中過了多少前因後果。

寧知鶴挑了挑眉:“他不知道啊。”

幾人紛紛看向押著男人的任明霏,他搖搖頭,道:“綰綰讓我出手的。”

懂了,這下聽懂了。

這波功勞全是兩人天衣無縫的默契。

溫淮理:“……”

任明霏發現自已被他瞪了一眼。

對方還一臉“拐我小師妹的人都該死”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