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日,早上六點。
一陣急促的鈴聲猛然響起,我從床上跳了起來,猛扇還沒睡醒自已兩巴掌,然後跳到書桌前,點開搜題軟體,投出卷子,拍起題目來。
一個小時後。
我看著字跡潦草的六張卷子,和四本作業本的12個課時,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速度有所提升啊。
我把所有東西塞進書包,衝進衛生間,胡亂洗漱一番,然後從冰箱裡拿出我媽昨天已經準備好的奶黃包放進爐子裡熱了十分鐘,然後拿起已經泡好的豆漿,吃了五分鐘後,出門按電梯。
本來以為一切正常,甚至能早點出門………
“我TM………誰啊,佔著茅坑不拉屎!!”
這個詭異的電梯,先是直接略過了我所在的20樓,卡在了24樓整整五分鐘,然後又往上到了26樓,又卡了四分鐘。
27樓,28樓,29樓,30樓,每一層都卡了個幾分鐘…………
啊啊啊啊!!!!好想把樓上幾層全部人道毀滅啊啊啊啊啊!!!
我尖叫、吶喊、原地蠕動,在我不懈努力的“祈禱”下,在我按下按鈕後的整整20分鐘,電梯終於大發慈悲的開門了。
就在我神清氣爽地在電梯站著的時候,電梯緩緩的停在了14樓…………
五分鐘後。
在連續三個樓層磨蹭了之後,我終於從電梯裡出來了。
“我&$¥*%!!!來不及了!”
我盯著手錶上的時間,瘋狂哀嚎,原本在我的計劃裡,時間是綽綽有餘的,8:10到班,走路過去40分鐘多一點,電梯裡浪費個一兩分鐘。
可現在已經七點半了,我就是腳上長的馬達,也飛不到學校!
秉承著相信奇蹟的精神,我拉起書包,雙腳一邁,用我平生最快的速度朝小區門口衝去。
“呼,呼………”
剛跑到門口,我就累的癱在了地上。
“要死了………”
我絕望的躺著,幾乎已經看到了自已的結局。
“蕭楓?”
聽到聲音,我抬頭一看,蘇書月踩著高跟鞋,穿著一身紅色半抹胸OL,揹著一個一看就是奢侈品的包,低著頭看著我。
“你這是去上學嗎?”
“對。”
我點點頭,然後滿臉的生無可戀,“但是要遲到了,你有車嗎,能不能送我一程?”
“你哪個學校的?”
“葉之蘭。”
“嘶,不順路啊,等等,葉之蘭……這和快樂不是一個學校的嗎!
何叔的女兒也是上葉之蘭的,這個點應該還沒走,要不我把你送去老何燒烤,你和他女兒一塊走?她平時上學都是何叔送的。”
“好呀,感謝感謝!”
蘇書月的慷慨援助在我眼裡簡直就是及時雨,只要能準點到學校,讓我給她磕頭道歉都可以。
“那先上我車吧,我先把你送到老何燒烤,那輛就是我的車。”
蘇書月帶著我往前走了十幾米,指著一輛紅色寶馬說。
我不太認得車,所以也不知道這車具體的名字,只是看著就覺得價值不菲。
我上了車的後座,一股玫瑰般的花香撲鼻而來,我突然想到什麼,順口問道:
“你說何叔的女兒叫什麼名字?”
“何快樂。”
“喔,她呀。”
我認識何快樂,不認識我,我之所以認識她,是因為這個名字霸榜著年級前20,在我們學校,年級前20意味著百分百上重高,所以每個月都會把月考成績的前20貼在宣傳板上展示。
何快樂這個名字在前20名起起伏伏,但就是沒有掉下去過。
當然,我也從來沒有從全班倒數前五,年級倒數前10掉下去過。
到了老何燒烤,燒烤店自然是關著的,但是旁邊的早餐店是開著的,珍姨正在進行拉油條、烤餅、做糰子等一系列早餐操作,四五個顧客在店前等著,沒有人會進店裡坐著,只有一個清秀的少女,靜靜的坐在那裡喝豆漿吃油條。
“珍姨,何叔呢?”
蘇書月下車,嫻熟的和珍姨打起招呼。
“哎呦,小月啊,你何叔去附近的免費停車站把車開回來準備送快樂上學呢,你來姨這吃,還沒吃早飯嗎,來個蔥油餅?”
珍姨隨手拿起一塊餅遞給了蘇書月,蘇書月沒要,“珍姨,你還記得昨天那個小夥子不?”
“記得呀,你不是說昨天你和他一塊畫了個畫,準備下週六送給開心嗎?真謝謝你們兩個這麼關心那孩子。”
“沒多大事,就是珍姨,昨天那小夥子上學要遲到了,他和咱們家快樂一個學校的,能不能拜託何叔順道一塊捎過去。”
“當然可以了,這點小事你還親自過來幹什麼,耽誤你工作。”
珍姨左看看右瞧瞧,“那小夥子呢,這麼早起來吃早飯了沒,讓他坐我店裡邊吃邊等吧,老何還要一會才能把車開過來呢。”
“他在我車上,我去把他叫過來。”
蘇書月把我從車上拉了下來,“珍姨答應了,你先去他們店裡等著,我先去工作了,下週六聯絡。”
說完,開車就走,一騎絕塵。
“喂,小夥子,別在那愣著了,快過來坐呀!”
珍姨扯著嗓門招呼,我立刻過去,禮貌的打了聲招呼後,被珍姨安排到了和她的女兒一個桌子上。
“你好。”
“你好。”
清麗的聲音傳進耳朵,我不禁有種成就感,沒想到我蕭楓有朝一日竟然能和每週一升旗上臺演講的人坐在一張桌子上。
人生無憾啊!
“快樂啊,這是蕭楓,和你一個學校的,待會他和你一塊坐爸爸的車走,你們倆認識一下,以後在學校也能互相學習,互相幫助。”
珍姨笑呵呵的說完,就繼續去做早餐了,何快樂抬起一隻眼眸,上下打量著我,輕聲道:
“蕭楓?我聽過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