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兩人來到朱花店門口。
朱花正從裡面出來,身後還跟著一個女子。
女子造型詭異,穿著旦角戲服水袖拖地,長髮披肩遮住半張鬼臉,半露著那一半臉若隱若現,好像遭受了什麼創擊,臉上的肉都爛了,看見有兩個男子盯著她的臉看,自覺面目醜陋,急忙側了側身。
“正好你們回來了,我估摸著時間也差不多了。”朱花站在門口,好像也沒打算把他們請進店裡去,“我還怕你們回不來,東西呢?”
“你要這東西,是為了她?”楚辭看了一眼她身後那個詭異女子,他還以為是給七爺的呢。
“不然你以為呢?”朱花反問了一句,一下子也明白過來他是怎麼想的,“你以為我要給那個老王八蛋?!他還不配!”
嚴昀然看了看楚辭,楚辭點了下頭,他就從身上取出青銅引路燈和那隻裝著痴情果的小瓶子來,一併遞給了朱花。
朱花拿著那隻小瓶看了看,最後塞進了自己的衣服裡。
“東西有了,今天我就成全你,以後就別再來找我了,我們走吧。”她對後面的女子說道。
那女子點了點頭,好像對她的話很是信任。
看她們要走,楚辭又把她攔了下來,問道:“你要的東西我們如約取來了,那我們的事怎麼辦?”
“等我辦完她的事,很快。”說完急匆匆又要走。
“不是我們信不過你,我朋友時間有限,要是你跑了,我們可一點兒辦法也沒有。”楚辭不想拐彎抹角,朱花本就是直來直去的性格,乾脆點透了好說話。
朱花回眸一瞥,“不怕麻煩的話,儘管跟著來,天亮前結束她的事情,你這位朋友,耽誤不了。”
她既然這麼說,楚辭和嚴昀然自然欣然聽從,畢竟除了她,這事沒有別人能辦,她要是跑了,鬼門關這趟險白闖了。
朱花拿出青銅引路燈點燃,正在走著的路並沒有什麼特別,只是走著走著,就到了一戶人家門口。
這時天剛剛亮,放眼望去,四周都是山,很多房子不規則的排布在各處,他們竟然到了一個村落。
早上的空氣已經開始發涼,地上的草沾著清晨的露水,讓這個村莊顯得有些冷清。
朱花看了看那個女鬼,女鬼點了點頭,於是她開始敲響房門。
房門是木頭做的,發出沉悶的咚咚聲。
不過並沒有人開門,朱花似乎感覺到什麼,暗道一聲“不好”,直接推開了木門。
穿過小院,兩人兩鬼直接進了屋子,一個女人掛在房樑上,身體還在輕微的晃盪,看來是剛吊上去不久。
楚辭上去拖住她的腿,朱花幫忙把她從繩子上救了下來。
還好他們來的及時,女人還有氣息,朱花餵了她一顆小藥丸,沒過多久女人就醒了過來。
這女人叫陳靜粉,一醒過來就啜泣起來,責怪她們不該救自己。
“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來我家,為什麼要救我?”
“如果不是拿了錢替人辦事,我才不願意管你這種戀愛腦的女人,滿腦子都是男人,活著的確也沒什麼意思!”
陳靜粉一聽,哭的更厲害起來。
“好了,你也別哭了,我就是受人所託來幫你的,你丈夫呢?”朱花四處瞧了瞧,家裡亂七八糟,廚房裡還堆著一池子沒有洗的碗筷,垃圾桶旁邊還有蒼蠅亂飛,別說什麼丈夫了,家都不成個家的樣子。
一說起她的丈夫,她更是泣不成聲,“他不見了,我怎麼也找不到他……”
“不見了是什麼意思?”
陳靜粉這才說起她丈夫的事。
她的丈夫叫陳陸豐,跟她同村,後在媒人的介紹下兩個人很快步入婚姻殿堂,本來兩人感情很好,婚後生活也算過的甜甜蜜蜜,只是有一樣不太順心,他們結婚五六年,一直沒有生下倆人愛情的結晶。
陳陸豐嘴上說著不介意,可從去年開始,他就開始變了。
一開始回到家總是悶悶不樂,看到老婆陳靜粉後就很煩,有時候還會趁著脾氣大罵幾句,後來就開始夜不歸宿。
陳靜粉總覺得是自己的問題,對丈夫百般忍耐,甚至還以為只要他們生個孩子就能改善她和丈夫的感情。
可即使她再怎麼忍耐,她的丈夫不僅沒有變好,到後來,竟然把外頭的女人帶回了家。
這一次她忍無可忍,終於和陳陸豐大吵一架,兩個人的關係也越來越惡劣,從那以後,陳陸豐就再也沒有回過家。
三天前,她去外面尋找丈夫,在村外的一座廢廟裡看見了他的身影,可等她追過去,丈夫卻怎麼也找不到。
她有一種直覺,這次丈夫再也不會回來了,所以她一時想不開,就選擇了上吊結束自己的生命。
朱花安慰她道:“你也不用太過絕望,只要有辦法找到你丈夫,我有辦法可以令他回心轉意。”
聽她這麼說,陳靜粉面上露出一分喜色,旁邊那個高高瘦瘦的男人又說道:“我看沒有那麼簡單……”
只見他拿起桌上的一副碎了一隻鏡片的眼鏡看向她,“這是你丈夫的東西吧?”
陳靜粉點點頭,“是,他有遺傳性近視,眼鏡從不離身,可上次我跟他吵架的時候,他的眼鏡不小心掉在了地上,他沒戴眼鏡就走了。”
當時他們連吵帶動手,眼鏡掉了不小心踩上去就碎了一片,他一生氣拉著那個女人就走了,再也沒回來。
他高度近視,沒有眼鏡路都走不了,這也是為什麼她認定丈夫不會再回來的重要原因之一。
具體什麼原因導致鏡片碎了楚辭並不關心,他只需要知道這是屬於他丈夫的東西。
“有什麼不對嗎?”朱花問道。
楚辭頓了一下,“他並不是簡單的變心,恐怕另有蹊蹺,他應該是惹上了什麼髒東西。”
他從那個眼鏡上看到了一絲淡淡的黑氣縈繞,可見事情並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
“你能不能說清楚,到底是什麼髒東西?”朱花直性子,看不慣別人賣關子。
“這就得問她了!”楚辭的視線落在陳靜粉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