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人的旅遊團在村子主幹道分散成四五支隊伍,向不同方向“偵察”。但已臨近夜晚,大家似乎都不放心留十幾個外鄉人在村子裡拍拍寫寫,不得不在寒冷的天氣裡守在自家門口。
但這一切對方正產生的影響微乎其微,依舊是到時間便藉口離開家。
他們對這處基地已經輕車熟路,加之每兩天一次的團戰,他們不再全部集合後集體行動,貢獻也不再以隊伍共同計算,這更像是給每個隊員放一段時間的假,讓他們自已玩自已的。如此下來,隊伍分散,方正和胡帕這種同齡人找上了裝修大隊的石宗和鏡緣。至於其他人,我很少關注,還真不知他們如何。
說是四人同行,但僅方正和胡帕在前舉著火把,那兩人在隊伍後面討論些我聽不大懂的東西。
兩人舉止親暱,彷彿親生兄妹。印象裡方正問過鏡緣他們兩個是不是談戀愛了,但鏡緣總是回答石宗是喜歡她,但高中階段不會考慮這種事情,但此刻他們兩個的狀態與戀愛無幾。
忽然,火苗在無風時閃動。方正和胡帕同時喊出警戒,這才讓後兩個人注意些周圍情況。
四人均得益於隊伍強大,都有不俗的等級——三級,已經是川南基地的頭部玩家了。儘管開放團隊戰後森林危險度直線上升,但四位三級的配置也不是一般怪物能擊破的。他們也不會擔心突然衝出什麼對付不了的怪物,還笑話說方正、胡帕太過敏感。
兩位學霸的話有幾分道理,從機率來講他們也不該遇到更強大的怪物,此時正巧應驗了他們的觀點。
火苗閃動,照應出森林陰影裡的斑斕獸,它背後毛皮有幾分獨特,但在陰暗裡我也看不真切,僅僅知道斑斕獸臉頰生七道黑色條紋眼神到下顎。
胡帕離得更近些,看清怪物面貌後便囑咐三人,“三級精英,別被偷襲了!”
怪物正欲襲來,兩人將火把全部交給了鏡緣,隨後同石宗將她包圍得嚴嚴實實。不管這怪物從哪個方向攻來,都不會讓女孩子受到傷害。
森林裡金光閃過,從方正和石宗的縫隙間直奔鏡緣手臂。它似乎明白這些人類沒了火把,便沒了戰鬥力。
無錯書吧可它攻擊尚未得逞,便被兩人隱隱冒出白光的砍刀抵擋下來。交叉起的刀刃用力,輕輕鬆鬆便嚇退斑斕獸。
它幾次後跳趴在樹上消失了身影。在森林裡的斑斕獸可算是回了家,密集分佈的樹木將它戰力提升數倍,儘管它本身並不比四人快多少,但靈活遠超眾人,讓他們摸不到身形。如今可與前些天情況不同,但凡它被摸到,小命便沒了半條。
我在想,它是否有為主動招惹這四位後悔過。
三人警惕,鏡緣在中心倒顯的無聊了些,絮絮叨叨說:“我又不是沒辦法戰鬥!下次你們三個選個人出來拿火把。給我弄得也太無聊了……”
話音未落,斑斕獸便從鏡緣頭頂的樹梢落下,一時之間三人不知如何防守。
或是來自他們口中女生的第六感,攻擊還沒落下時,鏡緣已經蹲在地面上。這給了三人更多的操作空間。可單憑武器的揮砍,他們沒有自信擋住斑斕的攻擊。危急時刻,石宗奮力躍起,攔腰將斑斕獸抱離頭頂位置。
那道攻擊自然被想方設法控制斑斕的石宗全部承受。斑斕前爪稍短,幾次抓撓全部落在石宗手臂。衣袖破碎,在他手臂各處留下些猙獰的傷口,但他尚未鬆手,仍招呼兩人上來砍他幾刀。
斑斕被困住身形,已然無力迴天。
待塵埃落定,鏡緣從兜裡掏出瓶治療藥劑,全部倒在石宗手臂處。金光閃爍,血液也逐漸減緩了滲出的速度,甚至傷口末端較輕的位置已經結痂。
“沒事!不疼是吧?”鏡緣有些俏皮盯著石宗。
石宗的傷口可還在淌血,被鏡緣這麼盯著,他臉頰微紅,連忙肯定鏡緣的疑問:“不疼,一點都不疼,這才哪兒到哪兒!”
狩獵得手,四人合計,這屍體兌換後每個人也能湊夠一百貢獻點,便讓方正、胡帕扛起屍體往回走。石宗則落在三人身後,流露出痛苦的表情,還時不時捂著胳膊晃動。兩柄火把自然都在鏡緣手中,往回走的路上也是她承擔開路的職責。
森林陰暗,沒這兩柄火把或是常平將源能附在眼睛的本領恐怕他們走不了這麼深入,甚至沒法發現怪物。
鏡緣走得快了些,石宗落在最後突然叫住三人,“你們慢點呀!我聽到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叫,還在樹叢裡。鏡緣啊,你快過來看一下,我這後面太黑了……”
三人知道石宗話要多起來,一時半會兒沒法停止,急忙回應。可聚在一起時,他們確實聽到了些不尋常的聲音。
鏡緣將火把湊近發出聲音的方向,逐漸靠近,卻被石宗攔下,示意其他兩人上前。
他還真是,女友面前兄弟不值一提。
兩人深深剜了眼這位“好兄弟”,卻也沒什麼怨言。手裡都提著刀,大不了看到什麼隨意揮砍就行,有什麼可害怕的。
樹叢來回晃動,從裡面還發出“哼哼唧唧”的聲音。
“像是烈豬?”方正側頭問。
胡帕聳起肩膀蹭了蹭臉頰,似在驅趕趴在那裡的小蟲子,“管他是啥?開了就知道了。”
兩人壯著膽,將刀插進樹叢,扒開後卻沒看見任何東西。
“啊!”
鏡緣在身後大叫,嚇得兩人原地跳起,朝空氣揮出幾刀,手中火把差點掉落在地。
胡帕嗔怒道:“我說你有病呀!亂叫什麼,想嚇死我們倆,好給你們騰出二人空間是吧!”
兩人無奈看著嘟起嘴巴的鏡緣,石宗還在一旁傻笑。
“本來就沒有危險!”鏡緣解釋說,“草裡的東西剛從你們腳邊跑出來了嘛!就在你們腳底下。”
兩人蹲下時,卻看見圓滾滾的紅色肉球。那樣子比他們腦袋大不了多少。
“還有這麼小的烈豬呀!”方正驚訝。
這肉球雖小,但已經能看到短短獠牙透出嘴巴,兩條尾巴正落在背上隨呼吸起伏。
“他好像要死了!”胡帕將火把遞近幾分,將小烈豬身下血液看得更真切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