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放假時本就接近週五,應是再次進入常界的時間。方正不知擔心什麼,藉口說要去以前的同學家裡住一晚,軟磨硬泡才讓家中三位長輩點頭同意。
可這次的常界之門並未出現在他周圍,他兜裡再亮起那道不大的圓形白光,恍惚間便被帶到村裡最接近中心的“黨群服務中心”門前,與此同時還有數位與方正一般狀態的青年小夥兒,皆目光迷離、走姿怪異。他們推開服務中心的鐵門,下一刻便出現在常界中。
可入這常界,周圍幾人便不見蹤影。方正伸伸懶腰,到基地石碑處貸款了本次的升級,終於在基地廣場同隊伍集合。
他們幾人還在討論這次的版本更新。張鋒遠遠看到方正走來,上前熟絡地摟過他肩膀,“你那個同學真強呀!哇,跟我們組隊,他被新BOSS打得可慘了!”
幾人在之前瞭解隊友有玩舊常界,就嘗試互相約著打打BOSS,也算是烏桓開展的隊伍建設活動,可惜方正沒法兒參加,倒是讓鄭曉鵬在這顆星球獨特的社交軟體上一通吐槽這些隊友“狗”的本質——鄭曉鵬的原話。
烏桓舉起手中匕首向眾人大叫:“今天我們必拿一百貢獻。”
此刻,“還行”戰隊仍掛在榜首位置,兌換他們的武器後仍有剩餘六十積分。
“舊常界裡森林邊緣有一種2-3級的怪物,我們這次有了武器,可以試試它們,估計要比烈豬貢獻高不少。”
我還在關注常平暴漲的能量力場,不知誰這麼提議。
前幾次他們確實只在森林外徘徊,消滅些從森林走出來的烈豬,不知這些“玩家”有沒有膽大的,敢進入森林,不過今天有了!
路途上還有不少只能採集些藥草的徒手玩家,也還有仿照烏桓他們那般站四角圍殺烈豬的新手。對比之下,他們已經拿起武器,雖說破舊不堪,但這也是一種實力的體現,胡帕、張鋒更是扛刀在肩,昂首闊步走在隊伍前列。
五六公里的距離走起來的確有些遠,跑跑停停,一路上他們還繞路躲開了數只大小烈豬。
此刻已經站在森林外。
一陣風吹過,高大不見頂的樹梢相互摩擦發出“沙沙”聲,貼近地面還有攀附性的植物覆蓋到比他們更高的範圍。常界的陽光灑下,也僅有一絲一縷能在森林邊緣呈現出些許形狀,往深處看,根本不見絲毫光亮,甚至還透出些陰森之意。
任天翔打個冷顫,開口問:“咱們要不再繞點路,找到第一回幹掉那畜生的位置?”
方正也有些恐懼,偏頭觀察幾位“大哥”的臉色。
看隊伍幾人都有退縮之意,烏桓下定決心,“沒事!淦就完了!咱們人多!”
樹梢處,一股能量力場傳來,他向更深處移動,沒有引起幾人的關注。
地面上,幾人憑刀砍出能供他們通行的道路。幸好現在氣溫不高,幾人穿得較厚,僅在臉上留下一道道被植物劃過的痕跡。
進入森林後才發現,這裡面並不像在外時看到的那般黑暗,仔細些還是可以看清很多東西。可並無隊形的他們只能透過聲音來辨別何方來犯,正因此有了些草木皆兵的意思,一些微弱的聲音就讓隊伍各處響起“有東西過來了”之類的叫聲。
唯獨常平雙眼泛出光亮走在隊伍最前列,未讓幾人發現異常。
行進片刻他終於有了除砍草外的動作,他左手握拳,示意幾人停下,可比他矮不少又渾身緊張的胡帕並未注意到這一暗示,狠狠撞在常平背後,發出一聲痛呼。
“快散開!”常平大叫。
明白有危險靠近,眾人慌亂逃竄,嘴裡發出怪叫。
方才那位置已經出現一頭體型更為壯碩的烈豬。它的獠牙就有成人小臂大小,身形更是超過方正單人課桌的大小。
此刻,它雙眼泛起紅光,在幽暗的森林裡更顯幾分恐怖,本還是鮮豔紅潤的鬣毛,在這森林中也呈現出血一般的深色。它發出些哼哼聲,腳下還傳出與淤泥摩擦的聲響。
逃竄的幾人不敢太過散開,這時已經包圍這裡。
“精英怪!”烏桓伸直脖頸,仔細辨別,“他體型大,在森林裡我們有優勢,儘量繞到它後方打。”
無錯書吧烏桓率先衝出去,舉起手中匕首就往烈豬眼睛刺去。
攻擊將至,烈豬也猛然撞過來。不過它身側卻一抹寒光閃過,刺在它左邊屁股上,強大的力道讓烈豬後腳不穩,前進方向也發生偏轉。再看去,是張行儀手中那杆長槍,此刻也因為烈豬向右的偏轉脫離身軀,在刺中的位置留下一道傷口。
烏桓也因這一機會得手,不過未命中雙眼,僅颳去烈豬面部些許毫毛,他也自烈豬右側躲過。
胡帕看去還有些恐懼,但此刻衝在幾人前方,雙手高舉大刀狠狠砍在烈豬屁股上。
疼痛下,烈豬向後踹去,一蹄踹得胡帕跪去。因下衝的趨勢,下一記後踹就要命中胡帕面門,常平連忙出手,單臂將胡帕提到身後,手撐烈豬,向上方跳起。
其他三人也乘機攻向烈豬。
一擊得逞,又紛紛退去。
烈豬並未因這輪的攻擊承受多少傷害,卻因為這些道道傷口變得更加憤怒。他動作更快,已經不像方才衝撞時還控制身軀躲過樹木。
慌張下,他們沒法攻擊。
眾人皆緊張,不知誰踩中細小樹枝,發出“咔嚓”一聲。烈豬便向這個方向撞去。
突然,方正從它身側出現,右手掄圓了大刀,砍在烈豬後蹄上。這刀並不鋒利,說起來更像是鈍器。一聲悶響,烈豬撞在方才那棵樹上,但被方正砍中的後蹄幾番觸碰地面又被疼痛感駁回,讓他身形有些趔趄。不及轉彎,方正下一刀便至。
方才從左往右的揮擊,此刻已經返回,烈豬來不及轉彎,便被狠狠來了一巴掌。
方正並沒有把握刀刃朝向的能力,此時大刀側面拍在烈豬頭顱,甚至拍在它的獠牙上。刀柄震顫,強大的反彈讓方正瞬間扔出。他捂起右手夾在雙腿中間,痛的上下直跳。
烈豬被這一擊打得有些發愣,眾人終於有機會命中這畜生的要害,眼睛、嘴巴、腹部、後庭……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什麼不道德,什麼屍體的完整性,他們都不在乎了,攻擊毫無章法,哪裡傷害高就往哪裡招呼。
片刻,烈豬飲恨西北,不知是這羞辱的死法還是疼痛難忍,眼睛還流下兩行血淚。
可眾人剛放鬆,紛紛靠在樹上休息時,周圍又響起些低吼和紅色眸光。
這一戰常平出力最少,這些人裡必定也是他實力最強,此刻便只有他手提雙刀立於六人身前,緊盯來襲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