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雪聞言詫異的看了她一眼,問道:“需要弄死她嗎?”
江棠無語,以牙還牙就行了,江柔手段雖然卑劣,但罪不至死。
“不用,讓她也體驗一下拉到虛脫的滋味就行了。”
“好的小姐,奴婢知道該怎麼做了。”
等青雪離開後,江棠連忙走到後院的牆邊,四處看了幾眼,見四下無人便翻身跳了出去。
一路來到七皇子府邸,守在門口的侍衛認識她,看見她便打了招呼。
“棠姑娘,回來了?”
“嗯。”江棠笑了笑正準備進去,卻被侍衛攔住,“不好意思棠姑娘,沒有殿下的命令誰也不能進去。”
江棠驚訝的看著他,“我也不能進?”
侍衛搖了搖頭,正好這時管家從屋裡走了出來,笑著給她解釋道:
“聽聞殿下傷的極重,聖上擔憂殿下,便將殿下留在宮裡照看,還命御醫隨時待命,老奴不知殿下傷勢如何,怕給殿下惹來麻煩,所以不能讓人靠近府裡。”
江棠聽完眉頭緊皺,“你是說,自從殿下被救回來後一直沒醒來?”
林福點了點頭,滿是褶子的臉上掛滿了擔憂。
走時江陽親眼看到青木捅了陸遇之一刀,還把人踹在地上,她不知道他們在算計什麼,雖然不相信陸遇之會出事。
但是江棠還是放心不下,她決定想辦法進宮去見一見他。
回到江府,在正廳等了一下午,才把江太傅等了回來,看到一身官服的江雲忠,江棠直接上前攔著他問道:“爹,七皇子有事嗎?”
江太傅嘆了一口氣,把官帽遞給貼身小廝,走到桌子上給自已倒了一杯茶,擰著眉頭喝了一口。
他擔憂的看著江棠道:“棠棠,太子這次恐怕在劫難逃啊!”
江棠“……”
她翻了一個白眼,上前焦急的看著顧雲忠,“我的親爹啊!我問的是七皇子,沒問太子殿下啊!”
雖然她也擔憂太子,但是現在她最關心的還是陸遇之。
“哎!”
江雲忠長嘆一口氣道:“七皇子還是昏迷不醒,不過御醫說並無大礙,老夫倒是希望殿下快點醒來,他昏迷的時間越久,太子就多一分危險。”
“!!”
江棠一時間沒聽明白江雲忠的話,七皇子昏迷和太子有什麼關係?
正疑惑間,江雲忠已經給他解了惑,“七皇子為救太子深入岐山,而太子卻安然無恙的出來了,七皇子卻生死未卜,七皇子的侍衛臨死之前指控太子,說太子設下陷阱企圖誅殺七皇子。”
“要不是衛將軍及時救下七皇子,恐怕七皇子已經死在岐山了,再加上黑衣人死之前的指控,太子這次徹底沒有了翻身的可能。”
直到聽完江雲忠的解釋,江棠才知道陸遇之在算計什麼。
還不待她回神,江雲忠又道:“太子昏迷不醒,皇上震怒,已經下了旨,將太子貶為庶民,賜了毒酒,死後不能埋入皇陵,他的外家也被牽連,全部被下了獄,三日後會在宣武門斬首示眾。”
這一刻,江棠才感覺到權利的壓迫,太子之怒伏屍百萬,趙家現在僅剩的不過是一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而已,男子早就死乾淨了。
“皇上沒有徹查嗎?太子本身軟弱,他絕對不可能做出這種殺父弒兄的事的,難道僅僅聽信他人的話就要殺了自已的孩子?”
太子可是皇上的親生子,趙皇后唯一的子嗣。
江棠情緒激動,實在替陸宴修惋惜,雖然知道這一切都是陸遇之的陰謀,可是想到太子在毒蛇咬向她時毫無猶豫的擋在她身前的樣子。
她就無法眼睜睜看著陸宴修死去。
江雲忠搖了搖頭,慢慢靠近她,臉上帶著不忍,“棠棠,天家無情,這次,為父也無能為力了,就是可惜了趙家女眷……”
說完,江雲忠緩緩離去,江棠看著他佝僂的背影,眼中湧上一層熱意,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晚上,江棠躺在床上輾轉反側,腦海中不斷想起陸宴修擋在她身前的樣子,一會又想起陸遇之抱著她親的樣子。
不知道該怎麼辦?
實在睡不著,她從床上翻了起來,換上一身黑衣,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守在門外的青雪瞬間驚醒,伸手攔在她身前,“小姐,你想要去哪裡?”
江棠推開她的手,安撫道:“我打算去宮裡看看殿下,沒有確認她的安危我不放心,你就好好在這裡守著,如果有人過來找我,你記得替我隱瞞。”
青雪還在猶豫,江棠已經飛出江府。
不過她並沒有去皇宮,而是去了裴國公府。
一路避開守衛來到裴子衡的院子,就看見他揹著手站在樹下,陰沉著臉看著頭上的月亮。
等了一會,就見裴子衡讓身邊的下屬離開,他突然轉過頭看著她藏身的方向道:“出來吧!江姑娘。”
江棠也不再隱藏,從暗處走到他身邊,“你怎麼發現我的?”
裴子衡笑了笑,猛地在她身上嗅了一口氣,嘴角勾勒出一抹陰暗的笑容來,“江姑娘似乎不知道自已身上的氣息有多麼的引人著迷。”
江棠“……”
裴子衡此刻的模樣看起來就像一個十足的變態,江棠默默往後退了幾步。
“你還記得上次答應我的那個約定嗎?”江棠看著他問道。
江棠決定用這個約定去見太子一面,至少去看看他有沒有事,上次雖然替他解了蛇毒,但是他的外傷還沒人替他看。
也不知發炎了沒有。
“當然,不知江姑娘想要什麼?”
江棠看著他,“我想讓世子爺帶我去見太子殿下。”
皇上既然讓太子下了獄,必是關在刑部大牢,而刑部大牢掌控在裴子衡手中,上次刑部侍郎被罷官後,皇上便讓子衡暫管刑部。
想要去太子,由裴子衡帶她去在合適不過。
江棠也做好了被裴子衡拒絕的準備,沒想到他只是深深的看了她一會,便答應了她。
“本世子的約定可不是輕易得到的,你確是要換一個這樣的要求?”
裴子衡看著她,嚴總閃爍著意味不明的光芒,江棠不自在的避開他的視線,肯定道:“我確定,還請世子爺帶我去。”
“好。”
刑部大牢深處,陸宴修渾身是血,面無表情的坐在茅草上,雙手帶著鐵鏈,呆呆的看著牆壁。
他旁邊的牢房裡,趙家女眷哭成一團,唯一活著的男人也低著頭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