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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任務中穿越異時空

隨著最後一枚核雷的安全拔除,路乘月合上了停止警報的探測儀,她轉向身邊的隊友,看見他們臉上的神色也輕鬆了幾分。

新星際時代,對於核能的開發已經深入,核雷取代了古地球的地雷,時刻威脅著一整個星球的生命。

路乘月看了一眼時間,12:43:30,比預計任務結束時間提前了16分30秒,她提交了任務完成報告,又問一旁的書記員:“是否有其他小隊的求援任務?”

書記員翻閱記事本道:“目前沒有,2隊4隊任務完成度百分之九十,3隊百分之八十八。”

路乘月點了下頭,命令道:“最後掃尾,準備返航。”

“是!”

作為隊長,路乘月排在最後。

小隊挨著雷洞一個接一個仔細排查,就在排查過最後一個雷洞時,忽的一陣風嘯從下而上,小隊瞬間警戒,路乘月伸開手臂,以掌心朝向隊友,慢慢靠近洞口。

雷洞並不多深,新星際時代的軍備都有很好的隱蔽性,除非專門尋找再加上儀器的配合,否則是發現不了的。

路乘月又往前一步,仍是無事發生。

就在幾人打算撤退時,再次出現了風嘯聲,奇怪的是並無氣流出現。

路乘月將瞄準器對準洞口中央,邁進了半步,滿目的雪花被狂風席捲著撲了過來,在閉眼的前一瞬,她聽見了隊員驚慌的喊聲。

路乘月飛快扣動扳機,手指卻是一空,她睜開眼,手裡的核磁槍不見了蹤影。

她立刻後退,打出變換陣形的手勢,面前卻空茫茫一片,杳無人煙。

路乘月心中一沉,明白是排查的核雷區出現了問題,因為核能的深入開發和利用,核能的輻射嚴重影響了自然磁場,一些任務區會吞噬任務者,像秩序混亂的黑洞。

她挨著測試了身上的裝備,毫無例外全無反應,只有作戰服兢兢業業散發著舒適的溫度。

不過一旦離開太陽過久,無法蓄能,作戰服就會只剩下一片薄薄的生物膜,失去應有的作用。

路乘月抬頭望了一圈,沒有任何星點,她應該處於一座山的高處,向下能遠遠看見影影綽綽的房屋,把她裹挾到這裡的風雪越發狂舞,幾息間積雪的厚度已經沒過了腳踝。

必須儘快找到落腳處。

路乘月摸索著往山下去,離得近了才發現房屋高矮不一,沒被大雪掩蓋的地方支稜出亂糟糟的草杆,是星球上最貧窮的流浪區都不會採用的建築材料,房屋外還有一半圍牆,這樣看著倒是跟書中形容的部落一樣。

她微微擰起眉,輕巧翻過了圍牆。

一間尤其簡陋又窄長的房屋透出一點火光,憑藉軍人的直覺,路乘月攢了一個雪球擊打在小小的窗框上,人隱匿在角落的陰影裡。

隨即就聽有人喝道:“什麼人?”

隨著話音落下,木屋的門發出吱吱呀呀的響聲,那人低啐了口,踢開門外的雪,又把門框往上一提,這才把門開啟了。

他又轉身回去拿了火把,終於晃晃悠悠露出了面容。

臉色黃黑,額頭有疤,雙眼迷濛,嘴裡含混著什麼,一副醉了酒的樣子。

路乘月沒動,看著他慢悠悠回到屋裡,動靜很大地踹了一腳什麼,罵罵咧咧地說:“都給老子老實點待著,誰要是耍花招,老子這把刀可不是吃素的,想出去,就識相地拿銀子來贖!”

原來真是個土匪窩。

路乘月貼近了門口,再次敲了敲門。

那人明顯怒意更甚:“媽了個巴子,哪來的裝神弄鬼……”

路乘月一個轉身旋踢,直接將人放倒。

她跨過這人,走進這間囚禁人質的屋子,屋子內部比外面看上去還窄,昏暗,幽深,伴隨著一股難聞的氣味兒,狹長地看不到底。

聽見門口的動靜,裡面的人有些不為所動,有些抬著頭看過來,眼裡是麻木,警惕,惶恐。

路乘月握緊了拳,這些人像是牲畜一樣緊挨著蹲在地上,衣不蔽體,面黃肌瘦,和地上厚厚的一層濁物貼著,看守的人被放倒了也不知道跑,沒有柵欄沒被綁住手腳也不敢反抗。

一看就明白被關了很久,被折磨去了本能。

這是什麼,是異世界的考驗?路乘月這一刻反倒希望一切都是更高維度生物的遊戲——都是幻影,而不是如此真實的,她穿越到了另一個時空,看到了許多遭受苦難的人。

沒錯,穿越,路乘月不知道是不是每個被吞噬的任務者都到了這個時空,但是就她而言,她看到了這些人,就沒法拋擲腦外。

她反手把倒地的土匪拖進來,合上了門。

“你們都是什麼人?被關在這裡多久了?”聲音有些喑啞,該補充水分了,她想。

人質們這才有些騷動,只不過還沒嘈雜幾聲又安靜下來,怕是土匪的新花樣。

在這荒涼的山上,土匪們也無聊,就拿他們取樂,被騙過太多回,被自已人背叛,才讓他們學會了緘默不言,無趣才能死的痛快,越掙扎越慘烈。

路乘月看在眼裡,心中刺痛,要是有炮筒在手裡,只需要最低階的,她也能把這山頭轟平,可惜只能想想,這麼多人,她在沒有武器的情況下全須全尾地救出去,很難。

於是她又放緩了聲音:“我是從山那邊翻過來的,自已謀生也算有些功夫,只要大家配合我,我能把你們一個不落全帶出去。”

人質們頓時有大半抬起了頭,這個結果太美好了,太光明瞭,讓他們忍不住生出期望來,但路乘月看上去奇怪又弱小,一個女子能把他們帶出土匪窩?

路乘月見有成效,繼續勸說:“你們看,我穿的這些跟他們也完全不一樣……”

“你把他殺了。”

路乘月一愣:“什麼?”

說話的老人待在比較靠後的位置,身邊依偎著幾個不大的孩子,很明顯是這群人的領頭羊,外表一樣破爛,但眼睛還算有神,表情有一股豁出去的勁頭。

他說:“你把他殺了,我們跟你走。”

地上那個看守他們的土匪,是土匪頭子一個小妾的弟弟,那個小妾比較受寵,她弟弟平日裡不用幹苦力活,就看著一群被嚇破了膽子不敢反抗的“兩腳羊”。

路乘月反應過來,眉頭鬆了鬆,還有血性,有求生的慾望,救援難度比想象中低。

她二話不說,抽出貼合在腰間的軟刃,薄若蟬翼的冷兵器在她手中鋒銳無比,輕易取走了一個匪徒的性命。

這群人麻木太久了,看著一直壓在他們頭上磋磨他們的惡魔被梟首,反而被刺激得有了點反應。

漸漸的,有啜泣聲傳了出來。

“爺爺,我們能出去了嗎?我想家了。”

老人愛憐地摸摸小孩的頭,問道:“我們該怎麼做?”

路乘月說:“我先出去看看其他土匪的動向,你們保持冷靜,保持清醒,等我指揮,”她看向地上,“至於這個,你們就當什麼都不知道,我會處理。”

“相信我,一定可以離開。”

路乘月將看守人的屍首埋進雪裡,雪勢不見小,幾天也發現不了端倪,況且她也並不準備給土匪們留下反應過來的時間,槍沒能帶過來,一些高階裝置也用不了,但最原始的冷兵器還能用,何況她還有一顆低階地雷在身上。

新星際時代的戰鬥普遍形態是在宇宙中使用機甲作戰,其次是外骨骼對戰,而貼身作戰服是一些精細任務的作業裝備,手持武器戰鬥就屬於近身肉搏。

冷兵器已經不侷限於刀槍劍戟斧鉞鉤叉,而更貼合人的形態,不僅使用起來十分方便,更降低了存在感,易於攻其不備。

至於地雷,是最後一道防線,在某種情況下,最簡單的也是最高效的。

路乘月回憶著這些,飛快掠過一間間房屋,直到繞過山寨正面,才有零星幾個人站在圍牆上放哨。

這幾個人站得分散,扯著嗓子侃大山,手縮在袖子裡揣在懷裡,不見刀劍的影子。

路乘月蹬踩了幾塊石頭助力,很輕易就攀到了圍牆上,幾個土匪毫無所覺。

“這天氣真是有鬼,這是這個月第幾次咧,好好的大晴天突然就下雪了。”

“邪老二,你怕不是心裡有鬼,變個天就把你嚇住了,哈哈哈哈!”

“說屁,老子收過的命比你吃的肉還多,當了山大王這麼多年,哪個孤魂野鬼敢來招惹你爺爺!”

“哎哎哎,甭說了,老大說遇見了大肥羊,也不知道是哪個不走運的撞咱身上了。”

“昂,老四老五把人都帶去了,看來又能好好吃一頓咧,這天氣,真是美滋滋。”

“哈哈哈哈你看你那哈喇子都流出來呃……”

路乘月借力將昏死過去的人拋下圍牆,厚厚的積雪吸納了所有的聲響。

她往腰間一摸,手臂一震,軟刃連續輕取敵人性命。

“咋,恁咋都突然安靜咧,別搞這套,俺可不害怕……”

最後一個土匪縮頭縮腦,感覺身上毛毛的。

突然有一隻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他頓時扯著嗓子吱哇亂叫。

路乘月一拳擊中他的太陽穴,揉了揉耳朵,世界還是清淨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