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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煙花表演動情一禮

等到祁世安生辰那天,每一個進到攝政王府的人都被前院的糖塑震懾住了心神。

有些人光看表面就已經移不開眼,讚歎巧奪天工,而看出糖塑是乾國疆域圖的人則更加震撼,久久不肯離開。

路鏡顏張大了嘴巴,不由得問道:“乖乖,這就是你用糖做的禮物?!”

路乘月看著自已的禮物被擺放在最顯眼的位置與有榮焉,笑道:“沒錯,就是這個。”

“真漂亮,真厲害。”路鏡顏都捨不得眨眼,她從來不知道乾國是這樣的。

路乘月看她喜歡,指著糖塑一點點解釋山河湖海的名稱以及它們的由來,甚至那有些地的特殊動植物她都能說出一二來。

圍觀的眾人聽著聽著都不覺嚴肅起來,這些資訊就連專門負責遊走天下,收集各地動植物情況以及人文風貌的官員都不一定詳知,不愧是護國長公主啊。

路諍路謐兩人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凝重和慶幸,他倆爭皇位爭得激烈,是因為分不出高下,如果路乘月是男兒身,估計都沒有他倆的事兒了。

攝政王府宴席上安排的位置並不是以往的左右平行兩排,而是依照身份和關係分成的一個個圓桌,熟識官員們的桌子比較大,小一輩的就用小圓桌。

本來路乘月和路鏡顏應該跟路諍他們一桌,但因為路諍他們幾人身份最近有些特殊,她倆也不想理會他們,因而就倆人得了單獨的一個小桌。

等坐下來後,路乘月就看到路諍路謐身旁都一直有人來去,粗略比較的話,路謐身旁的人要比路諍身旁的人多一些,所以在眾人眼中,路謐上位的可能會大一些?

路乘月想了想,史料上記載的第一次皇位之爭是路誠和路諍之間的針鋒相對,不過因為她穿越過來成了先皇親封的公主,又去京外大營挑選護衛隊,把路諍的跋扈囂張提早揭露了,因而這次路誠上位得很順利。

而史料上第二次皇位之爭,路諍重整旗鼓,勢不可擋,成了最後的贏家,這次卻因為名聲受損讓路謐有了可乘之機。

不過在路乘月看來,路謐並沒有什麼壓倒性的優勢,路誠極力表現出溫潤君子的形象,實則虛偽易怒自視甚高,而路謐不僅有這些缺點,還因為庶子的身份自卑陰鬱,反而不如路諍坦蕩敞亮。

而且有了路誠這個前車之鑑,大臣們可能會對同為廣原侯親緣的路謐有一些刻板印象。

所以這兩人登上皇位的機率一半一半,不過其實也沒什麼值得研究的,都是即上即下的結果,路乘月百無聊賴地想著。

路鏡顏湊近了些問道:“乘月,那個糖塑是用糖直接就能做的嗎,我也想做個小擺件。”亮晶晶的實在太好看了。

路乘月回答說道:“對啊,是糖,不過製作糖塑的糖加了一些特殊的東西, 跟普通糖不太一樣,對了,你還沒見過白砂糖和紅糖吧?”

路鏡顏眼睛一亮:“沒有,白砂糖和紅糖是什麼樣的糖?”

路乘月:“是比平時吃的糖更純淨的糖,一部分是白色的沙礫狀,叫白砂糖,另一部分呈紅褐色,叫紅糖,我府裡還有一些,等回去後讓人帶給你。”

路鏡顏美滋滋,嘿嘿一笑道:“這兩種糖跟飴糖味道不同嗎?”

路乘月點頭:“對,甜更純粹一些,而且產量更高。”

這年頭的柘含糖量再低也比麥芽等經濟實惠,用來製作麥芽糖的話就意味著那些麥子是不可能結果豐收的,對於現在還吃不飽飯的百姓來說是一種挺奢侈的調味品了。

但是柘不一樣,這東西不是糧食,隨便拿來製糖也不影響糧食產量,而且適合種柘的地方未必適合種糧食,也是另一種墾荒了。

一旁桌上的動靜越發大了起來,看著路諍他們觥籌交錯的熱鬧場景,路鏡顏忍不住撇嘴:“你說就非得從他倆中選一個啊?”

路乘月笑道:“沒辦法,宗室皇親就這麼幾個。”

路鏡顏唉聲嘆氣了一陣:“雖然我覺得路誠不行,但他倆更不行了,這些大臣又不是沒有過教訓,怎麼還一股腦往上湊,有攝政王在,這些人真以為自已能有從龍之功不成?”

路乘月搖了搖手指,湊到她耳邊道:“你看他們身邊的人都是什麼品級。”

路鏡顏一愣,轉頭觀察了幾息,忽轉身壓低聲音道:“沒有一個三品以上的!”

雖說九品芝麻官兒也是官兒,是百姓頭上的大山,但在朝堂中,三品及以上的官員才有充足的發言權,四品官上朝都快排到門外去了。

路乘月但笑不語,路鏡顏壓低聲音也忍不住的激動:“乾國還是有希望的!”

路乘月放下將到嘴邊的茶水,哭笑不得道:“也沒那麼嚴重吧,你不是也說了,有攝政王在呢。”

路鏡顏嘆息道:“總不能以一當千吧,攝政王再厲害也只有一個人。”

路乘月點點頭,這倒說的很是,攝政王再厲害也不能一個人拖飛機,不過看路鏡顏真情實感擔憂的樣子,便勸道:“攝政王最看不慣結黨營私,他倆還沒怎麼呢,就擺起架子來了,還不如廢帝矜持,攝政王輕易不會放權的,你就放心吧。”

路鏡顏輕鬆道:“你懂得多,我聽你的,反正我是郡主,將來出嫁時就是公主,誰當皇帝都虧待不了我。”

路乘月:“這樣想就對了,這些事麻煩得很,我們在一旁吃瓜看戲才快樂。”

路鏡顏看了看被襯托得格外安靜,自成一方小世界她們倆,深表贊同。

攝政王的生辰宴不是祁世安一個人的事,還是政治意義居多,不僅各地大小官員送禮,還有別國來使慶賀。

路乘月出去透了兩次氣,只覺得昏昏欲睡,這宴席流程太多了,一項項排下來,時間已經到了晚上。

路鏡顏也靠在一邊的牆上,有氣無力道:“好累,這身朝服壓得我要坐地上了。”

路乘月撩了撩眼皮,這離平常的入睡時間還遠著,但是與人交際疲累加倍,她連手都不想抬了:“再堅持一會兒,我還有個驚喜。”

路鏡顏呆了一會兒,才接道:“你怎麼還有?”

路乘月有些迷濛地道:“你會喜歡的。”

等安排的人找過來,她倆差點靠著牆睡著了。

路乘月一個激靈,拍了拍臉,打氣道:“精彩的來了,睡什麼睡,起來嗨!”

路鏡顏還沒完全回過神來就聽見這一串話,忍不住哈哈笑起來,倒是清醒了不少。

宴席上眾人已經被請到庭院裡靜待,路乘月兩人一出現自然吸引了很多人的視線。

祁世安看著路乘月邁著自信的步伐過來,笑道:“本王未曾想長公主還準備了節目。”

路乘月端莊一笑:“一點小玩意兒,倒是適合今日的氣氛。”

話音剛落,一道“咻——”鳴聲響起,眾人只聽見這尖銳的亮響從耳畔飛過,接著在半空“啪”地炸開,驚慌失措間下意識抬頭看去,只見夜空被星星點點的黃色光芒照亮了。

眾人驚撥出聲,不過沒等他們追究發生了什麼,接二連三的煙花飛上半空,綻放開之後又像流星一樣將夜空妝點得十分耀眼。

這些煙花哪怕顏色單調,形狀也沒什麼新意,就是最簡單的,如天女散花一般散開,也讓一院子的人驚奇不已。

路乘月看向身旁的祁世安,見他的表情十分柔和,嘴角也噙著一抹淡淡的笑容,便知道他應該是喜歡的。

這樣的景象持續了一盞茶的時間,等最後的星芒隱去,路乘月率先開口道:“煙火表演結束,祝攝政王生辰喜樂,心意順遂,無往不利,所向披靡!”

她這一出聲彷彿按下了開關,眾官員反射性開始說起慶賀詞。

“祝攝政王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祝攝政王心想事成,萬事如意!”

“祝攝政王萬事順心順意……”

“祝我們大乾一統天下!”

“祝我……”

眾人一邊驚歎於這般奇景,一邊嘴上不停,在這喧鬧聲中,祁世安對上路乘月期待的眼神,暖意自胸腔中噴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