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乘月炸了皇宮,和孫固一路奔襲,不知跑出了多久,遠遠的陳國皇宮只剩下一個小小的火花形狀。
路乘月回頭看了看:“夠遠了,我們的計劃很成功,沒有人注意到我們。”
孫固點頭:“先休息一下,恢復下體力吧……”話未說完他便頓住,因為前方有一輛馬車踢踢踏踏過來。
路乘月身體繃緊,輕聲道:“先別動手。”
他們看過地圖挑的路線,這裡可是荒郊野嶺,這個時間哪來的車馬。
馬車顯然是朝著他們來的,到了近前便慢悠悠停下了,車伕點起一盞小油燈,兩人看清了他的面容,是秦飛鴻。
路乘月卻不覺得輕鬆,祁世安這是什麼意思,本來兩方勢力雖然心知肚明但相安無事,若是直接表露了身份,就知道了太多事,便不好脫身了。
秦飛鴻卻沒故弄玄虛,直接跪地行禮:“參見郡主,攝政王麾下秦飛鴻奉命接郡主回營。”
路乘月愕然:“攝政王?”
秦飛鴻悲痛道:“先皇駕崩,廣原侯世子繼位,我家公子臨危受命,被封為攝政王,如今陳國軍侵擾邊境,朱將軍抵禦艱難,士兵們缺衣少糧,於是我家公子便親征來此。”
路乘月雙目染上紅意:“先皇駕崩…先皇?”
秦飛鴻:“還請郡主節哀。”
路乘月閉了閉眼,雖然她早知道這一切,但還是有些酸澀,雖然老皇帝在歷史上頗有爭議,對她確實不錯了,給了她初來這個世界,一個安全平穩的開始。
她啞聲道:“你們公子又是誰?”
秦飛鴻:“祁世安。”
一切都塵埃落定了。
路乘月慢慢撥出一口氣:“緣何暴露身份?”
秦飛鴻倒是有問必答:“公子說郡主不是一般女子,需得以誠待之。”
路乘月:“你們有什麼可以證明身份?”
秦飛鴻當即從懷中拿出一塊令牌:“此物為公子麾下信物。”
路乘月接過令牌,對著燈火照了照,反面是乾字,正面是一隻飛鷹。
她不動聲色問到:“飛鷹?”
秦飛鴻嘿嘿一笑:“這對應著屬下的字輩。”
更多的卻是一個字都不說。
路乘月也沒刨根問底,只輕輕摸了摸耳垂,將這塊史料中並無存在痕跡的令牌錄製下來。
免費的車不坐白不坐,路乘月進了車廂,孫固和秦飛鴻坐在車架上。
路乘月:“你們公子的命令是什麼?”
秦飛鴻也不瞞她,回答說:“公子讓屬下們時刻注意郡主的動作,確保郡主安全。”
路乘月:“萬一你們有傷亡,為了一個陌生人,不覺得可惜,暗中排布這麼久,耗費不少心力吧?”
秦飛鴻只道:“公子做的都是對的,我們只需要聽從命令就好。”
路乘月突然想到什麼:“你們一直跟著我,那在港口時我帶的三個隊長被抓,下落不明,你們有他們的訊息嗎?”
秦飛鴻先讚了句郡主仁善,又說:“您不必擔憂,那三人已被救出,送到營帳中去了。”
路乘月心中嘖了一聲,都對上了,真就是祁世安,真是有夠深謀遠略的。
一路上路乘月似有若無地打探訊息,但秦飛鴻看著五大三粗,實則粗中有細,該說的都仔細交代了,不該說的一個字也沒透露。
路乘月也沒發現他是怎麼傳遞訊息的,但總是能聽他說最新的訊息。
比如祁世安到前線後朱將軍是如何如何感動,將士們是如何如何振奮的,陳國軍的黑火藥都被炸燬,他們自食惡果直接潰不成軍。
一路聽著秦飛鴻的實時播報,一路到了如今的戰場前線。
路乘月遠遠看到那飄揚的“祁”字旗幟,狠狠吸了一口涼氣。
她不禁問道:“你們公子這是率了多少將士出征?”
秦飛鴻靦腆一笑:“這都是我們公子的親衛軍。”
路乘月:“親衛軍?”
秦飛鴻:“也叫‘祁家軍’,我家公子是軍官之後,與許多將領關係深厚。”
路乘月表面平靜,內心卻十分震撼,這到底又發生了什麼?怎麼祁家軍都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