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烈在大夏皇宮中留字,當然也是別有用意,“滅夏者烈”這四個大字,是他以自身所學道術精華、煉器之法、領悟的武道精髓,還有蛻變仙術的妙用,刻意以一種囂張狂放霸道到極點的方式,擺在廣場上的。
他這麼做的真實用意,有好幾個,一方面是為了造勢,另一方面也是為了之後的計劃佈局,然而還有一個目標,就是為了找到能夠修煉蛻變仙術“白眉穿心針”的人才。
“蛻變仙術,不同於伴生道術,我所傳出去的伴生道術,只要資格尚可,多少是可以修煉出一些東西……蛻變仙術對於修習者的資質要求極高,甚至需要符合一些標準,才能夠開啟仙術修煉的門戶。”
他一邊思索,一邊將目光移向推演面板。
在上面,也浮現出了“白眉穿心針LV1”的資訊:
【揚眉長放白毫光,金剛立斷滅魔障……基礎陽神器官,進度為1.2%,可大小自如,可無形無相,內含仙家御劍御針之精芒,專克天下邪魅】
“陽神器官嗎?”
季烈喃喃自語。
的確,他所獲得推演法,每渡過一次雷劫,就能夠獲得一種蛻變仙術。
並且,按照面板上的註釋,每一種蛻變仙術,就是一種“陽神器官”。
“《陽神》原著世界裡,大天地與人體是相互對應的,要修煉到陽神這種幾近不朽境界,光是渡過九次雷劫還不夠,還有肉身粉碎真空,日後兩兩合一,才能夠有機會打破生死桎梏,超越終極,抵達彼岸。”
不過,自已現在的這個世界,並不是《陽神》原著的世界,這裡的天地法則與秩序,與原著的那個大千宇宙時空截然不同。
《陽神》世界裡的人仙體系,人的肉體結構與天地元氣,還有九十九州神秘空間節點亦有聯絡,要突破“粉碎真空”這個層次,才能夠明白這一層的道理。
季烈在這個武道世界裡,是無法推演出人仙武道出來的,因為人仙武道的構造與這個時空的大環境不同,兩者很難對應上,然而,他的推演面板卻可以採取另一種方式,助他打破這個僵局,獲得另一種意義上的陽神成就。
這就是蛻變仙術製造出的“陽神器官”,每一個陽神器官,都是純陽之道的極致,能夠將精神意志轉化為現實,激發無上潛能,並且擁有無窮無盡的奧秘。
“透過蛻變仙術、陽神器官,就能讓我在無形中,繞開陽神世界原本的桎梏,打破這個修煉體系的限制。”
“但接下來我的鬼仙魂魄修煉的方式,也與《陽神》體系中的路線大不相同……”
在季烈的感應下,剩下了幾種蛻變仙術所代表的陽神器官的資訊,也被他透過推演面板,將其中的各種奧秘,通通浮現出來了。
——“純陽天眼”,毫無疑問,作為一種基礎陽神器官,對應的是“眼”;
——“白眉穿心針”,這個陽神器官,對應是“眉毛”;
——“叱吒雷音”,亦名“四十重天神音雷”,這是對應的“牙齒”。
相傳,佛祖就是四十顆牙齒,道門中亦有叩齒法,名為叩天鍾,這叱吒雷音能夠釋放出四十重神雷,每一道神雷可在極陰極陽之間轉換,生出層出不窮的變化。
後面的“玄影千絲劍”、“虛實兩相洞天”、“輪迴天生章”,還有“造化元爐”,都有各自的對應。
“許蔚然……一個小太監,幸運的獲得了白眉穿心針的傳承,”
他微微閉上雙眼,與領悟了白眉穿心針的小太監的個人情報,立刻就浮一一浮現在心頭。
“沒想到這麼短的時間,就給我提供了1.2%的增值……呵呵,也不知道你未來能不能給我帶來更多的驚喜。”
季烈很期待這個名為“許蔚然”的小太監未來的成長,對方大字不識,都能夠從“滅夏者烈”四字中,悟出這門白眉穿心針的傳承仙術,可見是一塊可造之材。
對方日後越是鑽研這門仙術,領悟更深的道理,每一點積累和感情,每一次的進境提升,對於季烈而言都是一種滋養,會更快的幫助他鍛造出自已的陽神器官。
只要渡八次、九次雷劫,他就會獲得後續的兩種蛻變仙術。
接下來,再將這九大仙術傳及天下,找到合適的材料修煉,就能夠加快陽神器官的鍛造。
待到,日後身上的九大陽神器官都完成,他無需再動用什麼其他手段,就能夠突破到陽神境界,甚至更進一步,超越陽神之上也不無可能性。
“季先生。”
林中空曠處的篝火邊,碧眼兒驟然緊張起來,她的目光掃視四周,那是一片林相茂密的榆樹林,啟蟄過後,氣溫逐漸回升,野外也漸漸有了鳥啾蟲鳴。
至於深夜時分,夜外也不是完全沒有聲音,風吹過荒野,樹葉樹梢間的摩擦,越過冬季的齧齒類動物在土層下打洞的“窸窸窣窣”的聲響。
以她這位武道第六境的修為,超人一等的五感,都能夠覺察到,可是從半炷香的時辰前,一切外圍的聲響都消失了,這種局面,就好像有一塊巨大的海綿,將聲音如同水一樣吸收。
“有些不對勁!好像有什麼人……”
她話音剛落,就到了一道道人影,從榆樹林裡詭異的出現,這群人全都是夜行黑衣,黑巾覆面,數量至少有數百人,他們似乎無聲無息地把這片區域包圍了。
‘能夠瞞過我的五感,潛到附近來也就罷了!還能夠把這片榆樹林,徹底圍起來……來得到底是什麼人?’
碧眼兒也很驚訝。
她的修為在江湖中也不算弱,可是這群黑衣人,個個修為都堪稱頂尖,清一色的都是武道第五境的高手。
“又是找上門的刺客嗎?”
碧眼兒回想起這幾天的遭遇,與季烈一同離開京師後,這位“季先生”也不是一門心思趕路的樣子,反而走走停停,四處遊逛。
幾天時間,他們也只是出了天武關,距離南疆之地,還有極為遙遠的路程,只是在此過程之中,因為二人敗露了行藏,引來了各地趕來京師的勤王人馬,還有中原武林中打探金鵬密藏的高手,還有北儒門、玄陰教那些誓志復仇的門徒、教眾。
只是諸路人馬,碰到了季烈後,都折戟沉沙,全部敗的敗,死的死。
碧眼兒甚至親眼見過,季烈面對數萬大軍的軍陣,也只是平靜的前行,平原上密密麻麻的鐵騎大軍,千軍萬馬的勢頭,撞在他面前,也如同撞上一堵銅牆鐵壁,連分毫也挪動不了。
那一幕她可以說是記憶猶新,慣以攻擊粉碎一切的蜀州勤王的上萬軍馬,其號稱摧破無世、世之鋒鏑的浮屠重騎兵,正面衝撞在了季烈身上,就如同撞在一座巍峨雄壯的鐵山,就像是砸在鐵板上的雞蛋,迎來的雞飛蛋打的命運。
那一役中,前前後後,圍了數千人馬,各種長矛穿刺,砍刀剁下,上千柄鋒銳兵器從四面八方砍向季烈,每一個大夏士兵都是面容扭曲,殺氣沸騰,拼盡了全力。
然而,這些力量在季烈身上,都不能讓他的腳步慢下來哪怕一絲一毫,反而是所有攻擊到他計程車兵,全部被季烈身上反震的波動,凌空震飛出去。
每一個擊打到季烈計程車兵,都會七竅流血,虎口崩裂,五臟內腑如同被大鐵錘砸中,飛出數丈外,不知死活。
賀平的腳步似乎有一種邪異的魅力,他每一走出一步,都會造成周圍的軍士無比的恐慌,在他的身邊,似是連天空中的陽光都變得暗淡。
他所過之處,就好像是鐮刀割走了麥子,士兵們成片成片的倒下。
大夏的勤王大軍,就如同紙糊的一樣,磅礴的軍陣被從中間撕裂開來,竟然沒有一個人可以使這個男人的腳步慢下一秒鐘。
“事到如今,難不成還有人想要送死不成?”